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璟換好了裙子回來,已經沒有看見葉牧白的身影,只是看見顧安塵在一邊幫她周旋。她很想問一下別人。葉牧白跑去哪裡了,可是,這又不是她的做派,他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氣呼呼的想着。都沒有發現顧安塵已經走到了跟前了。
“不要生氣了。”顧安塵還擔心經過這個插曲,會影響季如璟的心情,他一直陪着季如璟一路走來。知道她對此次的慶功宴的看重,因此的確是有點擔心的。
季如璟回過神來。給顧安塵笑了笑,不過。卻沒有止住還在四處張望的眼睛:“呵呵,我不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來搗亂的。我要是和他生氣,我不就輸了,放心。我不會生氣的。”
“那就好。”顧安塵又怎麼會沒有看出季如璟的左顧右盼。他本來不想告訴季如璟的,可是,他看見季如璟這個樣子,心裡就不好受。
“你在找葉牧白嗎?”最後,顧安塵還是說了出來。
季如璟聽了,急忙收回視線,對顧安塵抱歉的笑笑:“當然不是,我找他幹什麼,他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和我有什麼關係。”
話是這麼說,可是,顧安塵分明看出了口是心非這次詞語在她臉上的寫照。
顧安塵心底涌出無盡的苦澀,卻還是扯開嘴角笑道:“那你這麼看來看去的,是要找誰啊。”
“我當然是找那個敢潑我的男人啊。”季如璟想到那個男人就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個耳光。
這麼重要的場合,居然讓那個可惡的男人給破壞掉了,到底是哪個人膽敢指使人過來搞破壞,讓她查出來,一定會讓那個人後悔的。
“那個男人讓葉牧白帶到後面去了。”顧安塵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如璟,彷彿要看穿她一般。
季如璟心中的陰霾突然就消失了,她的笑容也輕鬆了很多,對顧安塵笑道:“是嗎?葉牧白就是多事,這男人應該由我來發落纔是。”
顧安塵的眸光黯淡了幾分,不過笑容還在,他說:“你是這個宴會的主人,有什麼事情都應該放一放,更何況有人幫你去解決。”
顧安塵的話有些重,可是卻是有道理的,季如璟聽着,心中有些不舒服,可到底是爲什麼不舒服,她又說不出來。
季如璟於是對顧安塵笑道:“學長說的是呢,葉牧白要多管閒事去操這個心,就讓他去好了,咱們來跳舞。”
因爲這宴會的第一支舞應該是由主人家來跳的,結果出了這個事故,季如璟退下去換了一身禮服回來,必須儘快起舞纔是,因此她才壓下其他的一些雜念,專心的辦好這次的宴會爲主要。
顧安塵點頭,朝着他伸出手,邀舞。
季如璟笑了笑,將手交給他,不過,她心中卻閃過一絲念頭,倘若這支舞是葉牧白陪着她跳的,那該有多好。
這個想法出現,卻帶出了內疚感,她悄悄的看了一眼顧安塵,他正好低頭看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所表露出來的柔情,季如璟看得真切。
卻是讓季如璟給擊得毫無還手之力,她被心中滿滿的愧疚給擊破了,急忙將視線轉到一邊去,避開顧安塵這麼深情的目光。
不料,方纔兩個人的對視,恰巧讓回來的葉牧白看到了,他已經問出了事情的真相,現在回來,是想看看季如璟會不會難受,沒想到,看見了如此刺激的畫面。
方纔兩個人之間的對視,那麼深情款款,季如璟還說愛的是他?
