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不能讓齊傲知道,他對我好了這麼多年,期間爲我打架,離家出走,甚至割過腕。
我感動,但我知道,那不是喜歡。
“齊傲對我來說,是罌粟,是毒,不能碰。”這是我在日記裡寫的句子,雖然矯情了些,但意思卻是對的。
人家說女人是最不靠譜的,誰對她好,她就跟誰走了。我不敢依賴齊傲對我的好,我不喜歡他,這不公平。
掛了電話,我收拾了客房,剛坐下休息一會兒,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小夥子,看他的模樣也不像住店,果然他直直走向我,禮貌地問:“小姐您好,請問是周明真小姐嗎?”
我點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是安易風先生的助理,我姓韓,這是安先生讓我給您送來的。”他說着,把一個袋子雙手放在我面前的吧檯上。
“對不起,我不要,你再拿回去吧。”雖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但安易風送的東西,我要是要了,我們豈不是更糾纏不清了?
姓韓的男人應該就是安易風提過兩次的那個小韓了,他微微皺眉,帶着些爲難地對我說:“周小姐,我知道您有您的想法,安先生說了,我要是不能把東西讓您收下,就不用回去上班了……”
我一愣:“只不過不收他的東西而已,至於牽連到你嗎?安易風也真是……”
小韓的表情帶上了些苦大仇深,他就那麼看着我,我最終還是妥協:“好吧,我自己還給他……”
“謝謝您!”小韓說完,旋風一般出了門,生怕我反悔的模樣。
幾乎是他前腳剛走,安易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無奈地接起:“喂,安先生。”
“小真,東西收到了嗎?”他並不介意我故意疏離的稱呼。
“無功不受祿。”
“這是你幫我照顧咖啡的謝禮。”
安易風的理由幾乎讓我無法反駁,但機智如我,還是說:“我正想養只貓呢,咖啡這種的我肯定捨不得買,你把咖啡留下,正好省了我的事呢,說起來,該是我謝你纔是。”
“說的也是”,安易風一本正經地說,“這次是我謝你的,至於你的謝禮,改天陪我吃個飯抵了吧。”
我瞪大眼睛,我以爲我就算達不到白素貞的道行,怎麼說也是一小青吧,對付安易風這種凡人不成問題,但我沒想到,安易風他根本不是普通人,他是法海。
都不用拿出金鉢,幾個咒語就能把我降服。
我暗道輕敵,腦筋急速轉起來,爲今之計,能破他那句話的,只有當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了。
我輕咳一聲:“那個,我又不想謝你了……”
聲音細若蚊鳴,安易風說:“什麼?小真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
我:“……”
好吧,那種話,我是真的不好意思再說一次了。
安易風也沒等我再說,蠱惑般地說:“你還沒看禮物,就說不要,小心後悔,打開看看。”
我低頭看着那個袋子,猶豫間聽他說:“拆個禮物也怕?”
“誰怕你了!”
我跟齊傲這點一樣,受不得激將,辛娜說過,我有時候就是一愣頭青。何況安易風真有點說中了,我確實是擔心的,擔心跟他糾纏不清了……
袋子打開了,是一個盒子,以我的經驗,應該是件衣服,我打開盒子,果然是件衣服,不過……
清雅的白色,淡淡的花紋,領口、袖口與裙襬處鎖着精緻的白邊,蝴蝶一般的盤扣……
好漂亮的旗袍!
“怎麼樣,還喜歡吧,那天在茶館,你一直盯着那個服務員的衣服看……”
我是看人家的身材!
這種話更加說不出口了,我想起那天悄悄看安易風的時候,他也正看那個服務員,當時我以爲他跟我一樣,哪知他看得是衣服。
心裡五味雜陳,安易風這麼做……
“你試試吧,我估摸着尺寸讓他們做的,應該會合適。”
天天向上曾經有一檔節目,請的嘉賓就是瑞蚨祥。
瑞蚨祥大家應該知道,那一期美膩的旗袍簡直看呆了我的眼,辛娜有一件,我纏着她借穿過,身材纖細高挑的辛娜的衣服,當然是不合身的。
我把手機開了免提,顫巍巍地拿起衣服,手裡的觸感,就是我這種不識貨的,也知道是好東西。
我把衣服比了比,別說,還真差不多:“安易風,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啊,看看我就知道尺寸啊,你不該做商人,你要是做裁縫,說不定還能申請個什麼‘肉眼量體裁衣’的吉尼斯紀錄呢……”我跟他貧起來。
“我哪有那個本事,是憑着記憶……”
他沒有說下去,我也愣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