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嬰兒，才四個月大，按理說在肚子裡，還不可能有思想和智商這麼一說。
但是夜妖染肚子裡的，不僅能修煉，好像還知道隱藏起自己的氣息來……
夜妖染和墨蒼穹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裡都寫着一句話：這到底是懷了個什麼樣的妖孽！
他們當爹媽的，居然連自己生的娃子是什麼都摸不準……
夜妖染吞了吞口水。
“那……這算是好事兒嗎？”
大夫們對視一眼。
忙道：“自然自然，殿下天資聰穎，出世後必定能震驚六界。”
夜妖染：……
這還用你說。
還沒出世都可以震驚六界了。
“神後，在下給您開點特殊的安胎藥，服下應該會對孩子比較好。”那老大夫又說，“至少……在下次進階的時候，可以緩解一些陣痛。”
她一聽就激靈了：“趕緊開吧。”
要什麼藥材墨蒼穹納戒裡都有，當年他們遊遍六界任何一個角落，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收集了。
剛纔那樣的痛，她真是這輩子都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在藥方子開好後，又留下兩個醫術最爲高明的大夫，其他人則是被墨蒼穹送了回去。
夜妖染看着十幾個人消失在空氣中，不由戳了戳他胸膛：“墨，你讓這麼多年人隨意出入人界，寒言不會有意見嗎？”
男人輕蔑扯脣：“他敢？”
“……”好吧，不敢。
而且，寒言那貨，估計是有那個膽量也不會阻止，看到了也當沒看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夜妖染絕對相信他對創世神的“忠誠度”。
留下了兩個大夫，在早上吃飯的時候，她跟柳如煙提出來，幫他們分配好房間。
柳如煙並不詫異有陌生人，昨晚那沖天的魔氣和死氣，傻子都感覺得出來了。
何況她身爲煙神，修爲可不低。
夜涼寂有一半神的血統，也是不容小覷的。
安胎藥早上吃完飯，柳如煙就親自煎給她喝下去了。
結果下午，肚子又開始疼了……
而且跟上回的狀況一毛一樣，疼完就開始發光發亮……
親眼看見的柳如煙和夜涼寂，被嚇得不輕。
玄更加是睜大了眼睛，嘴巴都忘了合攏。
媽的，她肚子裡到底是懷了個什麼東西……
夜妖染熬過一陣疼，可能是安胎藥的效果，比上回要好很多。
但還是難免臉色發白。
墨蒼穹心疼不已，抱住她，大手一直輕輕在她背後撫着，試圖讓她緩過來。
看他那眼神，簡直恨不得懷孕的是自己。
等夜妖染沒事兒了，便覺渾身疲倦，忍不住又去牀上睡會兒。
她睡着後，墨蒼穹坐在一旁，盯着她的肚子，眼神迸發出寒意。
等你出來看老子不弄死你！總是折騰你老孃！
這一威脅果然是有效的，肚子隔了兩天不發光了。
然後……又開始一次。
夜妖染簡直疼得想罵娘。
要進階也不用進階得這麼猛烈吧！
隔三差五一次，她還不得被折磨死！
艹！
她趴在牀上氣喘吁吁，扶着腰，瞪了一眼墨蒼穹：“你的種太變態了！還給你，我不要了！我不生了！”
墨蒼穹：……
“本帝倒是想，但是……”他望了一眼她的肚子，“都這樣了，怎麼還……”
看她疼，他也很心疼好不好。
頓時看着肚皮的眼神都嫌棄了起來。
第三天，墨蒼穹出去買了一些東西，把他喜歡的這個世界的東西都買上。
然後取出貂裘把夜妖染裹得緊緊的。
抱着她下樓。
今日已經到了說好要回去的日子。
最不捨的莫過於柳如煙，在客廳哭得淚流滿面。
一直叮囑着她懷孕要注意的事項，讓她小心再小心。
玄在一旁看着，眼中流露出不捨，但無人察覺。
十多年的感情。
說不喜歡她了，那是騙人的。他只是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不想讓她爲難。
走之前，夜妖染特地過去把手往夜涼寂肩膀上一放：“小寂寂，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兜一圈，然後送你回來。”
夜涼寂嘴角抽了抽。
“姐，說了多少次別這樣叫我。”
小寂寂。
諧音總是讓他想到某些不美好的東西……
夜妖染權當沒聽見，問：“去不去？”
夜涼寂想了想：“還是算了吧，我在這兒過得挺好的。”
雖然他是有點想去見見那位傳說中把自己母親迷得神魂顛倒的老爹長什麼樣。
沒有爹的孩子對自己的父親都是充滿嚮往的，夜涼寂也不例外。
但丟下母親一個人在這邊，的確不太好。
一旁的柳如煙，還紅着眼睛，開口說道：“寂兒，去吧，去看一看你爹……”
夜涼寂旋身望着她。
“母親，要是他見到我，他肯定會知道你還活着的。”
“那……你不要讓他發現就好了。”柳如煙捂着嘴，仍然忍不住眼淚，“他是你父親，沒理由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你不是從小最嚮往見到他的嗎，這是個好機會，讓染兒和神尊帶你去，媽也放心。”
“可是……”
“你別跟他說你是他兒子就行了。”
看柳如煙哭成那樣，夜妖染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眸光復雜看着她。
她跟柳如煙相處的時間其實不長，但她對自己是真心好的。
這輩子都沒感受過的母愛在她這裡都滿足了。
她想跟她說可以讓寒言帶她出去，但在沒有把握之前，說了太容易導致失望了，畢竟未來誰也預測不到。
夜涼寂糾結了很久，看了看夜妖染又看了看自己母親。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要走的時候，玄就差沒淚流滿面了。
“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啊，車庫裡那一堆車還等着你跟我開呢！”
夜涼寂冷淡看着他，說了句：“公司的事情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
玄：“……”
他能不能跟他現場斷交。
他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深沉道：“早點回來。”
夜涼寂望向夜妖染：“姐，走吧。”
他手裡什麼都沒拿。
對碧落，他其實並不陌生，他母親跟他講過很多很多關於碧落的故事。
他知道現代的東西帶過去了都未必用得上，還不如不用帶。
夜妖染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