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離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一樣,只是睜着一雙充血的眼睛愣愣的看着上方,秦穆也只是微微蹙眉。
三人都沒有在出生,一直到小護士重回病房,給莫離的輸液中加了一些藥,只見莫離原本睜着的雙眸正緩慢的閉上,最後熟睡過去。
唐昱見莫離睡了過去才沉聲開口問道;“你加了什麼?”
秦穆聽聞倒是饒有興味的挑了挑君麼,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加了什麼你還在乎?”
說完,秦穆果然見他原本就緊繃的面容變得陰霾了,不由得低笑道;“放心,不會對她身體造成任何問題,只是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唐昱聽聞這才抿着薄脣,視線卻緊緊鎖定着病牀上的人兒。
“你先出去。”這話是秦穆對着小護士說道。
小護士連忙點頭,給莫離蓋上了被子後才退出病房。
秦穆這才轉過身看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男人,低聲問道;“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捨得?”
秦穆的最後一句話聽上去似乎還帶着些嘲諷,嘲諷他以前當個寶貝似的寵着,疼着,愛着,就算在這之前也是,一個頭疼腦熱都得他這個院長親自出馬,現在倒是捨得了。
唐昱不理會他的挖苦和嘲諷,只是走進病牀,盯着莫離那張睡顏許久才低沉開口道:“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秦穆又是低笑一聲看着他,“怎麼,自己把人家折騰成這樣,這會擔心個什麼?瞎了和你有什麼關係?”
果然,只見唐昱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額頭請的青筋都蹦跳着,嗓音卻是比方纔更冷了。
“瞎了也是她活該,與我何關?”
秦穆聽聞只是淡笑不語,落在莫離那張憔悴的臉上,幽幽開口道;“這姑娘遇見你真不是道是福還是禍,看看,這又瘦的根猴一樣了,你之前的心思算是白費了。”
秦穆指的是他那些藥膳,因爲莫離怕苦,中藥一口都喝不下去,所以唐昱纔想着法子做成食物讓她不知不覺的食補藥補。
這幾個月看着他精心給莫離調養身體,眼看着莫離的身體越來越紅潤,比最開始見到她的確好了太多了。
三年後在看見莫離,整個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臉色蒼白,身體瘦弱。
這下可好,短短几天時間就變回原樣了。
秦穆的話卻讓唐昱的臉色更抑鬱了,一雙陰鷙的眸死死盯着莫離蒼白的臉,眸光晦暗不明,就連秦穆也異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而此刻,醫院大門外,姚月得到消息就趕來過來,看霍水從一輛跑車中下來,她連忙迎了上去。
“水兒,你來了,我們快點進去……”
“嗯……”霍水也是一臉着急,兩人挽着就快步朝着醫院走去,身後,連容似乎有些不悅的蹙眉,看着兩個女人的背影,薄脣微微抿緊,想到今天晚上,脣角輕輕一扯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霍水纔想到什麼,頓住腳步。
“怎麼了?”
“我還不知道她在哪間病房。”說着,霍水這纔想起連容,一轉身就見他正悠哉悠哉的慢慢走來,她只覺得氣血衝頭。
鬆開姚月幾步跑到他面前,扯住他的手臂咬牙道:“你走這麼慢,是故意的嗎?阿離在哪?”
連容垂眸看着她一張氣憤的小臉,只是低笑道;“水兒,你確定你要這麼跟我說話?”
“我……”霍水受到他的威脅,一張小臉是氣的又紅又青,卻看的連容不由柔了眸。
一旁,姚月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一幕,心底有些訝異,不是說連容對霍水沒那個心思嗎?可是一想到兩人的關係。
就覺得自己剛纔的想法簡直就是放屁……
上了牀的關係,還能單純到哪去?
可是現在看來,連容對水兒也全然不是水兒所說的那樣。
只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清了清嗓音道:“咳咳,那個,兩位,回去之後才鬧可好?”
聞言,霍水一張臉頓時爆紅,羞憤不已,卻只能憤憤的瞪着連容,連容反倒是邪魅一笑,竟然有種魅惑衆生的感覺。
“聽到了?要鬧回去在鬧。”
“你……”霍水聽着他這副表情,尤其還是此刻這般縱容的面容,霍水捏了捏手心,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他。
“你到底說不說阿離在哪?你要是不說我們就挨個病房的找了,別耽誤我們時間。”
連容看着她,俊眉一樣,心知這小東西一定是氣壞了,可不能在惱她了,不然他怕今晚的福利就沒了,薄脣一揚,只是低笑一聲道:“我帶你們去。”
姚月跟在兩人身後,脣角有些抽蹙,這兩人是在當着她的面打情罵俏嗎?
