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住所再好,也不比家裡看着舒服。虺璩丣曉
下午時,她在沙發上看電視,放鬆放鬆接管恆科之前的心情,文遠敲門,顧暖去開,見他摟着一個女孩站在她家門口,這是讓顧暖訝異了的,她問,“有事兒?”
“今晚我不回來,你有急事打我電話,明早上班前我開車來接你。”文遠說。
“嫂子好。”女孩也笑着說。
文遠摟着女孩轉身就走了,親親密密的站在電梯前,耳語着嬗。
顧暖伸手關上門,繼續側躺在沙發裡看電視。這個文遠和陸展平差不多,表面上遊戲人生,實則心裡對待事情並不是抱着遊戲的態度,步步走的有根有據。
這裡吃的穿的用的一應俱全,無聊,一個人做了一菜一湯,擺在餐桌上,坐在餐桌的一頭,一勺一勺的舀湯喝。期間接了樂樂的電話,母親的電話,喬東城的電話。
吃了東西,洗了澡,圍着新的薄被在身上,繼續窩在沙發裡。甚至沒有打開行李箱,沒有整理自己的東西,睡衣都不愛往出拿,完全找不到合適的心情面對這裡覽。
那張臥室內的豪華大牀,站在客廳處一眼望過去,何止是冷清,簡直就像是一個冰板。
在沙發裡迷迷糊糊睡到手機響個不停,顧暖醒過來,動了動,伸手去拿手機,眯着眼睛一看,是左琛的號碼。已經是第三遍打過來了。
“剛纔睡着了沒聽見手機響。”顧暖坐起來,說。
“怎麼沒打給我。”他不是問,是輕聲陳述,一直,在等。
她重新窩回沙發裡,平躺着對他說,“可能需要時間,來適應,一個朋友和親人都沒有的這個地方。打給你會想家,想樂樂她們,想我家人,想你……”
左琛的聲音再沒有過來,可是他的氣息她可以感覺到,他只是在聽她說,聽她說從海城到C城開車行駛需要多長時間,多少公里。飛機多長時間,航班問題。聽她說,這裡的空氣和海城想比差一點。她說,文遠說,這裡的啤酒比海城的好喝。
在道了聲晚安時,已經聊了很久了,她有點困。
文遠一大早帶着早餐來接顧暖去恆科時,顧暖已經把自己整理完畢,文遠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打開,幫她掰開筷子,說,“既年輕又漂亮的女總裁,以後,也是恆科的一道風景了。”
“文遠,你別調侃我,你鼓勵我,不然,我怕我到了恆科門口轉身就跑了,那就糟了……”顧暖黑色的眼仁兒轉來轉去,看着文遠說。
看的文遠眼睛疼,文遠不得不鄭重想了想,皺眉說,“顧總一統恆科,千歲千歲千千歲!”
恆科的辦公大樓內部裝修不錯,獨一幢,但並非新建大樓,相較於左氏的辦公大樓,有區別,那就是這裡沒有一片片的大面積落地窗,北方城市很少做出那樣的樓體面貌。
高層開會時,顧暖坐在主位,只是擺正自己身份相符合的姿態聽他們說,除了文遠,別人她都不認識。她雖好奇那些人都長的什麼摸樣五官,但暫時還不能去打量他們,正是他們打量她的場合。
對於下屬來說,這個女總裁可不是一般的神秘,雖都是左琛的人,但畢竟是七尺男兒,暗自不服氣的還是有的,聽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指揮做工作,心裡不舒服。
會議結束後,許多人相對減少了會議進行時的拘謹情緒,主動與顧暖打招呼,每一個人向她伸出的手,她都禮貌的握一下,面對每一個人阿諛奉承的話,她都抿脣淡笑迴應。
站在高高的位置上,哪怕你本性再純良無害,也要學會幾分腹黑,否則被人十分十的瞭解,許多事日後一定難辦,交朋友也自然節制許多,將每一個人都當成朋友,日後許多事更難辦難說。
文遠一口一個顧總,叫的朗朗上口,帶顧暖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雖然文遠是法人代表,但實質上,是給顧暖打工的。許多外界邀請參加的場合,顧暖的身份還不至於去親自到場,都要文遠操心這些。
走路時,文遠是在顧暖斜後側,距離保持了半米左右,人前需要如此,人後倒是大可不必,私下裡顧暖也不是喜歡被人高高捧起的人。
初次見到董偉川的時候,顧暖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諸多已經浮在表面上的滄桑感,他只是暫時代理恆科總經理職位。
“我來介紹,顧暖,恆科地產總裁。”文遠挑眉,又把手伸向董偉川,“董偉川,暫任恆科地產總經理一職,友情支持左琛。”
董偉川友好地向顧暖伸出手,顧暖也微笑着伸出手,握在一起,“很高興認識你。”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董偉川補了句,“晚上我做東。”
“怎麼可以,還是我來……”顧暖笑說。
晚上六點半,五月中旬的這座城市並沒有黑天,夜幕靜悄悄,似乎不敢太快的讓街上的行人面對漆黑。不敢將一張張笑臉用黑色覆蓋。
沒人知道顧暖和左琛已經登記註冊了,文遠親眼見過顧暖與左琛面對面的樣子,文遠相信,那會流淚的,大概就都是真愛,起碼那一刻是真愛。
董偉川不排斥顧暖,並非是相信顧暖,而是源於他相信左琛選擇女人的眼光。這個女人,在左琛的眼中許是極好,只是不知利益薰心過後,這個女人認爲,是利益好,還是左琛好?
