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燼的臉明顯在看到傅擎軒後華麗麗的黑了,但是反觀之,那個騷包似乎早就知道在這裡會碰到他們一樣,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們,只是自顧的指揮着手下的員工搬搬扛扛。
林小蔭擔憂的掃了掃夜馨,見她雖然依舊是面色如常,但是手指卻是掐的緊緊的,指骨處由於太過用力而泛着青白色。再看傅擎軒,似乎依舊在爲那日的事情生氣,並不願意多搭理她。
他帶個大大的墨鏡,只露出精緻的鼻子和性感的薄脣,鼻樑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隱約還能看到一道淡淡的青色。路過夜燼時,他故意停了下來,笑得又痞又壞。
“呦,夜少真巧啊!”
夜燼涼薄的眉眼染着寒霜,聲音低沉,“不巧,傅少能找到這裡真是有心了。”
如果不是老媽通風報信,他也不會臨時組織什麼破春遊。不過還好,沒有讓他失望,那個死女人還真跟來了。
傅擎軒微微揚起下巴,倨傲的不可一世,“迷都又不是你家開的,小爺我就想在這裡玩,你管的着麼?”
“隨意。”夜燼不怒不惱,淡漠的好似沒有情緒,他步履沉穩的走到林小蔭身邊牽起她的手,就直接往密林深處去。
如今已經臨近夏天,樹葉抽出枝椏,不知名的野花野草開的遍地都是,從層層疊疊的樹葉下冒出頭。鳥叫聲在頭頂清脆的響着,悅耳動聽,不時有一兩個野物從眼前掠過,引來那些長年在城市中生活的人們驚叫連連。
空氣都是清新的草香,夾雜着樹葉的香味,如此與自然接近,讓林小蔭的精力都滿滿的充沛了。一掃剛剛在車上的萎靡不振,和夜寧寧蹦蹦跳跳的像個孩子,快樂的在林間穿梭着。
只是,有些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比如孟依萱。她穿着長裙,在滿是荊棘的密林裡行走,簡直苦不堪言,很快裙襬就被掛在了樹枝上,一時間她不知所措的向四散的人羣中張望,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尋求幫助。
“夜燼,我被掛住了,快來幫幫我。”她找不到人,只能試圖的叫着他的名字,眼看着前面的人越走越遠,她卻寸步難行,心裡立刻恐慌害怕了起來。
“怎麼,被拋棄了?”調笑諷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孟依萱擡頭正對上夜馳譏諷的眸子。這個男人雖然只有二十歲,卻一身的邪氣,可想而知,如果有一天他長大成熟,一定不容小覷。
孟依萱被他左耳的鑽石耳釘晃得眼睛有些發花,微微側頭躲過,冷淡的回道:
“不用你管。”
“是嗎,這麼有志氣?”夜馳笑的邪佞無比,眉毛微調,極盡輕蔑。“那我走了,你自己在這裡享受吧!”
夜馳真的擡腳毫不猶豫的向前走去,孟依萱回頭看了看,才發現身後已經沒人了,嚇得慌忙開口叫住了他,“喂,你等等,幫我一下。”
夜馳停住,嘴角的笑容牽扯的越發深重,一切如他所料。轉身走到她的面前,卻被沒有立刻出手相助。
“讓我幫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夜馳直截了當,卻讓孟依萱的眉頭快速的皺了起來。
“你想怎樣?”
夜馳上前一步,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兩個人瞬間就緊緊的貼在了一起,毫無空隙。她甚至能感覺到那潑灑在她的臉頰上的灼熱氣息!下意識的想推開他。
“你幹嘛,放開我,我喊人了。”
夜馳嗤笑着,反手握住了了她不安分的手指,臉頰逼近,聲音曖昧:
“夜燼已經不要你了,他是不會回頭的。你儘管喊,你叫的越大聲,我越興奮。”
“你無恥!”孟依萱羞憤難當的掙扎着,卻發現她的力量實在太弱,根本沒辦法撼動他半分。
夜馳低頭,嘴脣停在他的耳邊輕緩地說:“如果你不是站在老爺子這邊,我倒真的很想嚐嚐夜燼用過的女人是什麼滋味呢!”
