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千叟宴過後,湘柔就過上了深居簡出的生活,九阿哥雖然現在不參加奪嫡了,但是他在別人眼中畢竟還是一塊肥肉,有心奪嫡的人,哪個阿哥不想把九阿哥拖下水。
這天湘柔正在給小包子們做衣服,李嬤嬤就急急忙忙地告知她一個驚天的大消息,皇太后鳳體不豫,康熙上省慈寧宮,讓好幾位太醫守着,自己也親自伺候,還下旨讓各個皇子福晉側福晉入宮爲太后侍疾。
太后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現在幾乎已經不能獨自行走了,就是靠在宮女的身上前行也是很不容易的,之前湘柔就聽到了風聲,康熙已經讓宮妃輪流來侍疾了。
湘柔知道,已經康熙五十六年了,歷史上的皇太后就是這一年沒的。
太后已經七十七歲了,在這古代算得上是古稀老人了,湘柔有些不記得太后是在五十六年的什麼時候去的,只是這從春天的時候就病倒了,這過了夏天也沒好,現在中秋佳節已過,她真的不知道太后還能堅持多久。
對着這個一直對她還好的老太太,湘柔還是有幾分感情的,至少在湘柔看來,這個老太太還是幫了自己不少的忙。而且九阿哥的額娘宜妃,當年就是走得皇太后的路線,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她這個九福晉都要積極一點。
“派人去告訴李側福晉一聲,讓她準備準備。青音,你找出一身素一點的衣服來。青荷,你去吩咐柳嬤嬤讓她給我準備一些上好的藥材,尤其是人蔘之類的。”湘柔身邊的丫鬟‘蓮’字輩的,都已經被湘柔嫁出去了。不是嫁給府裡的管事,就是外面九阿哥的門人,現在湘柔身邊的大丫鬟都是‘青’字輩的,青音、青荷、青雪、青梅。
沒過一會兒李側福晉就打扮得很簡單淡雅的過來了!
“行了,這個不用多禮了!我們走吧!”說着自己先出了房門,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駛到了宮門。湘柔和李側福晉都下了馬車。神色淡然的朝慈寧宮走去。
很快,太后住的慈寧宮到了,湘柔帶着李側福晉走了進去,一進殿門就見裡面人多。接到侍疾旨意的福晉、側福晉們基本上都在殿內,還有一撥太醫正圍成一圈討論着什麼。
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則站在後殿門口守着,裡面不時傳來康熙怒氣騰騰大聲呵斥太醫的聲音以及太醫們的求饒恕罪聲。
湘柔見所有的福晉都到齊了。也帶着李側福晉走到十福晉身旁站定。
聽到後殿傳來康熙的怒吼聲,臉色也沉了下來。
湘柔記得皇太后是康熙五十六十二月年去世的,看來現在身體不豫是個徵兆。不過看樣子皇太后的情況現在似乎很嚴重,可是現在才三月呀!歷史上記載康熙五十六年十一月,皇太后纔不豫,上省疾慈寧宮。發佈詔書,回顧一生,闡述爲君之難;並言自今春開始有頭暈之症,形漸消瘦;特召諸子諸卿詳議立儲大事。
就在湘柔胡思亂想的時候。‘嘭‘的一聲後殿的門終於打開了,面色十分憔悴的康熙大步流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番正殿裡的人。
湘柔等福晉們紛紛低下頭恭恭敬敬的給康熙磕頭請安。
康熙見到面前跪着的衆位皇子福晉側福晉佔滿了整個正殿,揉了揉太陽穴,不免有些厭煩。
“老三老四老五家的留下,其他的先回去!”大手一揮,就將下面的跪着的人去了一大半,三福晉四福晉五福晉以及其他三家的側福晉忙領旨起身。
湘柔雖然跟着衆人退下了,可是半路又返回了,將她準備的空間裡面的藥材拿給皇太后的心腹嬤嬤,湘柔心裡有數,皇太后也就是今年年底了,本來依着兩人的情分,湘柔不想看見皇太后生病,去世的。
可是空間這個金手指是很大,但是卻還是大不過天的,雖然這麼多年來,湘柔暗中的送了不少空間裡面的好東西給皇太后,但是命數到了,人還是不能勝天的。
她這麼做不是爲了爭寵露臉什麼的,完全是爲了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日後皇太后去世了,她心裡也能好受一點。
很快的就輪到湘柔侍疾了!
湘柔是跟着成妃、勤妃、七福晉、八福晉和一羣側福晉一起侍疾的。
說是侍疾,其實也沒什麼事幹,皇太后只是年高壽命臨終,無病無痛,只是昏睡着,別說沒什麼侍候的活兒,就是有不還有宮女太監在嗎,哪裡輪得到她們這些皇子媳婦和嬪妃們動手了,頂多接個帕子幫太后拭把臉,喂太后喝個藥罷了!
