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完棍子的袁清念被拖着扔回了柴房,因爲屁股開了花她只能趴着,趴在地上一臉痛苦的呼吸着。
“吱呀—”
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汪汪、汪汪……”一隻黃色的土狗踏踏踏地走了進來,朝着袁清念不停地狂吠。
“該死的,人真的不能倒黴,一倒黴了,連狗都欺負你!”袁清念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不快滾,小心我燉了你!”
“喲,表姐好大的火氣呀,妹妹還想着姐姐剛捱了棍子身子會不大好,特地過來看看錶姐,沒想到表姐的精神還好着呢!”
聽到頭頂上方傳來陰陽怪氣的話語,袁清念馬上側過頭仰起臉看清來者的模樣。
頭頂雙環髻,小圓臉,五官精緻,皮膚白皙,一身湘妃色襖裙襯得她更加嬌嫩,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光景。聽她的話頭,應該就是原主的表妹了。
“我看你這架勢不像是來看望病人的,倒像是來幸災樂禍的吧!”袁清念別過臉去嘲諷的說道。
“表姐可不要冤枉了嫣兒,嫣兒真的是來看錶姐的,不信你看,藥我都帶來了!”夏嫣兒說着捧着一盆水在袁清念面前晃了晃。
“你端着一盆水想幹嘛?你可別亂來啊!”
袁清念害怕夏嫣兒使壞往她身上潑水,於是使勁地往後挪了挪。大雪天的,她身上單薄的衫裙本就不頂用,若是再被潑了水,那就真的要凍成雪條了!
“表姐別怕,嫣兒親自幫你上藥!”夏嫣兒一臉壞笑地將水慢慢地淋在了袁清唸的屁股上。
“啊—”袁清念痛得再一次慘叫了起來,“挨千刀的,那是鹽水!痛死我了!你個壞女人!”
“砰”的一下,夏嫣兒將銅盆扔在地上,一臉無辜地說道:“表姐,我、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吧?要不嫣兒幫表姐瞧瞧?”
說着夏嫣兒一巴掌拍在袁清唸的屁股上,抓住袁清唸的衣裙用力一掀,白色的深衣褲被血染紅了一片。
袁清念痛得額頭都沁出了汗,但是她卻咬着牙不肯發出一聲,這夏嫣兒分明是拿着她的傷勢取樂,若她繼續大喊大叫,那夏嫣兒只會更加變本加厲。
“看來表姐傷得也不大嚴重嘛,既是這樣,那請大夫的事就免了吧!”夏嫣兒說着還不忘嫌棄的對着袁清念翻了一個白眼。
“表妹若是無事就請回吧,此等污糟的地方不是表妹該來的!”袁清念有氣無力地開口送客。
這個綠茶表妹若是不快點把她趕走,恐怕真的能把她弄死了。
“嗯,也快到晚膳時間了,妹妹也該先回去用膳了,晚膳過後再抽空來看錶姐!”夏嫣兒說着朝一旁的土狗罵了句,“不識擡舉的狗東西,還不快點走,留在這裡有屎吃啊!”
得,這話不是指桑罵槐的說袁清念是坨屎嗎?
袁清念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心中暗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你給我等着!”
夏嫣兒領着她那土狗離開後,不到半個時辰李嬤嬤就進來了。
她把一碗用水泡着還夾着幾條黃菜的冷飯放在了袁清念面前。
“吃吧!”
袁清念看了那冷飯一眼頓時沒了食慾,她那餵豬的都比這要好,她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血黴,先是被一塊土豆噎死,然後還穿越到這麼一個倒黴蛋身上,別人穿越不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嗎?
她倒好,穿越過來挨棍子吃冷飯,還要被那綠茶表妹捉弄。想着想着袁清念便委屈的紅了眼。
“這碗雖然是剩飯,但好歹是新鮮的,你就別挑三揀四的了!”李嬤嬤見她一臉委屈,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也對,填飽肚子最重要,吃飽了,有力氣了才能反抗。袁清念想着拿起筷子就開始往嘴裡扒飯。
李嬤嬤趁着袁清念吃飯的空檔,蹲在袁清念身側,用手輕輕脫下她的深衣褲,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不禁搖了搖頭。
“下手可真狠!”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子往袁清唸的屁股細細地撒上了藥粉,“要不是看在姑娘曾幫過老奴的份上,老奴也懶得管你!”
“姑娘?你說的是誰?”袁清念嘴裡一邊嚼着米飯一邊發問。
“表姑娘,你當真是傻了嗎?老奴所說的不就是你的母親、夏家庶長女夏姝嗎?”李嬤嬤沒好氣地看向袁清念。
“那她人呢?”
“生你的時候死了!”
“那我父親呢?”
“在你三歲的時候病死了!”
“那我……”
“死了,死了,都死了,你袁家就剩你一個了,要不都說你是掃把星呢,剋死了全家,家產也沒了,害得別人也流離失所!”李嬤嬤越說越不耐煩,最後還氣急敗壞地瞪了袁清念一眼。
“掃把星!掃把星!掃把星………”
袁清念瞬間頭痛欲裂,耳邊不斷響起別人對她的辱罵,一張張面目可憎的臉像電影片段一樣在她腦中一一呈現。
袁清唸的部分記憶瞬間像洪水般涌了上來,原主袁清唸的母親夏殊是夏家庶長女,父親是一地主,繼承了祖上百畝良田,卻在袁清念三歲病死了,她因此被冠上了掃把星的稱號。
夏家爲了吞併袁家百畝良田,假裝接納袁清念,卻讓她過得連下人都不如,夏宅之中人人對她非打即罵,虧得袁清念生性懦弱,被人欺辱卻從不反抗。
“沒、沒有,老奴什麼時候說家產了?表姑娘你聽錯了!”袁清唸的盤問讓李嬤嬤有些驚慌失措,她端起袁清念扒空的飯碗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連門都忘了關上。
袁清念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期間沒有人再來打擾,袁清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她的肚子餓得實在不行了,於是想摸黑尋食。
她拖着半好的屁股按着前兩天的記憶來到了廚房,四處翻找過後發現除了水和柴,廚房連一點能吃的都沒有。
“這收拾的也太乾淨了些吧!連個能墊肚子的食物都沒有!”正當袁清念灰心喪氣地抱怨的時候,一陣狗吠聲從廚房外傳了進來。
袁清念走出去一看,一隻土狗正對着她“汪汪汪”地叫。
“咦?這不是夏嫣兒的狗嗎?”看到這隻肥狗,袁清念不禁挑了挑眉,舔了舔乾裂的脣,然後嚥了咽口水。
“小黃,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那就怪不得我了。”袁清念說着轉頭進廚房取出了一把刀,趁小黃不注意的時候一刀下去。
“哼哼哼……”的一陣哀鳴隨即在黑夜中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