不是說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她怎麼看都不像。
三人來到一間病房,兩個女人直奔衝了進去。
全然忽視了唐昱和秦穆的存在,直奔病牀,看着病牀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莫離,看着她輸液虛弱的模樣,兩人都酸了眼眶。
被囚禁,可想而知她這幾天過的是什麼日子。
肯定不好,不然能到醫院來?
“阿離?”
“阿離,我們來看你了,阿離……”
兩人叫了一聲沒見莫離有反應,都急了,好在秦穆在一旁低聲道:“放心,她只是睡着了,你們別吵醒她,她現在需要休息。”
姚月和霍水兩人對視一眼後看向他,姚月站起身看着秦穆問道;“學長,阿離怎麼了?”
秦穆只是看了一眼唐昱後低聲道:“沒什麼事。”
姚月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告訴她實情了,轉頭看着病牀上的莫離,尤其是見她臉頰有明顯的凹陷,眼眶下卻是青黑一片。
臉色更是白的像一張紙,姚月胸口急促的喘了幾下後走到唐昱的面前,對着他一張陰霾冷冽的臉,姚月還是開口說道。
“學長,你瞭解阿離嗎?雖然你沒有我和阿離認識的時間這麼長,可我覺得你還是瞭解她的,她是一個一條路走到黑的人,當初離開你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就算是這樣,是她的錯,她折磨的也只是你的精神,可是學長,你怎麼能折磨她的靈魂還折磨她的身體?”
聞言,唐昱一張面容的表情未變,只是一雙陰鷙的眸微微眯起,病房裡的幾人都看着對峙的兩人。
霍水站在莫離牀邊更是一臉驚訝佩服的表情,到底是怎麼?哪裡來的膽子跟唐昱這麼說話的。
連容靠在病房的牆壁上,靠在牆壁上看着,表情淡淡。
姚月質問了唐昱後,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因爲唐昱的神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一張冷的讓人不敢靠近的臉,和那雙陰鷙冷冽的眸都未有過任何波瀾。
這讓姚月都開始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聽到她剛纔的話了。
就在姚月她的話都白說了的時候,唐昱才久久開口,聲音冷漠如冰。
“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怎麼是我折磨她的身體?”
說完,唐昱一雙寡淡的薄脣竟然勾出一抹笑意,卻是諷刺十足。
這讓姚月看的心裡實在窩火,雙手緊緊握拳,眸中已經有些怒火在燃燒。
“學長,你怎麼可以這麼對阿離,她這麼愛你,你……”
“愛?”唐昱一個很戾的嗓音打斷姚月未說完的話,眸光卻是陰冷很戾掃過姚月僵硬的臉,最後落在病牀上的莫離臉上。
眸中的戾氣漸漸凝聚,變成冰渣,只要一眼就讓人感覺到寒冷。
讓人不寒而慄,姚月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冷了一圈,卻讓她震撼。
一旁,霍水更是連話都不敢說,尤其是在看見唐昱那張陰霾的臉和那雙陰鷙的眸,感受到他身上釋放出來的那種戾氣。
她的臉色都白了,她就覺得這個男人是最可怕的,她怕他是有原因的。
看吧,這樣的氣場還能有誰,只單單一個字就能讓人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真不知道阿離跟他在一起都是相處的?不會被凍死或者冷死嗎?
在不就被嚇死,但是她不知道只,以前,唐昱對莫離是如何寵的,簡直就是寵到無法無天,可以蹲在他的脖子上拉屎了。
病房裡的氣氛頓時冷到了極點,秦穆看了一眼姚月低聲道:“病人需要安靜的空間。”
姚月回過神來,她吸了一口氣後纔開口說道:“學長,有些時候都是當局者迷旁光者清,我是看着你們從相知相愛的,我不希望最後我會後悔鼓勵阿離重新跟你在一起。”
可誰知,唐昱接下來的話就讓她變了臉色。
“相愛?我寧願沒認識過她這種女人。”寒着臉說完這些話後就轉身離開,走到房門口,冷冽的眸掃過一旁的連容。
只是這一眼讓連容聳了聳肩,給他讓開了路,只不過他剛纔的那個眼神似乎在說下不爲例。
唐昱離開了病房,冰冷的氣憤漸漸瓦解,霍水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天啊,小月,你膽子真大。”
姚月臉色有些不好,轉過身看着她,最後落在莫離的臉上蹙眉,語重心長那個島:“他又不殺人,怕什麼?”
一旁,連容聽聞只是低笑一聲,緩緩走上前,站在霍水身邊,打量着她卻是回答了姚月剛纔的話。
“嗯,他的確不殺人,但是他會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