當他擡腳,想要衝過去的時候,卻還是止住了步伐,自己這麼做,和以前的自己有什麼差別,不是說好了要尊重她的嗎。
思及此,葉牧白是能不甘情願的退到一邊去,見有個服務員端了托盤從面前經過,那托盤上面必然是有酒的,他看都沒看就端了一杯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引來了一絲的舒適,他覺得痛快極了,看了一眼手中的空杯子,還是壓抑着自己,不要喝醉了,待會宴會結束之後,他還要帶她去屬於兩個人的慶祝儀式,有什麼不甘心的,待會兒再算。
這麼一想,葉牧白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季如璟感覺到有個目光一直都盯着她,相當的灼熱,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可是,她就是硬生生的忍住不去看。
不爲別的,就爲了不想傷害眼前的顧安塵。
宴會有條不紊的進行,除了那個可惡的男人潑了尿液之外,沒有哪一處可以挑出錯處來,賓主盡歡。
待客人都散去,季如璟吩咐小助理處理善後工作,而她自己,則開車準備離開。
不過,顧安塵不贊同的看着季如璟:“你喝酒了,今天你不要開車了,坐我的。”
“我沒有喝多少,就象徵性的喝了一點點而已。”季如璟不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不能開車,她又沒有喝醉。
“不行。”顧安塵很堅持。
“還是我來送吧。”葉牧白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交談。
季如璟和顧安塵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見葉牧白已經走到了兩個人的跟前,正用一副挑釁的目光看着顧安塵。
彷彿是在說,我就是來搶的,你能奈我何。
顧安塵沒有再多看葉牧白一眼,懶得看:“如璟,我們走!”
季如璟抿脣,跟着顧塵安往下走。
葉牧白過去攔住他們的去路,退步說:“我送你們倆啊,塵安你也喝了不少吧!”
顧安塵勾笑:“不必了麻煩了。”
“那如果我非要麻煩呢。”葉牧白挑釁的說,眼睛看向季如璟,那目光好像再說,你敢說不試試看。
季如璟看了看這兩個男人,實在是很頭疼,這個事情有什麼好搶的:“那個,我其實沒喝多少,我自已卡車。”
“不行!”
“不行!”
兩個男人同時說。
顧塵安的目光已經說不出的失望。
季如璟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她也實在是兩面爲難:“不如我們都不要開車了,各自坐出租車走吧,我跟學長同路。”
如此一來,所有的人都有臺階下了。
她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場面,於是看着葉牧白,希望他不要爲難她。
葉牧白彷彿是真的聽出了季如璟的心聲,不在意的擺手道:“我也只是過來問問而已,既然你做出決定了,我也不都說什麼了,祝你們玩的愉快。”
季如璟聽了他的這個話,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顧安塵卻沒有說什麼,攔了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讓季如璟先上車,而後自已坐進去,,絕塵而去。
葉牧白看着離開的兩個人,拿出電話,打了個電話出去。
在這一邊的季如璟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急忙翻找出手機,看了一眼頻幕上閃爍的名字,偷偷看了一眼顧安塵,於是接了起來:“喂。”
“明天我去公司找你。”葉牧白的聲音還是充滿了霸道的意味,也不問季如璟是否願意。
季如璟把頭別到一邊:“嗯,明天再說吧。”
“好,到時候我再聯繫你。”葉牧白雖然也有些火氣,不過還算能忍住,畢竟他目前的形勢不算太好。
顧安塵看見季如璟掛了電話,問道:“葉牧白。”並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這讓季如璟覺得很不好面對顧安塵。
因此,她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道:“呃,不是。”卻不好再繼續說下去,謊言,說更多,更容易被識破。
顧安塵並沒有再接話,彷彿就這麼相信了季如璟的話。
出租車到達了別墅樓下,他付了錢,兩個人進去,上樓。
“今天你應該很累了,早點睡吧。”顧塵安沒有問別的事情,仍舊用關愛的口吻說道。
“恩,今天的確是有點累了,學長你也早點休息。”季如璟鬆了一口氣。
顧安塵回給季如璟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說道:“改天,帶你和凡凡去遊樂園玩吧。”
季如璟微愣,有些想問爲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問,而是點頭道:“好,凡凡老是說想去遊樂園,趁着有空,就帶他去玩一次。”
“那就這麼說定了。”顧安塵說。
季如璟點頭。
顧安塵看了一眼季如璟,說道:“那我回房了,你早先休息”說完,也沒有給季如璟機會想一想他話裡的意思是什麼,就直接回了房間。
留下季如璟一個人,面對他離開的方向發呆。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呢?不禁讓季如璟多想,莫非方纔他聽到了她和葉牧白之間講電話的內容?知道了剛纔她是在撒謊?
