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山,地處並非偏僻荒無人煙的山區。
方圓幾十裡外便是繁華的城鎮區域,喧鬧的街道,彰顯着祥和繁華的氣氛。
而在幾十裡外的銀狼山腳下,情形卻截然不同。
兩隊人馬正在對持,氣氛劍拔弩張。
“母老虎,不要太過分,你真以爲你白虎族能滅了我銀狼族?”
“怎麼對我們琅長老說話的?”一人跳出來。
“他孃的,老子說話那輪到你一個囉囉插話,老子這麼說已經很看得起她了,母老虎,三個字,一個字都沒錯。”
跳出來的那人正想罵上兩句,卻被前面的女人擡手製止,“這位可是銀狼族的族長,不得無禮。”
那人悻悻然退下。
琅長老杏眼看向那族長,語調平淡,可說出的話卻絲毫不客氣,“你銀狼族早已沒了與我白虎族抗衡的能力,這些年沒動你們,那是因爲騰不出手來。”
“你……”那族長色厲內荏,“臭婆娘,你很囂張,你知道麼?我銀狼族有沒有抗衡的能力,可不是你一個母老虎說了算。”
琅長老的眉宇間逐漸凝聚怒氣,似乎也被這人的不乾不淨的話給惹惱了,一甩袖子,“有沒有能力,打一架不就見分曉了。”
那族長圓瞪着眼睛,袖子一捋,“老子怕你們!”
“族長。”熱血上涌的族長被身後一人扯住,“不要衝動啊,你忘了下山前聖長老的囑咐了,這女人是在激你,你應了,您就上了她的當了。”
“你沒聽她說,我們銀狼族早已不堪一擊了,這是在打我們銀狼族的臉,老子若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他們就敢將我們銀狼族的臉踩爛,別攔我。”族長大人,奮力甩胳膊,那人卻死活不放,頗有一副拿生命在阻攔的架勢。
我就是不放,除非你打死我。
族長被他族人的無賴樣給氣的直翻白眼,回頭看了眼滿臉不屑的女人,火氣那是蹭蹭地往上竄,一氣之下,只聽咔嚓一聲,衣袖居然被扯掉大半截。
那族人因着慣力退了好幾步,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他家族長大人的袖子。
心想完了,把他家族長大人的衣服給扯破了,損壞了他家大人的威嚴,尤其還是在白虎那幫人的面前,即使族長不怪罪,他也心生愧疚啊,他這落的可是銀狼族的面子,沒看白虎族的那幫人,都在哈哈大笑麼,極度心虛的這人悄悄地退到了族人當中。
而那族長盯着少了半截袖子的手臂,愣神了半響,有些無措,突然就聽到了那臭婆娘的嗤笑聲,猛然擡起了頭,“你們這幫龜孫子,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真以爲我們銀狼族好欺負。”
說話間,就有幾名白虎族的人,雙手佈滿黑氣,襲上來。
伴隨着族長大人冷哼一聲,一股無形之力自其身體發出,朝着那幾人而去。
砰砰幾聲,就見那幾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摔出去老遠。
吞噬功法是厲害,可面對差距懸殊的對手,也還是不抵的。
緊接着,一撥又一撥的白虎們衝上,卻都跟之前同樣的下場。
架都打起來了,銀狼這邊的人,自然不能讓他們家族長孤身作戰,一窩蜂地就要參加戰鬥,只是中途卻被他們家族長大人給喝斥了,“都給老子退下。”
於是,銀狼族的人,沒一人再敢上前,族長大人的話畢竟不敢違抗。
琅長老哼了聲,這老傢伙倒不傻,眼神一暗,身子已經騰飛而起,落在了那族長的面前,微擡衣袖,白虎們便自覺退了下去,把場子留給了兩位大佬。
族長大人瞅了對面的女人一眼,拍拍另外一隻完整袖子上的灰塵,腳下不動聲色地擺好了架勢,只見那婆娘不動手,卻不緊不慢地說起了話,暗自撇嘴腹誹,跟女人打架真他孃的麻煩。
“我倒是不知道你們跟青蓮山有交情,居然允許你們銀狼族的人進山。”
族長歪頭瞅她一眼,嗤了聲,“有交情也不會告訴你們啊。”
那琅長老展顏一笑,“剛剛得到消息,你們族的小狼們已經出了天山,而我族的長老正帶着人護送,等到了安全地方,就會送他們上天,我想我族的長老對付幾個小狼應該還不在話下,至於現在,我想他們應該已經動完手了。”
“你,你……”那族長身子晃了晃,又急又氣,看這母老虎的做派,明顯不像瞎編騙他玩。
白虎族的長老,實力如何,他自然是清楚的,對付他們自然是綽綽有餘,一想到這兒,身子立馬激出一身的冷汗。
雖然十二利用秘法告訴了臭小子讓他們務必不要回來,可就臭小子那不牢靠的會乖乖聽話?
