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琪幫我塗完藥後,他就騎着車帶我來到了學校,我坐在他身後並沒有爲這幸福歡呼雀躍,我知道我們的心都還有着距離,遲早都會像刺蝟一樣扎痛對方。我不是那種明知問題存在卻坐以待斃的人。我想要麼越走越遠天涯海角也好,要麼親密無間沒有隔閡,沒有猜疑。我下定決心去找吳倩,也當是爲李雪琪的愛情最後一搏。可是我對這個人一無所知,我不能問李雪琪因爲他現在是迷糊的也許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究竟愛的是誰,唯一理智的人就是我,我還在對弈的棋局之外,他們那場浪漫沒有我,我卻要在這紅塵之外推敲着這殘存的局。唯一能找來幫忙的只能是汪東,對李雪琪的哥們我一無所知,找汪東也是因爲娜妮。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太傷我和娜妮的感情,但汪東卻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帶着這個念頭回到了寢室。
“你回來了?”我一進門汪甜揪問道。
“別問她了,對於她的失蹤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都習以爲常了。”李倩邊吃着香蕉邊說。
“再說我就把你的香蕉沒收了。”自從知道李倩喜歡吃東西后,我就找到了對付她的法寶,而且是百試不爽。
“不說了,還不行嗎。”看着她認輸了,我的心裡特高興,一切的煩惱就不是煩惱了。
“我要找娜妮,娜妮在嗎?”我終於言歸正題了。
“不在。”汪甜十分利落的回答。
“那在哪?”我很着急的問。
“去找汪東了。真不明白他們到底怎麼回事。娜妮不知道是怎麼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汪東情緒不好,娜妮天天陪他,昨天汪東出去了,娜妮找了他一整天。真不知道那個花心大蘿蔔有什麼好,用得着把他看得跟香餑餑似地的嗎?思雨這回是想明白了,還有那個林晨也不理汪東了。汪東現在特鬱悶,我們也挺鬱悶的爲什麼我們的娜妮就是想不明白呢?”秦華像是數蘿蔔籽似的數着。
“別說娜妮了,她工作起來就是工作狂,你看她把學生會的事做得多井井有條呀,她認真起來誰也勸不住,她難得喜歡一個人我看遇上汪東就是她的宿命。”李倩也開始分析着。
“我可沒有那麼深的道行,我現在迫在眉睫要解決的是我的道路問題。”我很正經地說着。
“道路問題?明白了肯定跟某個人有關,是李雪琪還是承雲?”汪甜越來越帶勁了。
我見情況不妙趕緊撤離。用最快的方式定位,那隻能是打電話了:“喂,娜妮,我跟你說個事…”
“恩,好吧,我們在東門咖啡廳快點來哈。”我就知道娜妮一定會同意的,儘管我感覺得出她的情緒不好,但我知道她是最夠意思,最講情誼的。
我很快的來到了東門咖啡廳,雖然我的腳昨天有扭到,但是真的如李雪琪所說可以走路,我不知怎麼的又想到李雪琪。咖啡廳的人似乎很少有些冷清,娜妮說他們在樓上的單間,我進去的時候很不巧,只有汪東和思雨在房間,思雨的座位旁放了一大堆包裹感覺像是要離開。
“思雨,我知道錯了,不要走好嗎?”汪東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我顛倒了整個世界,只爲擺正你的倒影。最後我才明白我愛上你就像天空愛上大地,距離永遠那麼遠,每當我太在乎你的時候只能下起傾盆大雨,因爲大地的努力方向不在我這裡。我的心是用玻璃做的雖然它沒有水晶的高尚,卻一樣透明、易碎,所以我曾經用雙手捧到你面前,希望你能收留它,哪怕只要放進口袋裡,只要能感到你的體溫我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有一天你把它打碎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原諒了你後來的碾來碾去,可是我不能容忍有一天你把它遺棄在了風裡,就連一點殘渣都沒留下來。我把你當成了整個世界,後來發現你的世界裡早已忘了我。我現在一無所有了僅有的只能是一顆破碎的心。娜妮說在我的世界裡你依舊純潔,髒了的只是這個世界。我想我永遠也會記起你,儘管我知道那是無盡的憂傷,但我只是沒有了信念,世界於我充滿的只能是謊言…”
