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女兒、兒子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初七日,康熙巡幸塞外。而留在京城的八阿哥的心腹又要趁着康熙和大部分皇子不在京城的時候蠢蠢欲動了!

康熙和諸位皇子剛剛前腳沒走幾天,就發生了大福晉暴斃的事,接着又是索額圖被康熙呵斥後再次插手禁軍的事。

接連的幾件事是轟的各位皇子阿哥暈頭轉向,看着九阿哥又有跟八阿哥親密接觸的意向,可是急壞了不知該怎麼辦的湘柔。

只是很快朝中的風風雨雨卻是進不了九阿哥的腦袋了,完顏氏又給他生了一個格格,康熙四十三年甲申六月十三日辰時,完顏氏生下了九阿哥府的四格格。

這下可是急壞了九阿哥,本來他經商就有很多人說他與民爭利,他的性子是狠毒的,霸道的,趕盡殺絕的,詛咒他生不出兒子的可是大有人在,要是像了老八一個沒有人家最多說他子嗣不豐,福晉善妒,可是這生不出兒子可怎麼得了。就是四阿哥子嗣艱難,現在也是有着三個兒子的,還別說他的嫡親哥哥,五阿哥胤祺的第三個兒子,嫡長子於康熙四十年壬午十一月六日戌時出生了,一時間九阿哥愁的都白了幾根頭髮,連門都很少出了,天天盯着湘柔的肚子看。

湘柔可沒覺得什麼不對,她可是知道九阿哥就是剛開始生了五個格格,接下來可是生了七個兒子呢。再說了,她從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而來,自是知道生男生女的機率都是一樣的,怪不得九阿哥,自是不知道她沒在意的事情給九阿哥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爺,怎麼了?爲什麼近幾天總是愁眉苦臉的呢。”

“福晉,你說爺是不是真的生不出兒子?”九阿哥還是緊緊的盯着湘柔的肚子,他真想知道湘柔肚子裡的是不是小阿哥,聽着李太醫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他都急死了。

“怎麼會呢,爺以後會有七八個兒子呢。”湘柔覺得莫名奇妙,感情是想讓她給他生個兒子呢。

“真的?爺會有兒子的吧!”九阿哥卻是見到了希望,緊緊的抓着湘柔的手,生怕她說出不一樣的答案來。

“當然是真的,爺怎麼會沒有兒子,爺會有很多個兒子呢,只是是不是妾身生的就不知道了。”

“當然都得讓福晉生,只有福晉才能生爺的兒子呢。”

湘柔卻是不知道九阿哥這話說的有多麼認真,還只當他是隨口說的,九阿哥是真的怕了,他的小妾們連着四個生的都是閨女,他已經頂着極大的壓力了,要是接着還往下生閨女,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還怎麼敢讓小妾們再生啊。

因爲九阿哥不很喜歡,幾位格格就養在了她們生母身邊,怕吵了湘柔的養胎,格格的洗三,滿月都沒有大辦。雖然幾個侍妾都氣的牙齒髮癢,但是也知道自己生了一個女兒討不到九阿哥的好。

又過了幾天,果然不出湘柔的意外的聽到了四阿哥的嫡長子弘暉痊癒的消息,接着便是四貝勒府請宴,慶祝弘暉痊癒。

湘柔倒是想去了,只是不巧的是在好沒將自己收拾好,肚子就開始疼起來。

李嬤嬤和林嬤嬤一看不對勁,擔心地問道:“福晉?”

“嬤嬤,我好像要生了?”這是陣痛吧?湘柔開始臉色發白,只覺得渾身被針扎似的,那種痛彷彿要從體內將她分裂開來……

李嬤嬤連忙扶住她,一邊喊道:“書兒快點去後院將穩婆喊來,林嬤嬤你幫我將福晉扶進產房,琴兒和柳嬤嬤你們去盯着其他人準備熱水毛巾,棋兒你去廚房盯着給福晉準備的吃食……畫兒,你去叫李總管通知爺……”

“好痛!”不是說都有一個過程的嗎,怎麼感覺陣痛很密集,像要生了?湘柔淚水直淌,她再也不要生了,好痛,從來沒這麼痛過,“嗚……”

穩婆和奶嬤嬤是從內務府送來的人裡挑的,身傢什麼的都是被過了幾遍的,從幾天前就被安排在琉璃院的後院住着,一得了信很快就來了產房,見裡面的東西都準備得齊全,伺候的丫環下人也是有條不紊,不由心中暗贊。

其中一個穩婆見湘柔痛得厲害,便拿了塊疊好的布巾給她咬着:“福晉您咬着這個,別傷了自己。”

另一個穩婆卻摸着她的肚子:“像是要生了!福晉,您先別用力,跟奴才說的做:吐氣、吸氣、吐氣、吸氣……”

孩子,你快出來吧,別折騰娘了,真的很痛……湘柔在心裡默唸。

彷彿心有靈犀,孩子果然沒讓湘柔痛太久,約過了一個時辰,隨即“哇”的一聲,產房傳出嬰兒哭聲。

聽到產房裡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九阿哥才覺得放下了一半的心“林嬤嬤,福晉怎麼樣?福晉可還好?”

