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昨天在外睡了一宿,你倒是舒坦,竟然還能安然的在這裡睡大覺?”安俊成死死的摁住靈兒嘴,整張臃腫的臉面目猙獰。
靈兒嚇得渾身發抖,這裡是整個山莊最偏僻的地方。此時她就算是大叫,也不一定會有人能聽到。
不過她真的很奇怪,昨天她只是輕輕的推了他一下,雖說是甩出去一段距離,可是也不至於傷的整個臉都腫了。而且看他的樣子,更像是被人打腫的。
“我一個堂堂魏國皇子,竟然讓你這種黃毛丫頭給耍了。我看今天還有誰能來救你。”他說完整個身子就已經壓了上來。
靈兒不停的搖着頭,只覺得臉被他抓的生疼。她用力的反抗,可是身上確實一點力氣都沒有。瘦小的拳頭打在安俊成身上一點用都沒有,更像是撒嬌。
“嘶”的一聲,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安俊成撤下了大半。
靈兒嘴裡發出“嗚嗚”的哭聲,手在牀上胡亂抓着。
她眼裡已經盡是絕望,最後連掙扎都已經沒有力氣。
安俊成冷笑一聲,夜色中他似是惡魔般的笑容,看着手中的獵物,頭慢慢壓了下來。
“嘭”的一聲,一陣極有強力的掌風將門直接衝開,房間正中擺放的桌椅被掌風直接劈斷,散落在房間裡。
俊秀從外面走進,身上還帶着寒氣。冷風從門口吹進來,藉着極弱的光亮,看清楚他已經憤怒到極限的臉。
安俊成轉過頭,剛喊了一聲“哥”。
俊秀一擡手他手中的掌風帶着迅猛的之勢宛如雷霆風暴一般,安俊成連動都來不及,人已經重重的跌落到牀下,痛苦的呻吟着。
掌風犀利無比,靈兒看得出安俊秀這次怕是用了十足的內力。安俊成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往門外跑。
靈兒已經坐起身,看着站在風口衣袂飄飄的俊秀。她把被子朝着自己身上裹了裹,臉上一絲表情都已經做不出來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眼睛裡卻沒有任何他的影子。
俊秀上前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靈兒身上,將他拉入懷裡。
她可以感受到他隱忍着怒氣,儘量用平和的語調跟她說:“對不起,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說法的。”
靈兒沒出聲,只是任由他將自己的頭倚在他的肩膀上。
俊秀的臉觸到她滾燙的額頭,猛地一驚,趕忙又將手附上她的額頭:“你病了?在發燒?”
靈兒依舊不說話,只是目光呆滯的看着地上。他又將她摟在懷裡,她的腦子渾濁一片,對他的及時趕來也一點感謝之意也沒有。
“嘭”的一聲巨響。從外面飛進來一個聲影,正就裝在房間的牆壁之上,然後跌落在地上。案几也被砸的粉碎,安俊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幾乎已經快沒了氣息。
俊秀鬆開靈兒,正準備上前,靈兒一把拉住了俊秀的衣角。
俊秀回過頭,一臉的驚愕瞬間化成憐惜,抓着靈兒的手緊了緊:“放心,有我在,我定會護你周全。”
他跑到安俊成的身邊俯身看他,安俊成似是受了重傷,連爬都已經爬不起來了。俊秀扶他做起來,剛要開口問,就看見一身黑衣的已經站在了門內。
龍銀面具之下,他的身影在越是襯托中顯得傲然俊冷,仿若站在高山之巔。他的嘴角微微的翹起,頭沒有底,只是垂下了眼眸,看着地上坐着的兩個人。
“沈傲?”俊秀的神情還有些遲疑:“我還沒有找你,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俊秀站起身微眯着眼睛看他,兩人的眼光再次交涉,身子雖然都沒動,但如冷刀般的眼光卻一如電光火石一般。
沈傲冷笑了兩聲道:“許久未見,看來你活的還很好。”
“你都沒死,我怎麼會不活着!”俊秀說完已經張開雙臂,雙手中運出的真氣已經凝結成一團紅光,灼目耀眼。掌風陣陣,吹亂了他的頭髮。
沈傲一副無所畏懼的神情,在俊秀推出的一瞬間,他輕盈一點,飛身出去。
俊秀往前跑了兩步本來是要追的,但是又不放心靈兒和安俊成。就便停下了腳步,其他人似乎也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從四面八方的趕來。
爲首的路嘯鳴看到房內的一片狼藉,頓時眉心緊鎖。在看到地上躺着的安俊成,和蜷縮在牀上目無表情看着他們的水靈兒,緊忙問道:“發生何事?”