“思雨,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沒有打算騙你的,我們從頭開始。”汪東很傷心地打斷思雨的話。
“不用了。我只希望以後你會不經意的想起我,不要忘記我曾經那樣深深地愛過你。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裡,即使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笑容,忘記了他的臉,但是每當想起他時的那種感覺還在,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我想這就是愛的代價吧,我欣然接受。所以我要帶着這一切懲罰重新開始。爲你我把青春都耗費了,你應該忘了我進這個學校時是多優秀全校第一,可是和你在一起才一年多我連考試都不及格了。現在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我該撿起爲你失掉的自尊重新做回自己。沒有你的時候我是優秀的,只是沒有童話的色彩。我想生活本該如此,誰說平凡一輩子不是件好事呢。你說是吧,汪東?”思雨強忍着哭泣若有所思的說着。
我看着她單薄的身軀好可憐,她曾經那麼優秀又那麼漂亮爲什麼會爲愛情傾盡所有。她真傻。一想到她的傻,
我就忍不住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像她一樣爲愛情墮落。我又開始懷疑李雪琪對我的這份感情便禁不住在屋外徘徊。我走到牆角處看到了傷心落淚的娜妮,她好難過的身體都快抽作了一團。我走過去緊緊地抱着她和她一起哭。
“我沒事的,你別管我。”娜妮忍着淚說着。我說這跟你無關是我自己想哭的。
“紫雲,你知道嗎?我一直在尋找那種感覺,那種在寒冷的日子裡,牽起一雙溫暖的手,踏實地向前走的感覺。”娜妮很認真地說着。
“那你找到了嗎?”我抹抹淚問道。
“找到了,記得汪東第一次拉起我的手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所以我一直這麼傻傻的喜歡着他。可是現在我才明白愛情就是上輩子欠下的債這輩子來還,我上輩子一定欠他很多,要不上天怎麼會這麼懲罰我愛上這個無賴。”娜妮很痛恨自己似地說着。我能感覺出她的無法自拔和無可奈何此時不也是像倒影映襯出一個我,要不我怎麼也會在這裡,不就是因爲李雪琪嗎?想着我又有些難過起來,娜妮說思雨馬上要走了,我們去送送她吧,我說好呀。然後我們就進了房間。
咖啡似乎快涼了,只有些許煙霧瀰漫,汪東和思雨都站着,似乎情緒都很激動都很感傷。
“真的要走嗎?難道就不能留下來,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我真的好後悔。”汪東說着帶着哭腔。“我知道你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現在就連我自己都沒法原諒我自己。”
“我會原諒你的,如果我不學會原諒你,我又怎麼能夠放下,我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曾經你對我說,你是最愛我的人,你會照顧我一輩子,你要陪我看日落斜陽,還要陪我一起老,每天揹着我在我最喜歡的房前屋後繞圈子,那房子是你親手給我佈置的都是我喜歡的,我們還要一起牽着我們的孩子去海邊…這都是你說的多浪漫多美好。大概愛情就是看起來很浪漫,很純情,可最終實現不了的美夢。夢現在都碎了,我們也該醒了。我該走了,汪東請祝福我吧。”我看着淚珠在思雨嘴角滑落,我想思雨真的愛得很深,她想的也真的很深。也許這樣才能解脫吧,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有這麼大的勇氣離開自己深愛的人。
思雨的車是一點半鐘的,臨走的時候她沒讓我們送她,就連汪東也不要。我看見她坐上出租車的時候頭也沒回,我想大概她是真的下定決心放下。思雨走了,汪東的情緒很低落,娜妮也站在那呆呆地望着遠方,只有我一個人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