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妃喜脈還在
所有人震住。舒榒駑襻
殿中瞬間俱寂、聲息全無。
一下,一下,又一下……
一女拉着一女的手機械地撫摸着火紅色的花兒。
沒有,沒有姍!
跟剛纔蘇月撫摸時一樣,亦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衆人驚錯。
紅兒更是錯亂不堪,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在她的觸摸下亦是不閉也不合的花兒,臉色蒼白如紙妗。
不,不會的,這怎麼可能?
紅兒搖着頭,慌亂地搖着頭。
蘇月冷睨着她,又擡眸睨向高坐上的景帝,目光灼灼。
景帝亦是吃驚不小。
“這……這怎麼回事?”景帝疑惑地問向邊上的南軒皇帝。
南軒皇帝眉心微攏,凝眸看向殿中還在繼續撫摸美人羞的兩人。
“紅兒,如今,你有什麼要說的?”蘇月鉗制着紅兒的手,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就知道這什麼美人羞一定有問題。
果然!
“不——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之身——”
紅兒失控地嘶吼出聲,與此同時,猛地擡臂大力一揮,想要擺脫蘇月的鉗制。
驀地,“噹啷——”一聲脆響。
是什麼破碎的聲音,響在靜謐的大殿中,尤爲讓人心悸。
衆人一驚,待反應過來,就看到地上碎裂的花盆,一瓣一瓣的陶瓷碎片和紅色的泥土撒了地上到處都是,美人羞也被生生摔斷了花枝。
啊!
所有人大駭。
摔了?
這麼名貴的花兒就這樣摔壞了?
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美人羞就這樣沒了?
全場一片死寂。
衆人都愕然地看着這一切,紅兒見狀,也是嚇得不輕,臉色蒼白,目光呆滯,半天才回過神,猛然伸手將蘇月一推,嘶吼,“都是你!”
蘇月驟不及防,連着踉蹌着後退了幾步,剛想穩住身子,卻只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
她甩了甩頭,直覺不對,想稍稍挪步看看,卻眼前驟然一黑,整個人朝一邊倒去。
衆人只聽“噗通”一聲悶響,再反應,蘇月已經直直栽倒在地。
所有人一震。
什麼情況?
商慕炎拿着杯盞的手一抖,裡面的酒水盡數灑出,竟也不自知。
冷煜更是驀地從自己的位子上站起,邊上的南軒皇帝詫異地看着他,他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高坐上,景帝、皇后也是面露錯愕。
連自己的婢女紅兒在那裡那般折騰,都還一直靜坐的蘇陽此時亦是露出微愕的表情。
紅兒更是大駭,驚恐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今日是怎麼了?
明明剛剛揮開蘇月手臂的時候,沒有碰到那盆花兒,結果怎麼就將花盆給打翻掉了?
明明剛剛推搡蘇月的時候,自己也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怎麼就能將人推倒在地,還不省人事?
“側王妃,起來!”
心中一急,她連忙伸手去拉蘇月,蘇月微微闔着眸子,一動不動。
紅兒見狀,知道事情鬧大了,更是驚懼不堪,一邊推着蘇月,一邊語無倫次地喊着:“側王妃……起來……側王妃,蘇月......蘇月,你給我起來,你不要訛我,不關我事,你訛我是不是?”
紅兒又是搖晃,又是嘶喊,一幅瘋癲了的模樣,搖到最後,又急又氣,又慌又亂,就禁不住將腳也用上了。
可是,她擡起的腳還沒有踢上蘇月,眼前人影一晃,自己的身上反倒驟然捱上重重一腳。
還沒來及反應,她的身子已經斜斜飛出,撞在殿中央的圓柱上,滾落在地。
“她好歹是四王爺的女人,就算四王爺不在,也輪不到讓你一個***才欺負了去!”
男人沉冷的聲音響起。
紅兒張嘴,一股殷紅的血泉從喉中噴出,她駭然地看着那個不知何時上前的男人。
男人一襲月色華袍,長身玉立。
衆人都識得。
是八王爺商慕炎。
只見其對着景帝微微一鞠,“父皇,救人要緊!”
景帝似乎這時纔回過神,連忙吩咐席間的太醫院院正:“對對對!快!袁鳴,快去看看蘇月,快!”
袁鳴急忙領命上前。
蘇陽見狀,抿脣略一計較,連忙邁着蓮步快速來到殿中,對着景帝伏地一跪,“父皇,是兒臣管教無方,才讓得此婢女撒野,都是兒臣的錯,請父皇責罰!”