畢竟,公司是她的了……
“公司現在的項目都在籌備動工中,天氣剛暖了沒多久。”文遠對顧暖說。
顧暖點頭,看向董偉川,正不知如何開口,董偉川意外的竟是會了意,”叫我偉川……“
她是領導,他是下屬,這樣叫不生分。
“嗯好,偉川,你打算過在恆科長久的任職總經理嗎?”她在聽到文遠說董偉川只是暫時任職的時候,就很想知道董偉川的想法,再有一個月,恆科將會遷址到海城,董偉川會去嗎。
董偉川皺眉,“這個問題,沒有深想過,阿琛離開法國那年,我也離開法國去的紐約,那之後我們再沒有過聯繫,也是去年秦安森找到了我,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朋友,顧暖恍然想起秦安森與左琛的事情,也不知道,左琛的這些朋友都知道不知道。
文遠送顧暖回去休息時,過了一個紅燈,說,“董偉川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在國內時,家庭不富裕倒也不比一般家庭差,董偉川的太爺爺死前留給他父親了一件古董,當時賣了不少錢,那時董偉川在國外留學。都是十五年前的事兒了,現在,董偉川的父親在紐約經營着一家大型購物娛樂一體的室內公園,收入不菲。”
“他和左琛是同學?”顧暖問。
“我和左琛纔是同學。”文遠強調,看向顧暖,“董偉川比我們先畢業,董偉川今年34歲了,單身,離異。”
“離異?”這着實太不像了,顧暖以爲董偉川單身,結婚了不可能撇下妻子兒女來這麼遠的地方只爲幫朋友,離異,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有什麼奇怪?現在單身男人離異的比沒結過婚的搶手!很多恆科的小美女都是偉川哥哥真帥,紅着小臉在公司門口偷瞄董偉川,我吐!偉川哥哥叫的真順口……”文遠怪聲怪氣地學了一段兒。
回去,休息之前,是晚上九點多了,顧暖和樂樂在打電話,樂樂聽完顧暖說的開始哈哈笑,“偉川哥哥?直接叫‘偉.哥’得了……”
“樂樂,美嗇說話好點了嗎?”顧暖問。
樂樂嘆氣啊,“暖暖同學,你才離開兩天,起碼二十天之後你問我纔好回答,兩天能有什麼效果?”
“原來才兩天,所謂的度日如年……”倒下去,閉上眼睛,跟樂樂說,“不說了,明天再聯繫,我得先睡了,掛着兩個黑眼圈是萬萬不行的。”
文遠這個鄰居是可有可無的,他家的鑰匙非要放在他這兒,他晚上帶女人回來,就來敲門朝顧暖要鑰匙,起初一晚顧暖不知道是何意,第二天上班,顧暖在車上就問了,“鑰匙怎麼不自己帶着?怕弄丟?”
她只能想到這層。
“no!”文遠一手掌握着方向盤,一手伸出食指搖晃着,“喝醉了酒的時候,萬一哪個女人把我家鑰匙偷走配一把備用的,偷進我家怎麼辦?”