俊秀只是簡單的說道:“有人夜襲護龍山莊,傷了我二弟,怕是還沒有走遠,這裡就先交給路莊主了。”
說完,他也輕身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路嘯鳴吩咐其餘的人去搜尋,又派人速去請大夫,然後將安俊成擡了出去。
陳曦和白靜趕來的時候,白靜嚇的臉色煞白,見到靈兒一動不動的坐在牀上,不停的摟着她輕聲安慰。
靈兒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睜着眼睛不說話。
靈兒越是不說話,白靜的心裡越是覺得不踏實。她狠狠的說:“靈兒,你說,是不是那個姓安的混蛋欺負你了?我現在就替你去報仇。”她的手猛的一砸牀,蹭的一聲就站起來。
靈兒一把拉住她的手,看着氣急敗壞的白靜,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我沒事!”
陳曦蹲在靈兒的身邊,拉着她的手問:“可有傷到什麼地方。”
靈兒只是搖了搖頭,不動聲色的收回手,便再也沒有說話。
陳曦面色一沉,也不在說什麼了。
路嘯鳴深出了一口氣,看似也是十分惱火的樣子。魏國公子行爲不軌是回事,但是若死在他護龍山莊裡,那他又該如何解釋!更何況,他居然如此卑鄙無恥的欺負一個弱女子…
他趕忙吩咐下人將府裡最好的住處安排出來,又小心翼翼的詢問靈兒身上是否有傷,需不需要請大夫。靈兒只是搖頭,也沒有說話。
頭暈欲裂,只覺得整個身子越來越重。她硬撐着,可是相見的人始終卻都沒有來。
一場風波漸漸的平息,靈兒躺在一牀軟綿綿的墊子上,被子是真絲的,蓋在身上絲滑柔順十分舒服。房間的擺設十分講究,雖然有些陳舊,但是整個房間都讓人感覺十分的舒適。牀帳上的紅色已經有些陳舊,但是卻襯得屋內暖意柔和。
靈兒熄了燈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感覺臉上一陣冰涼,似有一雙手拂過自己的面頰。
她睜開眼,雖然沒有辦法看到沈傲的臉但是透過龍銀面具之下,那雙眼睛卻隱含着疼惜與怒意。
“你怎麼來了?”她本想起身,卻又被沈傲按住。
他將她身上的被子又緊了緊,手輕輕撥開擋在她眼前的頭髮:“你在這裡,我當然會來。”他倒是說的輕描淡寫,好似外面的一片混亂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們都在外面找你,你不怕?”她朝着門口看了看,還能聽見不遠處那些搜尋的人發出來的聲音。
沈傲輕笑了兩聲:“若是找到我,該怕的應該是他們!”他總是那麼鎮定自若,雖然是輕蔑的口氣,卻讓人舉得安穩。
靈兒輕抿了下嘴脣,因爲一直在發燒,所以嘴脣也是乾裂的厲害。沈傲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然後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緩解了一下自己的乾渴,靈兒的嗓子也沒有那麼疼,說出的話也不在那麼沙啞。
沈傲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遞到靈兒的嘴邊,用命令式的口吻說:“吃了它!”
靈兒張開口,想都沒想的就將藥丸吞了下去。
見她吃下,沈傲看着她,用戲虐的口吻問:“你難道,不怕我毒死你?”
靈兒露出一絲淺笑:“你若要毒死我,何必要等到現在。”
沈傲輕輕搖了搖頭,她越來越看不懂她,她似乎什麼都很清楚,卻有時候卻那麼糊塗。
“吃了藥,就睡吧,明天起來的時候就會好了。”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柔的將她放平,又替她蓋好被子。
靈兒看着他,他的眼神總讓她覺得很熟悉,她總覺得他們似乎是相識的,卻又無法判定自己的想法。
看着沈傲起身離開,靈兒叫住他開口道:“你冒着危險來找我,就是爲了給我送藥?”她撐起半個身子看着他的背影:“剛纔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沈傲站住身,卻沒有回頭,他的語氣還帶着一絲憤怒:“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我的女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碰。”他說完,眼神中已經藏不住怒意。嘴角動了動,靈兒都聽到了他緊咬貝齒的聲音。
她低頭笑了笑,難得現在還有人會說出這種話。她看着他的背影,昏暗的房間裡。他堅挺的背筆直的站着,讓人不禁肅然起敬。他雙手伏在身後,身上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我在楚國蘇秦別苑裡待了那麼久,期間發生的事情不用我說你都已經猜到了。難道你一點都不介意?”她似乎是在賭氣,說出的話也聽起來尖酸刻薄。
沈傲突然轉過身,冷冷的看着她:“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他上前兩步,走進她的身邊高傲的看着她:“除非你死了,只要你活着,你就是我的。”
他的話冷厲霸道,不可一世,言語中沒有任何溫情,卻字字句句的讓靈兒心痛。
一個不相干的人都可以如此,爲何她身邊的人卻從未相信過她。
她坐起身,正要下地卻被沈傲攔住。又將她放平在牀上,冷聲喝道:“病還沒好,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