景帝皺眉,冷睇了她一眼,“先救人要緊,你的帳等會兒再算!”
蘇陽便噤了聲,跪在那裡。
這廂,在袁鳴給蘇月探完脈搏的時候,蘇月也幽幽醒轉了過來。
“怎樣?”景帝率先出了聲。
袁鳴擡頭看了看景帝,又垂眸看了看蘇月,再側首看了看席間的蘇希白,這才略一頷首道:“回皇上的話,側王妃她……..她是有喜了!”
什麼?
有喜了?
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在衆人耳邊炸響。
失貞不說,竟然還有喜了?!
所有人震住。
蘇月更是渾身一僵,整個人都愣住。
“袁鳴,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景帝臉色黑沉,如暴風雨前夕的烏雲密佈。
袁鳴嚇得一跪,“微臣斷不敢妄言,側王妃的確顯示是喜脈,皇上也可召其他太醫來確診,如果微臣所探非實,微臣願摘了頭上這院正的頂戴花翎!”
袁鳴說得懇切篤定。
全場一片唏噓。
景帝眸色更沉。
袁鳴的話就像是魔音一樣鑽入蘇月的耳中,蘇月只覺得腦中嗡鳴,怔怔地躺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竟忘了動。
衆人的目光越發興味闌珊。
看樣子,今日有好戲看了。
“蘇月,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
景帝臉色陰霾密佈,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剛纔是說美人羞出了問題,那現在鐵證如山,總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
所有人都看着蘇月。
蘇月緩緩從地上站起,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地上的那盆花,又看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紅兒,眸光一一掠過眉眼低垂的蘇陽、微微沉凝着臉的商慕炎、臉色黑沉的景帝、似笑非笑的皇后、南軒皇帝皇后、冷煜、商慕仁、商慕展、蘇希白…….
各人眉眼……
腦中快速過濾着所有訊息。
吃過的、喝過的、碰過的東西一一過濾一遍。
“院正大人,能否探一下紅兒的脈搏?”
她忽然開口。
所有人一怔,紅兒一聽,更是氣結,剛準備還嘴,卻驀地覬到商慕炎森冷的眼神,嚇得連忙噤了聲。
袁鳴徵詢的目光看向景帝,景帝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袁鳴走過去,蹲下身,輕輕撫上紅兒的腕。
片刻,只見他手一抖,難以置信的看向紅兒,又凝眉再探。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袁鳴也是緊張得冷汗都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奇了怪了!
“怎樣?”
景帝再次沉聲開口。
袁鳴收了手,伏在地上,汗透衣衫,“回……回皇上的話,也…..也是喜脈!”
衆人錯愕,景帝亦是難以置信地擡眸,“你說什麼?”
“微臣……微臣說……”
袁鳴渾身抖得厲害,只因爲前面話說得太絕,如今又出怪狀,他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一顆心忐忑不定,早已嚇得不輕。
驀地,似是又想起什麼,起身,走到蘇陽身邊,略一頷首,“四王妃,能否讓微臣也探探你的脈搏?”
蘇陽怔了怔,臉色微微發白,猶豫了一下,纔將手伸了出來。
“多謝!”
袁鳴點頭,稍撩了袍袖,伸手,輕搭上蘇陽的腕。
衆人不明所以,都看着袁鳴。
只見,片刻之後,袁鳴將手收回,臉色凝重。
衆人都等着他說話,他卻沒有吭聲,在大家的注視下,又來到席間,請求給其他女眷把脈。
一個、兩個……
所有人一頭霧水。
袁鳴卻一直一聲不吭,眉心越擰越緊。
直到又連續探了幾人,袁鳴這纔來到殿中央,對着景帝一拜,“皇上,殿中所有女眷皆是喜脈!”
什麼?
全場一陣sao動、譁然。
所有女人都是喜脈?
這怎麼可能?
衆人驚愕的同時,蘇月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猜對了。
她有沒有懷孕,她比任何人清楚。
且不說,她跟商慕寒就做過一次,那次之後,她還讓瞎婆婆弄了避子湯給她喝了,即使沒有喝避子湯,距離那次也不過幾日,幾日怎能出現喜脈?
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所以,她就懷疑是哪裡出了問題。
記憶中,她也沒有吃過什麼特別的、喝過什麼特別的,如果她的脈搏有問題,那殿中所有的女人是不是也應該有問題?
