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菌室裡,秦繆生身穿淡藍色的無菌服,正在和其他醫生交涉手術的細節問題。
這個手術不能出任何問題,哪怕一丁點都不能。
壓力,更是前所未有的大。
除卻江子曦是南城首富的地位,或許在未來,更是他的姐夫。
當然,前提是他得追到千雪後。
十幾位來自世界各地的腦科權威,拿着黑色的ct腫瘤拍攝相片,仔細的探討着。
語言,更是亂七八糟,什麼話都有。
掛了電話之後,江子曦的心便不在這場手術上。
而都是在妻子的身上。
好好的,清清怎麼會被人綁架。
可此時,江子曦顧不得這些,拿起旁邊的外套跑了出去。
“江先生……”
任憑身後的醫生護士不停的追趕,嘶喊,他都沒有聽到,反倒是跑的更快起來。
他要去救他的妻子,他不能讓清清有事。
哪怕這付出的代價,是他的離世,他也無怨無悔。
今生,終究是他欠清清的,最多。
黑色的皮鞋在鋪滿白色大理石的地板上,不停的狂奔着。
對於他來說,眼下時間就是生命。
他不能耽誤一分鐘,哪怕是一秒。
可能就是那麼一秒,清清受到的傷害就會多一分。
從頂層到樓下的大廳,原本需要十五分鐘的路程,此時江子曦竟用了三分多鐘。
可想而知,他跑的究竟是有多麼的快。
慢格私人醫院門口,黑色的古斯特不偏不倚的停在正中間。
江子曦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吩咐道:“東區潮州碼頭,二十分鐘之內必須到。”
……
從位於南城西區的南城慢格醫院,到東區的潮州碼頭,足足有二十公里。
路上至少有十八個紅綠燈,每個紅綠燈最少的是兩分鐘。
細細算來,如果要遵紀守法的話,半個小時根本不可能趕到。
司機硬着頭皮連闖了十幾個紅燈綠,只覺得心都在滴血。
他的駕照,怕是要被吊銷了。
算了,顧不得這麼多,反正先生會爲他擺明,又擔心什麼。
車子下了高速後,繞過前方的建築物,停在了一大片荒地上,幾棟破舊的廠房巍峨聳立。
從這頭望到那頭,係數都是土地裡生長的野草,以及乾枯已久的枝幹。
不遠處碼頭裝貨的聲音,隱約還能很清楚的聽到。
打開車門後,江子曦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
這個碼頭是南城成立以來年代最久的碼頭,卻也是如今最淒涼的碼頭。
人煙稀少,貨物流通困難,就連住在這周圍的人,也都是最疲睏潦倒的。
政府多次想要收回土地,進行重新策劃。
無耐住在這裡的人,不肯搬走,這纔不了了之。
這個碼頭之所以荒廢,也是礙於它做坐南朝北的地理位置,四季裡無論什麼季節,只要貨放在這裡,都會潮溼不已,褪色腐蝕都是輕的。
這樣的儲存條件,試問又有誰敢把貨,放在這裡?
從這個角度望去,那些荒廢的房子許是因爲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牆壁上佈滿了綠色的青苔,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