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幻月來說,她的未來,她的一切是那麼近又那麼遠。明明高牆的那邊便是她最愛的人,她可以聽到他的聲音。他的焦慮,他的驚喜。可是這一堵越不過去的牆,卻阻隔了一切。只是一步之遙,卻似千山萬水。
“幻月,是我,我來帶你走了”何劍的聲音聽着更加的激動。
“何劍,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救我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水靈兒無奈的瞪了她一眼,口氣都帶着一些不耐煩:“有什麼話不能出去在說嗎?還不趕快過來?”她衝幻月招了招手,站在假山上的她已經足夠礙眼了。她還這麼不自覺得一直哭喊,真的是不把別人引過來就不甘心。
她極力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在這麼耽誤下去怕是天亮都不一定能逃的出去。
幻月抽泣的看着水靈兒,瞪着她無辜的大眼睛,往水靈兒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想要自己幹什麼。看她不停的在打着讓自己安靜的收拾,腦子一下清醒了許多。
止住哭聲,輕提着裙裾往假山上爬去。
水靈兒伸出手,想拉她一把。看到幻月的時候,水靈兒真的是快要吐血了。她圍着假山近乎是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位,站在她的下面擡頭可憐的對着她說:“太高了,我爬不上去。”
水靈兒只覺得若是這會不是在幫她逃難,她真的好想拿手圈住她細嫩的脖頸,掐死她算了。
見水靈兒臉色越來越難看,幻月才撇了撇嘴,試着找些能下腳的支撐點往上爬。
可是她畢竟從小錦衣玉食,倫說是琴棋書畫倒是難不倒她,這上房爬牆的本事她真的沒有。遠方火勢在慢慢的被控制,她們剩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幻月一步一滑,爬了兩下又掉了下去。人還沒有站起來,自己跟自己又發起了脾氣,坐在地上又開始抽泣起來。
“夠了,你到底有完沒完了?”水靈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從高處輕盈的落在地上。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幻月,用力的搖了兩下。
幻月被水靈兒這麼一吼,人也驚了一驚。只能小聲的抽噎,不敢在發出其他聲音。這個美麗的女子,生氣的時候原來也可以這麼冷厲。那種寒意是由內而生的冰冷,連說話時候吐出的氣都變成了冰霜。
她只能癡呆的看着水靈兒,若是這一刻她扔下自己不管,那她絕對就不會在有出路了。
“幻月,你給我聽好了…收起你那公主脾氣,若是我們現在被人發現,你知道下場是什麼嗎?”她清澈的眼眸透出森冷光亮,口氣不帶任何一絲憐憫:“寧兒已經爲了你死了,如實被發現,我和何劍也定是必死無疑,除了你沒有人能活的下來。聽到了嗎?”
幻月聽進了她的話,不停的點着頭。
“跟我走”水靈兒牽起幻月的手,拖着她往上爬。幻月觸到她細嫩的手掌,才發現她的手如此的冰涼。她羞愧的看着水靈兒瘦弱的身子拖着她一點點的挪動,眼淚還是模糊了雙眼。
她每走一步,就意味着向未來踏出一步,離何劍進一步。
她骨氣勇氣,隨着水靈兒的腳步。水靈兒不時的回頭看她,這給了她莫大的鼓勵。
當爬到山頂的時候,水靈兒的人幾乎是虛脫的。她的傷纔好了一些,拖着她往上爬幾乎已經透支了身體所有的能量,踏着地的她似乎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整個人搖搖欲墜。
“靈兒,你沒事吧!”看着水靈兒越發難看的臉色,幻月的心中也有些驚慌趕忙上前扶住她。
“我沒事”她搖了搖頭,讓自己好清醒一些。回頭看着還有近乎一人之高的牆面,然後用這堅定的眼神望着幻月:“準備好了嗎?”
“什麼?”幻月完全聽不懂她的話。
她拉着她靠近牆面:“翻過去!”
“我?”幻月猛的搖頭,這麼高的牆,她根本就翻不過去。伸出胳膊纔可以勉強的夠到牆頂,這麼高的高度。連爬山都難的她,怎麼可能在去翻牆。況且剛纔她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這會真的好恨自己當初爲什麼要學那麼沒用的詩詞歌賦。若是小時候在稍微淘氣一些,別說是牆,房應該都能爬了。
“我不行,這太高了。”她試着跳了跳,額頭都沒有高過牆面。
水靈兒一把拉開她,順着牆面蹲下來:“踩着我,上去!”
幻月緊忙的拉起她的胳膊:“這怎麼可以,你也是個女子,我怎麼可以…”
“別廢話了,再遲就來不及了。”她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幻月憂愁寡斷的性子已經快把她的耐性磨平了。她真的搞不懂這樣的女子爲什麼反而會令男子更加癡迷,她凡是學會依靠自己簡直對這種行爲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