“娘娘、福晉,太后醒來了!”
在場守着的妃子和福晉趕緊進了內殿,一看,太后的貼身嬤嬤正在給她老人家拭臉呢。
“太后今天精神可很好了。”成妃笑道:‘有什麼想吃的嗎?老九媳婦在這裡,您可別客氣。‘
湘柔見狀也連忙開口“太后您可別跟孫媳客氣,要有想吃的,孫媳這就去做。”
太后也是喜歡湘柔弄的吃食的,便笑着對湘柔說道:‘來碗燕窩雞絲粥和雞蛋糕就好。‘
湘柔會意,跟着太后身邊的一個嬤嬤去了慈寧宮的小廚房,太后也算體恤人,這兩樣東西都是極其好做的。也就是雞蛋糕烘烤的時間要久一點。
趁着沒人注意,湘柔還偷偷的將東西都換成空間裡面出產的了,雖然這些東西不能保住皇太后的性命,但是卻也能讓她鬆範一些。
等着湘柔做好燕窩雞絲粥,回到屋子的時候,康熙正坐在裡面陪着皇太后說話了!
康熙見湘柔端着粥過來,便示意她走近,自己端了粥,試了一下溫度,親自喂太后吃。
‘我自己來就行,哪用勞動皇帝……‘太后微紅着眼淺笑道。
‘皇額娘也給朕個機會盡盡孝心,不然日後怕是沒有多少機會了……‘康熙輕聲道,動作很輕,很細緻。
近距離地看着一個皇帝這麼孝順他的嫡母,湘柔表示,她很感動,真的,她深切地感受到康熙是發自真心地孝順敬愛着這位皇太后的。
用完了燕窩粥,湘柔知道這種時候講規矩反而會使得氣氛不鬆快,康熙和太后現在應該更喜歡這種溫情的相處,可在她面前的又是一個帝國最高的統治者及太后,她們這些小輩兒的做過了、說過了都不好,只能儘量用對待家人的方式、態度陪着說笑。
‘好了,皇帝事兒多就不用陪我了,有她們陪着我就行了……‘
康熙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吩咐了衆人幾句就轉身回乾清宮去了!
“太后感覺可還好!”湘柔瞧着康熙走後,大家又都不吭聲了!這個時候也只好她開口了,誰讓在幾個福晉側福晉中,湘柔算是比較得皇太后意的了!
皇太后拍了拍湘柔手“哀家沒事的。”
“又是一年的春天了。”突然望向窗外的皇太后喃喃低語着。
“太后……”湘柔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傻孩子,難過什麼,人都有這一天的。我老了,就要回到長生天的懷抱,回到我夢想中的草原去了……我很高興。”
沉默,皇太后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雖然大家都知道事這麼一回事,但是卻沒有想到皇太后會當面說出來。
“太后,喝碗熱湯吧!”一邊的嬤嬤打破僵局說道,這湯是用骨頭或魚配着一些山珍、藥材燉的,每天都有,因怕太后膩口,湯的花樣也是換着來,太后一醒,就必會進上,很有營養,又補氣益神。
在一旁坐着的勤妃連忙接了過來,伺候着皇太后用湯,湘柔也退了下去,跟着七福晉、八福晉的後面打打雜。
八福晉雖然傲慢了一些,但是還是一個聰明人。雖然平時很看不慣湘柔,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挑起什麼事來,老老實實的跟着七福晉在一旁給兩位妃子打打下手,也沒有去管湘柔,任憑湘柔在慈寧宮的小廚房和裡屋忙裡忙外的。
湘柔雖然有心要讓皇太后多活一段日子,可是她是皇子福晉不是妃子,而且康熙是排好班的,就算自己再要進孝心,也不能打了其他人的臉。
因此雖然每次輪到湘柔侍疾的時候,湘柔都給皇太后吃‘加料’的食物,但是皇太后的身體還是一天一天的迅速的垮了下去。
終於到了十一月某一天,皇太后昏迷過去後,整整昏睡了兩天才醒來,一醒來便對着一直守着她的康熙說道,說她看見了孝莊太皇太后,說她馬上就能回到她心心念唸的大草原去了!
說得大家悲傷不已,很快的皇太后再次的昏迷了過去,這次卻再也沒有醒來……
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丙戌初六,皇太后卒,年七十七。舉國悲痛,康熙悲痛欲絕,幾不能食。
康熙五十七年三月 上大行皇后諡號爲孝惠仁憲端懿純德順天翊聖章皇后。
四月,葬孝惠章皇后於孝東陵。
十二月,孝惠章皇后升祔太廟,位於孝康章皇后之左,頒詔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