說實在的,族長大人的心裡那是一萬個沒底。
可憐大哥的後人,他還沒來得及見就沒了,這幫畜生真該死,要不是那白虎族,當年他大哥何至於流落到異界,早早去世,而他們卻無能爲力,就連報仇都是奢望,而如今大哥的後人,他還是沒能力保護,到底有什麼用,他對不起大哥啊。
族長大人赤紅着眼睛,雙拳緊握,“我要你們這幫畜生爲他們陪葬。”
話音未落,人已經竄了出去。
琅長老見狀,眼睛閃了閃,衣袖微動,人升至半空,迎了上去。
這可是兩位大佬打鬥,盛況不說空前絕後,也差不離了。
畢竟,這兩位可都是呼風喚雨般的人物。
一位是銀狼族的老大,總扛把子。
另一位,雖然不是白虎族的老大,可這些年白虎尊主不在,可都是她一人掌管白虎族,地位不比銀狼族長大人低下。
這兩人的打鬥可謂百年難得一見,看頭自然是有的。
上空戰的是極其激烈,飛沙走石,電閃雷鳴,動靜大的方圓百里都可窺見。
下面雙方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脖子恨不得再長個幾公分,或者眼睛再多長几對,畢竟,實在是太快了,根本追隨不上這些大佬的軌跡,只看到無數個虛影來回移位。
銀狼族的人,更是緊張啊,要是打敗了這隻母老虎,也能挫挫這幫畜生的銳氣,說不定,就退走了,眼見上空他們家族長大人貌似佔了上風,緊繃的神情立馬鬆懈了不少。
這邊打鬥,如此大的動靜,銀狼山上自然被驚動,山巔處,衣襬飄飛的聖長老望着下面,清俊的眉頭蹙緊,深深嘆了口氣,轉身下了山。
“母老虎,你敢殺了他們,老子今天非要了你的命,替他們報仇。”族長一股力量打了過去。
那琅長老抹掉嘴邊的血絲,詭異冷笑下,等對方的攻擊觸及身體之際,身體上剎那間被黑氣包繞,配合着雪白的衣服,顯得極其的鬼魅。
那些黑氣,一接觸到對方的能量形式,立馬像見了蜜的蜂蜜瞬間匍匐而去,包繞消化,還不依不饒,詭異地朝那族長釋放着不容抗拒的吸力。
這些變化,也只在一瞬間,族長根本來不及反應,或者說,等他意識到時,已經無力抗拒那股詭異的吸力了。
吞噬功法,他孃的!
極力掙扎的族長大人,惡狠狠地罵了句,面現驚色,有種逃不脫的感覺,憤怒,不甘,可都沒用,十二不止一次地提醒過他,他也謹記在心,不敢忽視,可剛剛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就不管不顧了。
看來這次他是要見大哥去了,死在一個女人的手上,還不知他家大哥怎麼揍他呢,狠狠揍他一頓也好,這樣心裡還能舒服點,他連大哥的後人都沒護住,不揍他揍誰。
只是,他這一去,就可憐十二了,哥曾經說過,一定要死在你後面,不讓你一人挑起銀狼族的重擔,可是,哥食言了,哥對不起你。
正當族長大人心灰意冷之際,突然感覺那股巨大吸力消失了,猛然看去,發現他家十二,正立身空中,雪衣飄舞,雙手做着某種手勢,而對面那女人卻是面現痛苦驚訝之色,似乎受到了重創。
族長大人楞了下,立馬回神,“十二快停手。”施展秘法,燃燒的可是精血,這是不要命的節湊啊,可把他給心疼死了,寵愛弟弟無底限的族長大人,急的是茫然無措。
對面的那女人悶哼一聲,勉力說:“銀狼族的聖長老果然有兩下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先到此爲止。”落地後,帶着人退去。
等人一離開,族長趕緊扶住弟弟,自覺低頭認錯,“都是哥不好,哥下次再也不衝動了。”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地看着弟弟。
銀狼族的人,對他家老大的低聲下氣,早已司空見慣,心裡腹誹,他家族長要是哪天不衝動,那還是他家族長麼?
十二待氣息穩定,清冷地瞅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
看吧,就連自家親弟弟聖長老都不信。
族長大人小心呵護着,護送弟弟回到了住處,體貼地安置好了一切,纔想起來那母老虎殺害了大哥的後人。
十二靠在塌上,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一想,都說了是福星,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
族長大人絲毫不將弟弟的嫌棄放在心上,一聽之下,眼睛瞬間一亮,湊近弟弟,“真的還活着?真的?”
十二瞥了他一眼,懶得理,便歪躺在了塌上。
族長大人樂呵呵的,體貼地替弟弟蓋上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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