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的提拉米蘇。慢用。”服務生的聲音打斷了兩人共同的思緒。
“好,謝謝。”
姚月看着霍水,眨了眨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後低聲問道:“水兒,說說你吧,你和連容還是……”
霍水點點頭道:“還是那樣,他只是答應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可是他也沒有說過要娶我,小月,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吧。”
姚月聽着她傷感的話。扯了扯脣角,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而是轉頭看向窗外車來車往。只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愛情究竟是什麼?
這麼多年她也沒有想明白,沒有看透。
愛情。難道就是愛而不得嗎?
愛情,難道就是相愛容易相守難嗎?
霍水低眸沉默了片兒後看着她輕聲問道:“小月,你還怪唐總嗎?”
姚月只是搖了搖頭,收回視線看着她。最後輕笑着說:“那麼,你還怪學長嗎?”
霍水似乎認真想了想,最後搖搖頭道:“不怪了。”
兩人看着對方,相視一笑,似乎都明吧對方的意思。
是啊,早就不怪了不是。
人心都肉長的,即使再恨,再怨,在怪,在親眼所見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墮落的過程,也不會忍心去怨了吧。
地球的另一面,另一個國度……
“莫經理,這是您要求的資料,我放在您的桌子上了。”
“好,謝謝。”
女助理轉過身之際想到什麼,又轉過身看着她,眨了眨眼睛道:“哦,對了,莫經理,別忘了下班之後有一個重要的約會。”
聞言,正專心辦公的女人緩緩擡起頭,看着對面笑的一臉皎潔的小助理,眉梢微揚,紅脣微揚。
“以前怎麼不見你提醒我有約?”
小助理被戳破也不尷尬,只是抓了抓頭髮笑道:“嘿嘿,莫經理,這不是盛情難卻嗎,再說了,對方我也惹不起了,敢不提醒嗎?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妻兒老小,我……”
女人聽着自己助理的嘀咕,脣角忍不住抽了抽,一臉無語的扶着額頭。
“行了,你可以下班了,我會記得。”
小助理聽聞樂了,雙手合一,開心的拍了拍掌。
“莫經理,你最好了,那你記得千萬要去赴約呀,我先下班了,明天見,拜拜……”
沒錯,辦公桌裡的女人就是五年前在那場車禍消失不見的莫離,如今的莫離早已褪去五年前的青色,褪去五年前的軟弱無能。
剛三十歲的女人,在穿着上切忌張揚與暴露,因爲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已不再是用青春的性感來揮霍美麗的浮躁,更多的則是依靠得體的服飾來襯托出一種超越世俗的內涵與風韻。
三十歲的女人,在職場上猶如一束盛極的牡丹,芬芳而不失典雅,委婉而不失大氣,她的芳香猶如遍野的鮮花瀰漫着你的心田。所以……
三十歲的白領麗人在工作交往時,千萬要把握好一種平和的心態與理性的寬容,因爲,它們纔是你釋放花香所不可或缺的滋養成分。
三十歲的女人,既不像小女生般的嬌嬌可人,也不像老婦人般的邋遢鬆馳,但她卻像雨後春笙般的擁抱生活、享受魅力,使生命之花綻放得更有光澤。
三十歲的女人如畫,陶冶你的情操。
三十歲的女人如詩,放飛你的思緒。
三十歲的女人如水,纏綿你的心田,三十歲的女人如歌,唱響你的期待,匯聚成一句話來表達。
三十歲的女人是最美麗的!