可是,爲什麼他沒有直接問呢,想到這裡,季如璟立即就想到,他哪裡沒有問,他問了,她撒謊騙了他了。
思及此,季如璟心裡對顧安塵的愧疚頓時涌了上來,佔據了整個心房。
這個世界上,他是她最不願意去傷害的呀。
她回去房間,葉牧白的電話就來了:“我在小區外的公園裡,馬上下來,十分鐘,不來我就去按門鈴了。”
季如璟沒辦法,只好又悄悄的溜出去,步行去了公園,左右環顧找尋他的人。
“你想要一直這樣下去嗎?”葉牧白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季如璟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子,對上葉牧白那雙帶了火氣的眼眸。
季如璟沒好氣的說:“葉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神出鬼沒的。”
“我倒是真想變成鬼,侵入你的大腦。”葉牧白說着,已經走到季如璟的跟前,攬住了她的腰。
“喂,你想幹什麼啊。”葉牧白的舉動太無厘頭,讓季如璟想不透她想幹什麼。
葉牧白可不會這麼簡單的就讓她給掙脫,大掌直接撈到她的腰上,湊到她的耳邊說:“知道嗎,今天看見你和他跳舞,我心裡很不痛快。”
“你是在承認你在吃醋嗎?”季如璟聽了葉牧白的話,很不怕死的問道。
葉牧白卻不像往常,而是說道:“是吃醋了,你告訴我,怎麼補償我?”
“我爲什麼要補償你?”季如璟感覺到葉牧白滾燙的身子在靠着她,讓她身上也跟着滾燙起來,而且,他們現在還在大門口,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有人經過,顧安塵也可能會突然回來,或者屋裡的人也會突然出來……
想到這裡,季如璟急忙掙扎道:“你放開我,我們現在在外面,要是讓人看見怎麼辦。”
“那正好,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葉牧白一副肯本嚇不到他的模樣。
季如璟沉下臉道:“我可不想陪你發瘋,你告訴我,你過來找我幹什麼來了?”
“今天這麼特殊的日子,不是我陪你過,你還想誰陪你?顧安塵嗎?他剛纔都知難而退了,你沒發現?”葉牧白毒舌的陰顧安塵一把。
季如璟突然感覺到葉牧白松懈了一些,於是急忙躲開了他的懷抱,這才覺得空氣好聞了一些,剛纔讓他這麼抱着,都快要窒息了。
“可是,今天的慶祝儀式已經過了呀。”季如璟笑道。
葉牧白無所謂的聳肩:“那是你的事,將你帶走是我的事。”
“你真的要勉強我?”季如璟挑眉,看着葉牧白。
看着季如璟那張姣好的臉蛋,葉牧白的頭就是點不下去,於是只好嘆氣道:“好吧,今天的日子這麼好,不要讓不愉快影響了,可是,這慶祝是必須要的,怎麼樣?”
季如璟看見的確是變了很多的葉牧白,至少,他不會顧着自己的性子而勉強她,因此,她是感動的,只是,想到顧安塵方纔的話,又覺得很對不起他,雖然很想和葉牧白去,看看他給她安排的慶祝儀式是什麼,可……
哎~
總之,一切都是不對的,如今,唯有等她理清楚心裡的想法,才能將這亂糟糟的關係理清楚,兩個人她都不想傷害,可是,她卻覺得異常的難辦,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做到大家都不會被傷害。
“今天我真的很累了,改天吧,我還要去調查一下那個男人背後有誰指使。”季如璟找了藉口。
“這麼晚了,上哪裡去調查,我已經幫你調查清楚了,不過,想知道真相,你就陪我出去?”葉牧白笑道,白牙深深,一副大灰狼等待兔子跳入他挖的陷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