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澄……”納蘭明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關燕妮的事，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正當夏澄淚眼模糊的時候，夏天已經從二樓走下來了。他今天還是滿身的白色實驗服，一副老式的黑色眼睛掛在鼻樑上。
“應該要讓我知道的……”夏澄有氣無力地說道。
“太慘了，你媽媽真的太慘了。我們知道的時候都覺得承受不起這個消息，更別說你了……”燕妮扶了扶夏澄，在她背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太慘了。”夏澄嚥了嚥唾沫，心已經窒息到無法呼吸過來。一想到納蘭明慧先被壞人用槍打在了腿上，承受着劇烈的疼痛，隨後又被人狠狠地一拳打到前胸的位置，導致肋骨骨折。那一刻她身上的疼痛一定痛苦到了極點，最後還要忍受氣胸，在缺氧之中痛苦地死掉。
“我媽媽是很了不起的警察，爲什麼她要死的這麼慘？”夏澄說道，強忍着內心的難過，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明白你心裡的感覺，如果想哭，那就大聲哭出來吧！失去至親的感覺很難受的，記得我奶奶過世的時候，我也哭了很久。”燕妮一手攬過夏澄，把她擁抱在懷裡。
夏澄再也忍不住地淚流成溪了。
夜晚，靜靜的冷風劃過窗戶的玻璃，呼嘯的聲音讓人感覺到一陣陣害怕。夏澄耷拉着腦袋，腦海裡關於納蘭明慧的影像一次又一次的像潮水般襲來。
她還記得五歲的時候，幼稚園開學的第一天，是納蘭明慧牽着她的小手走過一段開滿雛菊花的小路，來到幼稚園。那一天她覺得上學好不開心，因爲一整天都不能和媽媽相見。第二天上學的時候納蘭明慧在夏澄的書包裡放了一張納蘭明慧的照片。這樣夏澄就不會覺得思念是很難受的事情。她還記得那一次納蘭明慧因爲執行任務腿受傷了只能坐在輪椅上，他們一家人在草地上玩的情景。納蘭明慧因爲不能行走，所以手上只能拿着鏡子，利用鏡子反射的太陽光變化着光源的位置跟夏澄玩。那一天夏澄在草地上跟着鏡子反射出來的光和夏天奔跑，跑得不亦樂乎，一家人其樂融融……
“媽媽……”伸出手來，彷彿納蘭明慧的樣子還在眼前晃動，下一秒她才意識到那是一種錯覺。霎時間孤寂感和悲傷的感覺又排山倒海地襲來。
“媽，都說了我沒有，你爲什麼就是不相信我？”隔壁的房間裡，慕瑾的聲音彆扭地解釋着，可是燕妮的聲音蓋過了他的。
“你還敢狡辯？這件事就只有天知地知夏叔叔和我還有你知道。不是你還有誰？”
“媽，你不覺得你這樣好霸道嗎？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把這件事告訴報社的？我有必要這麼無聊嗎？”
“你無不無聊媽就不知道了，總之，這件事只有發證部和我們三個人知道。憑夏叔叔和齊處長的感情，齊處長是不會把夏澄媽媽的消息公佈出去的。夏天不會，我也不會。”
“那憑什麼就是我呢？”慕瑾不服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