外匯商店內，齊老師和曹老師扮演的歸國華僑夫婦正在和伊萬說話。
三個人越聊越投機。
齊老師和曹老師曾經出過國，對國外的一些事情是能說出來一二三四的。
雖然有着時間上的差距，但去過和沒去過還是不一樣的。
模棱兩可的信息，讓伊萬迅速認同了兩人的身份。
加上他們同樣討厭這裡惡劣的生存條件，物資匱乏，生活的不便利，還有思想的落後。
令伊萬終於找到了共鳴。
終於有和他一樣討厭黃….不，華夏人的地方了。
伊萬內心深處是不承認他種族歧視的。
“真的是太高興能遇見兩位了，說實話，我對來到這裡很失望。”
伊萬傲慢的斜睨着周圍的人羣，聲音好像從鼻子裡擠出來一樣。
“幸好我就要回國，再也不要來這裡了。”
伊萬斯毫不掩飾自己的音量，周圍幾位華夏的翻譯繼續容忍着。
他們爲了格局的隱忍在伊萬看來，是他們懦弱的表現。
“這裡的人實在無聊的很，他們完全沒有自己的思想。”
伊萬還在繼續。
對面的齊老師和曹老師，表面迎合，內心已經將伊萬凌遲不知道多少刀了。
兩人不經意的一個點頭，表演開始了。
“伊萬，不要浪費口水了，不會開悟的人永遠都不會開悟。”
例如你。
曹老師內心吐槽後，作出邀請的手勢道：“不如我們一起看看產品，我雖然不覺得能找到什麼好東西，但也是來了一次。”
伊萬聽到曹老師的話後，馬上露出贊同的表情。
“你說的對，我們自己看，這些所謂的翻譯根本什麼都不懂。”
伊萬跟在曹老師和齊老師的身後，朝着擺放瓷器的地方走去。
曹老師從看見第一個盤子後，就開始批判。
這個花紋不好稍有瑕疵，那個顏色不好，形狀不好。
總之每一件產品都會被他挑點毛病出來。
伊萬不懂瓷器，但他喜歡聽曹老師的批判。
聽着別人對華夏產品的貶低，讓伊萬從心裡深深覺得，他和曹老師是一路人。
這樣的認同隨着曹老師和齊老師想買一件瓷器時，讓伊萬目露疑惑？
曹老師悄悄的對伊萬作出一個不要說話的小動作，伊萬心領神會的閉嘴。
他明白了！
肯定是眼前的商品是個有商業價值的貨物，曹想用低的價格買回去。
自覺找到真相的伊萬，開始在旁邊搭腔，說着這個商品的不好，總之價格不合適，要低一些。
可無論三個人怎麼說，華夏方都沒有降低價格。
曹老師瞬間生怒，對着負責翻譯的姜澄提高了音量。
“你們是什麼意思？”
姜澄表現的誠惶誠恐，努力解釋的道：“曹先生，他們只是服務員，沒有資格隨意更改價格。”
“還請不要爲難我們！”
姜澄剛說完，旁邊的伊萬就又開口了。
“爲難你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伊萬不屑的口吻，令姜澄擡頭，滿眼憤怒再也壓抑不住。
“伊萬先生，我喊您一聲先生是因爲我此時此刻代表的是華夏的翻譯，若是我褪去這層身份，我連你的名字都不想喊。”
姜澄的反抗讓伊萬愣了好幾秒，幾秒後就是憤怒和嘲笑。
“你一個翻譯——-”
伊萬被曹老師攔下了。
“伊萬，不要這樣，不值得！”
“伊萬，我們不和他們計較。”
曹老師和齊老師一同拉着伊萬，伊萬努力叫囂，似乎想掙破曹老師的拉扯。
實際上，伊萬根本沒用力。
他是不想起正面衝突的。
因爲他深深知道他說的那些話是不對的，只是沒有人反駁，助長了他的火焰。
但當對方真的反抗後，伊萬反倒沒有那麼囂張了。
說白了，外強中乾，只會逞口舌之快。
拉拉扯扯下，伊萬被曹老師和齊老師拉出了外匯商店。
姜澄和伊萬的翻譯對視一眼，連忙跟了出去。
就這樣，幾人一同離開了外匯商店。
外匯商店內一羣被迫觀察的老師們，終於能說話了。
其中一位看着門口喃喃自語道：“能成嗎？”
“不知道，看看唄。”
大家再次沉默下來，心裡期待着點什麼。
另一邊出了外匯商店的幾個人，遠遠的分成了兩個梯隊。
前面是曹老師，齊老師，加上伊萬，三個人嘰裡呱啦的，語速極快。
三人的後面跟着姜澄和另一名翻譯，還有一名外貿的工作人員。
前面，曹老師正在安撫伊萬。
“伊萬，不要起正面衝突，我們不是在國內。”
伊萬也表現的冷靜了下來，想到什麼的問：“剛剛的碟子很好嗎？”
曹老師一聽，心裡暗喜。
他正在想該怎麼提起這個話題，沒想到伊萬主動提出來了。
曹老師湊近伊萬，小聲的道：“確實有市場，不過頂多也就賺個幾千美元罷了，不值得我與他們生氣一次。”
“本來就是這樣，連一把麻將的錢都趕不上，也值得你講價，你這小氣的性格真的要改改。”
說話很少的齊老師也開口了。
齊老師說完，曹老師連忙認錯陪笑。
“夫人說的對。”
伊萬見狀，對兩人的關係有了更好的猜測。
齊女士一定很有錢。
也是，M國有很多有錢的華夏家族，他們很早就在那裡做生意。
幾千美元？
說實話，伊萬很心動。
他在M國根本不是什麼正經的生意人，什麼熱跟風什麼。
瓷器的利潤一直都很高，只是他沒有門路。
幾千美元對別人算不得什麼，對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有了小心思的伊萬，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十分小心的套話。
曹老師表現的毫無防備，或者說根本不在意，隨便說了說。
不過在伊萬還想繼續多問點的時候，曹老師提出了告別。
“伊萬，我們下午要去參觀故宮，就不和你一起了。”
“好的，真是太榮幸見到兩位了，還請給我留個地址，回國後我一定會親自上門拜訪。”
曹老師先是看了齊老師，齊老師禮貌開口道：“我們回國後不一定會住在哪裡，不如伊萬先生給我們留下地址。”
伊萬一聽，更相信了。
不願意給地址，不知道住哪，肯定很有錢。
隨後，伊萬留下了自己的地址。
稍後，在曹老師兩人離開後，伊萬帶着翻譯，再次返回了外匯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