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薑汁解毒

李瓔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苗大娘見她如此傷心,不由得也跟着一起紅了眼眶。

“孩子,你別急。有話慢慢說。”苗大娘安慰着。

“我夫君還在外面……”李瓔急切的想要讓他們將齊璟扶進屋,但話纔剛起了個頭便被打斷了。

“快!老頭子,快去外面看看,趕緊把人擡進來。怎麼好將他丟在外面!”苗大娘急切地命令着,同時拉着苗老爹向屋外奔去。

李瓔茫然地看着風風火火的苗大娘,一時沒有搞清楚狀況。但她卻仍不能放鬆心情,她跟在着苗老爹和苗大娘身後追了出去。

三人很快將齊璟擡到屋內,但苗老爹仍在一邊扶着一邊發着牢騷:“你會後悔的!”

“少廢話!”苗大娘瞪了他一眼,苗老爹便不再言語,不情不願的將齊璟放到他們唯一的一張牀上。

“快去請江郎中來。”苗大娘推推搡搡將苗老爹趕了出去。苗老爹嘆了口氣,不再多言,出去找住在村北的江郎中去了。

李瓔見此情景,倍感愧疚,她環顧了一圈這破舊的茅草屋,看着那張唯一十分陳舊的木板牀,她的眼淚再次決堤。

李瓔哽咽道:“對不起,大娘,我們給您添麻煩了。但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

“傻孩子,哭什麼。”苗大娘寵溺地道,她拍了拍李瓔的頭,不知爲何,她一見這女孩就喜歡上了,她看了看躺在牀上的齊璟,關心的問,“看你相公病的不輕啊,中得什麼毒?這麼厲害?”

“是草烏的毒。我記得生薑汁可以解此毒,但我一直沒有找到人家,這纔不得及來打擾大娘。”李瓔現在只想快點爲齊璟解毒,然後早些離開,她真的害怕會給大娘惹來禍端。如若她會因此害了大娘,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你別擔心,我這就去熬薑汁,你也順道喝一碗,這東西驅寒。”說着,苗大娘便向屋外走去,到門口時,又回身對李瓔

說道,“江郎中住在村子的最北邊,我們住是村子最南面,再加上江郎中人老了,腿腳慢,怕是要有一會兒才能到。”

“謝謝大娘。”李瓔此時除了感謝,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而苗大娘也只是對她笑了笑,便出去熬薑汁去了。

李瓔走到牀邊,用衣袖爲齊璟擦拭着臉上的汗水,她知道現在的他一定很難受。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她的淚早已沾溼了衣襟,如同決堤的湖水,想止卻止不住。

齊璟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可是他卻不能動又不能出聲,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垂淚而無能爲力。他開始恨自己的無能,也開始真正去正視自己的感情。

他一直不願承認早已對她動了情,因爲她只是他利用的籌碼,可是現在,他再也無法忽視那錐心的痛。從何時開始,他如此在意她的感受?齊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愛上她的,這感覺就連他與何曉芸在一起時都不曾有過。可是,他不能愛上她的,愛上了,她就成了他最致命的弱點。

不一會,苗大娘便端着一大碗冒着熱氣的生薑汁走進來,她的速度很快,但步履卻很穩,手中的生薑汁滴水未灑。

“來來來,快喝點薑汁,這些先給你,你相公的在外面,等晾涼了再給他喝吧。”苗大娘將生薑汁交給李瓔,並囑咐着讓她先喝下。

李瓔看着苗大娘殷切的眼神,歉意地對着苗大娘笑了笑。她接過苗大娘手中的生薑汁,舀起一勺,將其吹涼後,送到了齊璟的脣邊喂着他。原以爲苗大娘會因此而生氣,卻不料苗大娘不氣反笑。

“大娘沒看錯你,你處處爲你相公着想,卻不曾爲自己想過,你可知你現在的情況也很糟糕?”苗大娘略帶責備說道。

李瓔歉然一笑,繼而將齊璟的身子擡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繼續一勺一勺的喂他飲下那滿碗的薑汁。

“看樣子,你是非常愛他了。單就衝着這點,大娘今日將你們留下便沒有做錯。”苗大娘笑

得很豪放,頗有些女中豪傑的味道。

“多謝大娘收留,李瓔沒齒難忘。”李瓔感激的道,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剛剛說你叫什麼?”

“李瓔。”李瓔重複了一遍,不解地看着苗大娘,不知她爲何突然激動起來。

“你可是舒王的女兒?”

“是。”李瓔猶豫一下,雖然不解苗大娘爲何有此一問,但她還是如實相告。

“都長這麼大了?”苗大娘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整個人都幾乎跳起來。

李瓔心一沉,看她如此激動的模樣,不知要做何反應,最後只能忐忑的說:“您認識我爹?”

出人意料的,苗大娘在聽到李瓔的問題後,反而安靜了下來,她一言不發,坐在牀邊的矮凳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李瓔。

李瓔被她盯着渾身都不舒服,她只能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繼續給齊璟喂着薑汁。他們就這樣靜默着,直到齊璟喝完整完薑湯,而苗老爹還沒有回來。

李瓔將齊璟放平,苗大娘拿過湯碗,走了出去,而後再度返回時,看了看齊璟的蒼白臉色後,道:“他中的毒不輕,但其症狀又不完全像是中了草烏的毒,你看他——臉色蒼白、渾身僵硬、氣息微弱,但眼睛明亮,並無煩躁、嘔吐之意。想必他所中的毒不止這草烏一種。”

苗大娘的話宛如晴天霹靂,震得李瓔半晌未能說出一個字。而齊璟雖無法動彈,但內心的激盪比李瓔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娘是怎麼知道的?”許久之後,李瓔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詫異地問。

苗大娘笑了笑,坐到牀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上齊璟的脈搏。李瓔不敢再出聲,十分不解地看着她的舉動。

隨後苗大娘,自腰間拿出一顆不知名的藥丸,塞入齊璟的口中。

“你給他吃的是什麼?”李瓔被苗大娘這突然的舉動給嚇出一身冷汗,她立即拉開苗大娘,質問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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