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涼笑了下，扯了扯脣，弧度涼薄的很，“若真是這麼簡單，我又豈會被纏了那麼久……”
“複雜又如何！？那就快刀斬亂麻！！”
“遇到這種觸及到原則底線的事情，即使是痛到要缺胳膊斷腿，也是要乾脆利索的！！”
老十說這話時，聲音如洪鐘般鳴響，肚子極有底氣的一顫一顫的。
九爺看着這樣氣勢非凡的他，微怔。
其實……他有時候還挺佩服老十的，總能將艱難之事看得如此簡單透徹。
他這話，如暮鼓晨鐘般，徹底震醒了他。
九爺感慨，老十看着傻，可行事卻有一套準則。
只要不壓到底線，就什麼都好說，小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可若是壓到了，那就免談！
大智若愚也莫過於此啊……
……
兩人好好商量了一番，十爺建議九爺既然錢多，又何必浪費在那些朝廷蛀蟲身上，倒不如幫助皇阿瑪解了燃眉之急。
“可皇阿瑪若是知道我私底下居然置了這麼多的產業……”
老十瞥了一眼九爺：“你以爲你不說皇阿瑪就不知道啊！”
九爺語塞。
是，論智者，皇阿瑪纔是最生命的那個人。
什麼事兒嚴肅處理，什麼事兒裝糊塗，可沒人能比過皇阿瑪了……
雖然他老人傢什麼都知道，可他也不能太坦誠了些，否則到時候縱使他老人不想治他的罪，那些沒被餵飽的大臣可就不幹了。
“這樣，我今日就讓人去準備，將我名下最爲公開的幾個大產業近五年來的收益全部都寫在一個冊子上，明日直接將銀票呈給皇阿瑪。”
十爺點點頭，同意：“這樣也不至於太引人注目……”
猛然又想到了什麼，他嘿嘿笑笑，略有些討好：“九哥，既然你都暴露了，那就順便也幫我還下銀子唄？”
九爺推開他圓乎乎的臉，剛纔黯然失色的九爺已不見蹤影，現在就是一個貧嘴薄舌的不羈好少年：“你少來！自己還去！！自力更生豐衣足食懂不懂！？剛纔還諷刺那些貪官兒呢，如今就想靠我啦，沒門兒！”
老十哼了一聲，撇撇嘴。
九爺朗笑，“你不是跟皇阿瑪私下又協議嗎？你還怕什麼呀？”
老十怨念的白了他一眼。
誰說他怕啦，他這不是幡然悔悟後，覺得皇阿瑪已經那麼可憐了，還讓他幫自己還銀子有些過意不去麼……
其實老十不說，九爺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你現在催債催的那麼積極，皇阿瑪該不會是私下許了你幫你還債，但前提是要讓你把所有王公貴胄的債都催乾淨吧？”
十爺聽得立即瞪大了眼睛看九爺！
他可是什麼都沒說啊！！
九爺得意的笑笑，摸着十爺的腦袋瓜跟摸小狗似的：“乖，九哥已經都知道了。”
老十：“……！！！！！”
好氣憤。
聰明人了不起嘛？
哼，好討厭！！！
他藏了那麼久的秘密竟然被人一眼看穿了……
老十淚流滿面。
九爺瞧他那小樣兒，哈哈大笑，“行了！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兒上，九哥給你指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