“誰進你家幹嘛啊?”顧暖覺得真好笑。
“晚上偷偷鑽進我被子裡,容易出事兒。”文遠半嚴肅地說。
的確容易出事兒,顧暖嘆息不已,“你下個月結婚的時候我還是不去了,你也別挑我的理,大不了給你包個大紅包。我實在沒有辦法天天看你帶不同的女人回家,那邊再去恭喜你老婆和你新婚快樂。”
“我很人渣。”文遠乾笑,他的無奈沒人懂,正如他也不懂別人的無奈一個道理。
買車這事兒,董偉川找的人,車牌照號碼,包括顧暖的駕駛證,都是董偉川找人幫忙安排。
顧暖五點離開公司,和董偉川。
董偉川長腿邁下公司大廈前的三個大理石臺階,很紳士的打開車門,顧暖微笑表示謝謝,坐了上去,董偉川關上車門,這才繞過車山上車,打了一下方向盤,車輕緩的上了道。
“上午看的設計圖你不滿意?”董偉川問顧暖。
顧暖回想着設計圖,回想着左琛說過的話,纔回答,“左琛說,恆科的起步非常重要,要有我們自己的開發理念,以創新爲導向,但是那設計圖顯然不行,別說我這個初入行的挑毛病,就算到了左琛那,百分百會惹他生氣。”
這是恆科的第一個設計圖,也是即將開發的第一個重要項目。工程師是董偉川聘用的,也許是顧暖見過秦安森的實力,便是對普通的設計圖看不上。
“那怎麼辦?”董偉川點了根菸。
“有機會我跟左琛說一說,恆科的設計圖……是不是可以和秦安森那邊,暗度陳倉一次?”她還是比較看好秦安森的設計圖,想法獨特,主題新穎。
董偉川看顧暖,薄脣哧出一口薄煙,煙中隱約可見他的眼神是別樣的,似同意她這話。可是顧暖這時正低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她想,今天過完,就是三天過去了,距離回去海城又近了一天。
晚上八點半,給母親打完電話,又給兒子打了個電話,否則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會受不了。
聽到敲門聲,顧暖從電視機櫃旁邊拿出文遠家的門鑰匙,生氣地走向門口,攥着鑰匙邊開門邊說,“你再這樣真是想你結婚的時候我不去喝喜酒了是不是!!”
“……”
見到外面的人,顧暖怔了怔。
攥着鑰匙的手指動了動,“你怎麼來了啊……”
有點要哭的腔調。
左琛見她看到他之後竟然紅了眼圈,心裡一陣憋悶,站在外面一動不動。
這麼站着,顧暖低頭上前,去拽了拽左琛垂在身側的手,“進來啊。”
他環視整個房間,顧暖已經倒了一杯水,拽他一起坐在沙發裡,先是聊了聊恆科的事情,還有設計圖的事情,左琛同意,他也正有此意,如果這邊遞給他的設計圖不滿意,他是打算讓秦安森出馬的。
聊完正事聊天氣,海城這個時候特別熱了,但是C城,早上晚上還是很涼,早上走時開的窗子,這會兒也沒關,顧暖打了個噴嚏,不好意思了下,去關了窗,回來時雙腳收起在沙發上,好像有點涼颼颼的。
左琛見她朝自己笑,也淺淺地笑了,伸手把她摟過來在懷裡,一隻手環着她的腰,一隻手伸向她光-裸的腳裸,握在手掌心裡,果真是涼的。
顧暖仍舊是抿脣淡笑,很淡很淡,後來淺到幾乎看不見,左琛的視線望着別處,蹙眉在想事情?顧暖伸出一根手指,悄悄地靠近他,點了點他的喉結,那是左琛很性感的一個部位。
“嗯?”左琛低頭看她,挑眉。顧暖雙手抓住他的襯衫,扎進他懷裡,不好意思了……
左琛笑,抱起她走向臥室。
她的手已經不老實的伸進了他的襯衫裡,手指經過的地方,無一不滾燙起來……
只需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小表情,他就懂她的意思,她也一樣懂他的意思。
左琛說今晚就得走,開車來的,開車回去,她不能放心,本已算是疲勞駕駛,晚上再回去,一個人在路上,顧暖說什麼都不讓。
寧可把他灌醉關在她這個陌生的家裡,也不打算讓他走,可是醉的卻是她,醉的一塌糊塗。
也許是心情不好,喝了幾杯就醉了,左琛沒有阻攔,情緒不好需要發泄,這一段日子,他願意看見的是,她不開心就發脾氣,不要忍着。
回去後,顧暖生氣的藉着酒勁兒跟他使性子,朝他喊,“走啊!你現在就走,誰擔心你了!就把我自己扔在這兒跟空房間爲伴!”
左琛轉身。
“站住!”顧暖眼淚都氣出來了,“我這麼生氣了你還走?”
“不是你讓我走的?”左琛是想下樓給她買解酒藥,否則這一晚上睡覺她得多難受。
顧暖委屈,坐在那用力呼吸,手指指着沙發前的一塊兒,“我的意思,就在我眼前這塊兒地毯上走一走,就行了……不能走出去……”
PS:可憐~暖現在孤獨寂寞冷,在陌生地方需要適應關愛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