“夜馳你混蛋!”孟依萱大力的抽出手,朝夜馳的臉頰揮了過去,卻沒想到,在半空中就被他截了下來。
“所以孟依萱,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背叛我們的下場絕對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他大力的甩開她的手,孟依萱踉蹌的險些摔倒,頓時怒火中燒,心臟壓制難忍的痛楚遍及全身。她想扯爛裙子,追上去讓他好看,卻沒想到掛在樹枝上的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在心頭蔓延,她不敢多想,疾步追了上去,卻什麼也沒有做。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她必須要學會忍耐。
……
迷都的密林裡有一條河將它分割兩半,一行人走到這裡天已經黑了,大家就決定在河邊扎帳篷過夜。
兩夥人走的很近,紮營的地方卻隔的的很遠,在河的上下游,有意的保持着距離。
夜燼和林小蔭兩個人合力的完成了他們的臨時住所,其他的女人都是由男同事幫忙搭建的,就連夜馨夜燼都沒有幫忙。
把乾麪包和水遞給窩在帳篷裡整理東西的林小蔭,“吃吧。”
林小蔭看着這可憐的乾糧塌下了嘴角,“就吃這啊。”
“有的吃就不錯了。”冷漠的把食物往她懷裡一塞,轉身就出了帳篷。
林小蔭憋屈的也從帳篷裡爬了出去,蹲在他們剛剛點好的篝火旁嚼着乾麪包。
河下游的人羣,不僅點起了篝火,竟然還烤起了燒烤,陣陣香味勾的林小蔭饞蟲直往外冒。
看着她臉色很不好,之前在大巴上和她說話的高主管竟然主動的坐到了她的身邊,“林小姐,我這裡有果醬,給你。”
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傲氣,完全是一副討好的嘴臉。
林小蔭感激的衝她笑笑,接過了果醬,“謝謝啊。”
一看林小蔭接受了她的好意,高主管的心思就快速的轉動了起來,瞥了瞥並沒有注意他們這邊的總裁,刻意壓低了聲音問:
“林小姐,你是和總裁怎麼認識得?用什麼方法能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啊?”
林小蔭仰仰頭,嘴裡的麪包還沒有嚥下去,就看到那個高主管滿眼期待的看着她,似乎很想知道她所謂的方法是什麼。但是,她怎麼就不覺得夜燼是對她死心塌地呢?可能是這個女人沒有見過,他對她惡劣的時候吧!
“我們……”
剛想辯解,隨意痞氣的聲音就插了進來:“夜少,我們忘記帶辣椒醬了,可以借我們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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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蔭擡頭望向突然跑過來串門的傅擎軒,卻只看到他目不斜視的盯着夜燼,好像只是來借辣椒醬的而已。
夜燼喝着礦泉水,優雅的好像一個紳士,喉頭上下滑動着,性感的模樣,再次讓周圍的女職員眼冒桃花。他不擡頭,只是認真的收起了面前吃剩的食物。
“傅少,這個森林裡有狼的。”
傅擎軒眉頭緊了緊,圍坐在地下的女人們都是一陣驚呼。
“擦,你怎麼不早說。”傅擎軒懊惱的轉身往自己的隊伍跑去,邊跑邊喊着,“都特麼把東西收起來,這林子裡有野獸。”
夜燼嘴邊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林小蔭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坐下,輕聲問:“你在騙他是嗎?”
“你覺得是嗎?”夜燼緩緩地說道,那緩慢的語調,都滲着絲絲密密的涼意。
彷彿迴應他一般,幾聲狼叫回蕩在林間,就連平時女漢子著稱的林小蔭,都驚叫一聲,撲到了夜燼的懷裡,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軟軟香香的身體主動投懷送抱,夜燼很受用,攬着她的肩膀,安撫的摩擦着。現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沒他不行了吧?
孟依萱整個人都跌在了夜馳的懷裡,只是,夜馳卻是諷刺的衝她微笑,雖然沒有把她扯開,但是那薄情的笑容,卻讓孟依萱反應過來以後尷尬的紅了臉。慌張的爬了起來,坐直了身體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而夜馨,天生就膽子小,此刻正瑟瑟發抖的抱着夜寧寧,目光淒涼的看着夜燼懷裡的林小蔭。以前,哥哥不會不管她們母女的,直到這個女人出現以後,她們就變得不再重要了麼?
爲什麼,爲什麼有了哥哥,她還要把心思用在傅擎軒的身上?傅擎軒是爲她而來,縱使從始至終他都沒看她一眼,但是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那個男人和林小蔭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爲什麼?又憑什麼?她要把她的一切都奪走嗎?
下意識的,手下的力道越來越發,夜寧寧揚起一張清麗的小臉,控訴道:“媽媽,你抓疼我了。”
夜馨驚醒,慌忙的鬆開了手,連聲道歉:“對不起寶貝,媽媽不是故意的。”
夜寧寧不滿的撅起了嘴,嘟囔着:“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不就是狼麼,看把你嚇的。”
小孩子被動畫片荼毒的以爲所有的動物都像電視裡面一樣和善,但是成年人卻深知狼這種羣居動物的兇殘。人羣中,有人弱弱的開了口:
“總裁,要不然……要不然我們回去吧!”
好心情被打擾的時候,夜燼絕對比狼可怕,他周身的氣場強烈的令人窒息,就那麼陰寒的看向了有了退縮的員工,冰冷無情的說:
“好啊,你出去喂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