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子邪肆妖媚的面容,激動的葉月織,心底突然冒出了股不好的預感。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假的,我費盡手段,騙他說我是草木師煉丹師什麼的,就是爲了能嫁給他,然而我嫁給他……”她把玩着自己手中晶瑩的指甲尖端,輕輕擡眸望着她,聲音溫柔:“就是爲了你啊,我的好姐姐……”
她彈了彈指尖根本不存在的污垢道:“聽懂了嗎?我是爲了從你手中把他奪走,才故意這麼做的,哦,還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說,太子府庫房被盜一事,也是我做的。”
“什、什麼?”葉月織被她的話驚得回不來神。
“庫房啊,我把東西都偷走了,”看着葉月織怨恨加劇的眼神,葉妖染無辜的眨眨眼,“本來我還想着到時候被軒轅燁發現會不會被休了呢,沒想到還是姐姐你好,我都沒想到你會幫我扛下來。”
“這件事真的是我覺得你做過最好的事兒啊。”葉妖染笑得風情萬種,”我的好姐姐。”
“啊啊——葉妖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牢獄內響起了葉月織的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一聲蓋過一聲。
葉妖染挑了挑眉,很好嘛,居然還有這麼多力氣。
看來寒羽的確完全沒有虐待她,她身上衣衫完完整整,除了頭髮亂點以外還是跟以往沒有什麼區別。
在罵了半天,掙扎了半天也無果之後,滿臉猙獰的葉月織突然“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吐得老遠。
接着頭一歪,便閉上了眼。
這竟是被活活氣暈了過去。
可想而知葉月織閉上眼的最後一個念頭,估計都是葉妖染那張絕美傾城的面孔。
見狀,寒羽在身後默默的小退了一步,抹了把冷汗。果真是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葉妖染這女人啊。
瞧瞧她,不費一兵一卒,甚至連一點兒力氣也沒費,就把那位賢良淑德貌美如花的太子側妃給氣得吐血暈倒。
他們寒家刑堂的那些刑法比起這來簡直弱爆了!
張婉落見葉月織昏了過去,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看起來似乎很着急。
連帶望着葉妖染的眼神都滿是憤怒和恨意。
“唔,先別激動。”葉妖染安撫的笑了笑,緩緩朝她走了過去。
激動擔憂女兒的張婉落身子一僵,眼底漸漸有恐懼蔓延,望着葉妖染緩緩走來的妖嬈身段,彷彿看見了前來索命的惡鬼。
“怕什麼,您看,我進來到現在,都沒有打算對你們做什麼的意思不是嗎?”
葉妖染脣角笑意不變,在她面前雙手抱胸,姿態懶散,鳳目噙着幾分戲謔望着她,彷彿在欣賞着她此刻驚慌的模樣。
按理說張婉落這麼大的歲數,又是在葉家長大的,手段也不少,不至於這麼驚慌。
但誰讓,她被關了一整天呢……四周漆黑寂靜無聲,除了自己的女兒再無別人,身上全被特殊的鐵鏈禁錮着,連體內的玄力都不知爲何消失殆盡,就像一塊被架在刀俎上的豬肉,永遠那把刀子會在什麼時候降臨下來。
心理上的折磨,是遠遠超乎人們想象的。
“我只是想問你個問題。”
纖白的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張婉落睫毛輕顫,在那雙勾魂鳳眸的逼視下,害怕的閉上了雙眼。
爲什麼她以前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她一直沒有放在眼裡的女子,竟有這種氣勢……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她分明掛着一如既往熟悉的那種笑容,卻令她心底無聲騰昇出了恐懼之感。
“我的父親,真的是葉鴻博嗎?”
張婉落心裡頭猛地一跳,眼睛閉得更緊。
“你……你問的這是什麼話?”她嘴裡頭顫抖着快速道,“我是你親孃,他自然是你爹!”
“別裝了。”葉妖染嗤笑一聲打斷她,“我已經知道了,我根本不是你生的。”
寒羽和琴棋書畫均是詫異的望着葉妖染,她居然不是張婉落生的?
寒羽搖了搖摺扇,看着張婉落那副模樣,眼底劃過瞭然。
難怪這老女人那麼偏心,原來是這樣。
照葉妖染方纔的話看來,估摸着,很有可能連葉鴻博也不是葉妖染的親生父親。
在認識葉妖染沒多久之後,他便將她家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能查的挨個兒查了個遍,除了她爲何一夜之間變了個人這件事沒差清楚以外,她身上發生的事兒都被他查了七七八八了。
連帶她同蓮宮宮主的事兒他也是略有耳聞。先前他一直認爲她身後的力量是蓮宮,但蓮宮着實難查,白隱也是許久未出現在葉妖染身邊,他一時間捉摸不定罷了。但這一切在看見墨蒼穹之後,都顛覆了。
只怕,蓮宮那位還是看着墨蒼穹的面子上幫助她的吧?
寒羽理清了一切,看着眼前的張婉落,更是一副看好戲的戲謔模樣了。
他就說吧,就葉鴻博和張婉落這兩個狗男女,怎麼可能生得出這麼變態的女兒!
“你在胡說什麼?”張婉落佯裝鎮定對她怒目而視,“你知道你這樣說對你爹和孃親是大不敬的嗎?”
葉妖染掏了掏耳朵:“懶得跟你廢話,直接告訴我吧,我真正的父母是誰?”
“除了我和你爹還有誰!”張婉落一口咬定。
“那天你和葉月織的談話我都聽見了。”她睜着眼定定的望着她猛地白了下去的臉,幽幽開口,“我不僅聽見你親口承認你不是我母親,我還知道了……我那麼多年爲什麼都修煉不了玄力,並且臉上長了那麼大塊胎記的原因。”
張婉落猛地望着她,咬牙辯解:“你……你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在外界說我是你和葉鴻博的女兒,暗地裡卻給尚且是嬰兒的我下藥。”葉妖染脣角的笑容依舊嫵媚得令人頭暈目眩,“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原因呢。”
在那明媚笑靨如花的女子面前,張婉落終於閃躲地別開了臉
寒羽渾身冰冷的氣息籠罩在整個牢獄,臉色陰沉的看着張婉落。
原來,一切都是這個老女人搞的鬼!
葉妖染這樣一個驚才豔豔絕世無雙的女子,竟是被下了毒纔會淹沒了十幾年。
否則,以她這般出色的能耐與脾性,怎麼可能還窩在一個小小的邶寒皇城之中?
琴棋和書畫在葉府中待了十來年,亦是從來不知其中竟有這麼一件事。
二人震驚之度絕對不低於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