她就那麼一猜,所以才讓袁鳴探脈。
果然,不出所料。
所有人都是喜脈!
而她想,方纔她之所以暈倒,許是因爲她本身身子極度虛弱,又加上被紅兒驟不及防的一推所致,跟喜脈應該沒有關係。
只是,爲何都會出現喜脈呢?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食物、還是茶水、還是什麼?
殿中衆人也是面面相覷,景帝微微抿了脣,看着殿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衆人,清了清喉嚨。
場下頓時俱寂。
“來人,給朕查清楚怎麼回事!”
景帝拍案而起。
他的話音剛落,坐於貴賓席的南軒皇帝驀地起身,“陛下!”
景帝一怔,看過去。
“請問陛下,殿中香爐之中,所燃何香?有沒有一種七息蘭的香?”
衆人一愣,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景帝亦是不明其意,轉眸看向立於邊上的內侍總管高公公,高公公會意,上前一鞠,“啓稟皇上,芳華殿香爐中所燃香料,共有十三種,其中的確有一味叫七息蘭的香,不過,這些香料,都是經過御香坊研製,又經多方檢測過,奴才也有確認,並無任何不妥。”
景帝還沒有迴應,南軒皇帝卻是輕笑着出了聲。
“本身這些香料是無任何不妥,可是跟美人羞的香氣混合在一起,便出了問題。”
啊!
衆人憾住。
南軒皇帝抿了抿脣,繼續,“美人羞最忌七息蘭,如若兩種香放在一起,美人羞不僅不會發揮識別女兒香的能力,還會產生一種毒氣,此毒氣對身體無害,但是,會讓女子出現假孕的現象。”
全場譁然,頓時恍悟。
原來是這樣。
難怪無論是蘇月,還是紅兒,美人羞都沒有任何反應。
難怪所有人都出現喜脈。
難怪啊!
“朕也是方纔看到衆人都呈喜脈,纔想起這一點!”南軒皇帝出席,上前兩步,對着景帝微微一鞠,“都怪我們沒有考慮周全,事先應該將這些因素都考慮進去,如今,給陛下和諸位帶來了這麼大的困擾,還請陛下見諒!”
見是虛驚一場,景帝一直緊緊冷凝的眉心終於緩緩舒展了開來,他擡手,微微一笑,“南軒陛下客氣,所謂不知者無罪,陛下也沒有想到我們會那麼湊巧,就正好燃了七息蘭不是?所幸也沒出什麼大事,無礙,無礙!而且,蘇月和那個婢子冒失在前,打破了貴國送的聖花,陛下不是也沒有生氣嗎?這些都是小事,小事……只是,她們的這些症狀……”
“哦,熄了七息蘭就可,半個時辰之內,所有人脈象可恢復正常!”
“嗯!”景帝點頭,便吩咐高公公去了。
幾個宮女快速地將殿中的盆屑和泥土清理掉,內侍太監將奄奄一息的紅兒擡了下去。
衆人歸席,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
蘇月、蘇陽、商慕炎亦是回到自己的位子。
宴席繼續。
景帝舉杯,衆人同賀,一派歡聲笑語的景象,就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蘇月彎了彎脣。
這就是應酬,虛僞的應酬。
端起杯盞,蘇月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這纔想起,方纔在殿中,她暈倒的時候,迷迷糊糊中,好像是商慕炎上去對付了紅兒,還讓景帝派人救她。
側首轉眸看過去,卻發現商慕炎似乎也正在看她,見她看過來,便將目光掠開了去。
幾時見過那廝那個樣子。
蘇月想笑。
這時,南軒皇帝又起了身,“如今半個時辰已過,爲安全起見,勞煩袁大人再確認一遍衆人脈搏!”
“恩!”景帝點頭,表示同意。
袁鳴起身,又一個一個女眷探過來。
正常,正常!
都恢復了正常!
可是,在探到蘇陽的時候,袁鳴卻是猛地一震,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猶不相信。
袁鳴再探!
結果還是一樣!
“怎麼了?袁大人?”見他這般,蘇陽忍不住問道。
袁鳴擡眸,“四王妃喜脈還在!”
今天更新畢,真相明日揭曉~~嘎嘎~~
話說,素子的文喜鬥智鬥勇,喜陰謀權術,如若孩子們在某一章沒看到感情戲,莫急哈~~【其實,素子想說,所有事件的發生其實都是爲了感情戲,好吧,你們拍死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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