無疑,三十歲的莫離便是如此。
讓男人只要一眼便終生難忘,再也移不開視線,永遠殘留在腦海中。
莫離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慢慢起身,拿起一旁的包包走出辦公室。
車子停在一家高級餐廳門口,這是美國目前最出名的中國餐廳,因爲這間餐廳的老闆就是中國人,或者更應該說是個……
熟人……
莫離擡手撥了撥自己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後,纔打開車門踩着高跟鞋緩緩走進酒店。
“whatcanidoforyou,beautifullady?”(美麗的女士,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莫離淡笑着看着服務員用中文回答道:“不用,我約了人,謝謝。”
服務員聽着莫離說着一口中文,不由得笑道:“好,那請隨意。”
“謝謝。”莫離道了謝,直徑走向二樓。
服務員看着不禁低聲道:“哇,剛纔那個女人好美啊,還是中國人,她上了二樓,看來身份不簡單。”
“好了,好好工作,經理剛纔說下個月可以漲工資。”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太棒了……”
這裡的服務員多一半都是留學生,更多的是一些窮苦的留學生,很多留學生都會來這裡工作,因爲這間餐廳的工資是其他美國餐廳的兩倍,當然,這裡只有兩個要求。
一,必須是中國人。
二,英文必須要好。
莫離走進二樓偏角落的一間包房,推開包房的門,看着已經坐在那等候的男人,莫離似乎挑了挑秀眉,在男人的視線轉過來之際走到對面坐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清聲道。
“我應該沒遲到。”
“當然,是我早到了。”男人一臉淡笑的看着她,腰肢柔軟纖細,盈盈一握,苗條地身段窈窕玲瓏,凹*凸必現,讓她地臀部顯得堅挺渾圓,胸部地雙*乳巍然高聳,奪人心目。
這套簡單的套裙倒是將她所有的優點都完美的展現出來,脣角的笑意不由更深,視線微轉,落在她白淨的素顏。
彎彎的眉毛柔媚誘人,撫媚的雙目秋水盪漾,盈盈脈脈,柔嫩的肌*膚毫無瑕癖。只是眸中卻多了一份沉澱平穩,一張櫻桃小嘴更是紅豔欲滴,無比的誘惑,讓人心迷意亂。
莫離擡眸看着對面的男人,笑的一如既往的穩如,這張臉是她往後時光裡都要感激的,在生死存亡之際,她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這張臉。
這五年來,她一直都在看的面孔。
不會陌生……
霍修……
莫離看着霍修那張淡笑的臉,紅脣微微抿起,不由得想起五年前……
她渾身是血的躺在車裡,一道觸目驚心的殷紅劃出唯美的血痕,戰慄的紅色訴說着不盡的荒涼,她手指輕輕的動了動,緩緩舉起,用盡所有的力氣,沾着點點血跡的手倒影出妖豔的光芒。
她想要開口呼救,她甚至能感受到肚子裡的寶寶從身體裡在一點一滴的流失掉,那種痛,那種不能呼喊的痛。
只能無助的掉着眼淚,那一刻,她好恨,恨他的狠心,恨他的殘忍。
更恨自己的無能……
她想要活着,當時的她有着強烈求生的欲*望。
所以,她不確定當時自己到底是怎麼被他救出去的,只是在暈厥後的第三天,她睜開了一雙眼睛,在一間醫院醒來。
陌生的壞境,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語言……
所有的陌生,讓她恐懼不已,第一反應卻是將手探向自己的肚子。
呆泄過後,想起了肚子的寶寶,臉色大變,拉住距離她最近的人,沙啞的喉嚨痛喊着。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pleasecalm……”(請冷靜)
“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啊……”
醫生見她情緒激動,只是重複着三個字……
“pleasecalm……”
“我的孩子,孩子呢?她還在不在,我的孩子呢?嗚嗚……”莫離哭喊者,被幾名護士壓在牀上動彈不得,腦海卻是定在那個讓她永遠都忘不掉的畫面上。
她開的車被撞飛了出去,她的眼前全是鮮紅的血,她的身體都是血,她的寶寶……
是她肚子裡寶寶的血……
“啊,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寶寶,孩子……”莫離哭的撕心裂肺,哭的那樣讓人忍不住移開視線,就算病房裡全都是外國人,西方人,都被這個哭的痛徹心扉,傷心欲絕的東方女人所惻隱。
就在醫生們商量對策要怎麼讓她冷靜下來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
一名身穿西裝的東方男人出現在門口,只是男人的視線卻緊緊的注視在病牀上哭的快要上不來氣,無法呼吸的莫離身上。
“mr.huo……”(霍先生。)
霍修淡淡點了一下頭,低聲道:“yougooutfirst。”(你們先出去)
幾名醫生點點頭,其中一名看了一眼莫離微微蹙眉道:“hermoodisveryexcited,pleasedon‘tstimulateher。”(她的情緒很激動,請不要刺激她。)
霍修沒有迴應,等到醫療人員全部離開病房後,他才走進病牀,看着莫離俊眉微擰,沉聲喊出她的名字。
“莫離。”
莫離睜開一雙淚眸,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面容,她有些呆泄的看着他。
“霍修……”
“是我,你可以先冷靜一下。”
莫離看着出現的霍修,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最後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臂,雙眸飽含着希望和期待。
“我,我的孩子還在嗎?我的寶寶還在嗎?他還在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