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瞪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着莫千山，“外公你哪裡疼，團團給你呼呼，呼呼之後就不會疼了。”
莫千山伸手一把將團團抱進懷裡，頓時流下眼淚，“好孩子，乖寶貝。外公看見你們就好了，哪裡都不疼了。”
他緊緊的抱着團團，團團呲牙咧嘴，想掙扎，但是想到外公是媽媽的爸爸，又生病了，於是，她忍了。
莫千山伸出手，“大北過來。”他又看向南笙，“你是南笙吧，都給過來到外公這裡來。”
三個孩子都坐到了他的跟前，他都抱在懷裡，激動的心情許久沒有平復。
蘇北站在一邊看着眼前的一幕，也忍不住留下眼淚。
她想，今天她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三個孩子無法體會爲什麼莫千山會這麼激動，有些驚訝的看着彼此。
但是，他們都是聰明的孩子。
尤其是南笙，長期浸泡在病痛中，他對這種感覺簡直太有體會了。
忍不住也流了眼淚。
團團一看南笙哭了，毛嘟嘟的大眼睛裡淚珠也滾了下來。
大北給團團擦眼淚，看着媽媽也忍不住流了淚，他的眼睛也溼潤了。
頓時，屋子裡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哭成一團。
蘇北走過來“孩子們來看您，您看看把他們都弄哭了。我以爲你會高興，知道這樣，我就不帶他們來了。”
莫千山立即擦擦眼淚，“是我不好，哭什麼呢！是該高興。”他看着蘇北，哽咽說道，“爸爸是太高興了。”
團團從莫千山的懷抱裡掙脫，伸着小手要媽媽抱抱。
蘇北將團團抱了起來，“麻麻，外公弄溼了人家的衣服。”團團委屈的說道。
蘇北微微笑道，“沒事，回去麻麻給你洗洗就好了。”
莫千山笑道，“等等外公出院之後，帶你去買漂亮的裙子好不好？”
團團笑着說道，“好。外公說話要算話，不許變卦哦。”
莫千山笑得開心，“當然會算話，絕不變卦。”
他衝着蘇北說道，“北北，我現在就要出院。”
蘇北看着他沒有說話，她對大北說道，“大北你帶着南笙和團團出去玩一會，就在走廊不許走遠知道嗎？”
大北答應着，牽着團團走出去，南笙跟在後面。
孩子們都出去了，蘇北纔看着莫千山說道，“爲什麼要出院？在醫院裡是最好的，一旦有什麼情況也來得及，再說，也方便醫生隨時來查看。你剛洗完胃不久，身體還很虛弱。”
莫千山看着蘇北重重的嘆了口氣，他沉聲說道，“北北，也許這十幾天就是我最後的日子了。爸爸不想呆在病牀上度過，還有很多事我都沒有做完，我想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去做完。”
蘇北看着他，眉宇糾結，“也許手術能成功呢！”
“不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八十，北北，這次爸爸沒有把握，我有種感覺，我賭不贏了。”
莫千山說道。
“那就不做手術了。”蘇北顫聲說道。
莫千山微微一笑，“北北，別勸我了。這是爸爸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