“給爺道喜,福晉很好,是個小阿哥呢,母子平安。”

直到這時九阿哥放看見了林嬤嬤手中抱着的小小嬰孩,比以往的小格格們略大,白白淨淨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

“小福子,全府都賞,賞半年的月錢。”

“喳。”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六申時,九阿哥的嫡長子出生了。

一時間飛往各處的消息以前所未見的速度傳播開來,九阿哥恨不得整個四九城知道,他愛新覺羅·胤禟有兒子了!

已經傻樂了好一會兒,早顧不得“抱孫不抱子”的規矩,抱着兒子愛不釋手的九阿哥纔回了神,他還沒往宮裡報喜。

“小福子,趕緊找人往宮裡報喜,爺可是也有兒子了。”

“是,奴才這就去。”

九阿哥一直憋着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明目張膽的經商被人嫉妒,不過皇阿瑪不都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嘛,沒想到卻有人看他不順眼,製造了他生不出兒子的傳言,他怎麼可能生不出孩子了,他的福晉本就是有福氣的給他生了嫡長子了。

康熙卻是最早得到了湘柔生了兒子的消息,正在批奏摺的手也怔了怔,淡淡的說道:“倒真的是個有福氣的,都傳老九生不出兒子,她倒是一舉奪男了。”

“要奴才說呀,都是有福氣的,九阿哥可是龍子,哪能生不出兒子呢,本就是應該的。”樑九功看着康熙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就順着他的話說下去,他是很喜歡這個對他很尊重的和善溫柔的九福晉,也不介意經常給她說說好話,反正又沒什麼困難。

“菩薩保佑,老九福晉也真是好福氣。”一時間太后也得了信,心裡也是高興的,總算是肚子爭氣,沒白讓老九這麼疼她。

“誰的福氣能比得上太后的福氣,不過是經常來給太后請安,沾了太后的一點子光罷了。”

太后聽着貼身嬤嬤笑着說的話,輕輕搖了搖頭“老九福晉是個孝順的,福氣也是深厚的。多賞些東西下去吧,本也是個好的。”

“老奴知道了,這就去準備。”

沒一會兒報信兒的到了宜妃娘娘處“娘娘,九福晉生了個小阿哥呢。”

“可是真的?九福晉和小阿哥可還好?”

“恩,好着呢,母子平安呢,聽說小阿哥白白淨淨的,當時就睜了眼呢,聰明極了。”

採雲知道宜妃高興,也就把她聽來的小阿哥的消息趕緊的告訴了宜妃,果然宜妃極高興,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說起了九阿哥的小時候。

消息傳到了各個皇子府,傳進了福晉小妾的耳朵,一時間不小心摔碎了茶杯、不經意撕壞了帕子、咬碎了滿口的銀牙的人多得是。

八阿哥滿口的苦澀,老九又得了一個孩子了,還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兒子,當初他娶夢琪的時候,也是舉案齊眉的,夢琪的身份高,性子爽朗,他也是想疼愛她的,只是過了這麼久了只有敬重,就是沒有愛上。夢琪一直不讓他往府裡領人,他本也不甚在意,只是皇阿瑪已經越來越不滿意了,他想掙那個位子,無後是一大問題呢。

“該死的董鄂氏,竟然讓她生下了孩子,還是個小阿哥。”八福晉卻是恨不得砸了滿屋子的東西,自從董鄂氏嫁給表哥後,就處處跟她作對,不讓表哥來他們八貝勒府,纏着表哥不讓表哥親近他們,本來她還念着她好歹懷的是表哥的孩子,想着讓她生個小格格,沒想到竟然一舉生了小阿哥。

四福晉知道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從容的吩咐身邊的嬤嬤準備賀禮。其實四福晉對湘柔還是挺有好感的,先不說她們爺跟九阿哥的關係,就是對於湘柔本身她也是喜歡的,這樣單純沒有多少彎彎繞繞的弟妹,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她實在是討厭不起來,更何況她對着弘暉也是一片真心。

五福晉可就是單純的替湘柔高興了,自從昨兒她知道了湘柔生產,這心就提溜了起來,午覺也沒睡好,知道她平安生下了孩子,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只是這九弟府上就只這麼一個阿哥,可見是太少了點,雖然怪不到湘柔頭上,可是架不住三人成虎的謠言啊,要是有人說湘柔容不得庶子可是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十福晉卻也爲湘柔高興,她自己還沒有懷過孕,不過自從她聽了湘柔的話後,在府裡的日子也好過了一些,有時候十阿哥也會和她說說笑笑的。她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知道湘柔生了九阿哥的嫡長子後,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準備送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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