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乾冷冷的想着,眼神堅定,表情冷酷。
想是這麼想,可是想到喬若靈蒼白無神的臉,那臉因爲蒼白,一雙眼睛顯得更大了些兒,可原本水亮的雙眸卻失了色,變得空洞無光,看上去那麼的惹人心憐,那麼的楚楚可憐,他的心不能不被觸動,心內有個聲音小小的提醒他,她並不是喬震宇,她只是喬震宇的女兒,她是無辜的,因爲一切是喬震宇的錯,而那時她並未出生哪。
可是他和閻坤又何嘗不是無辜的,他腦海中升起這一句話,心中對喬若靈的那一絲憐惜因這話而消失地無影無蹤,他的臉再次陰寒了起來,讓人望而生畏。
從醫院回家,喬若靈的臉上沒有了笑,閻乾不答應離婚,她就還是他的妻子,只能在這個位子上掙扎。
“閻坤”是越來越晚回家了,徹夜不歸也是經常的事兒,報紙關於他的傳聞越來越多,多到喬若靈已經不想再理會了。
當再一次從報上看到“閻坤”摟着別的女人的親密照片時,喬若靈還是深受打擊,她不打算再在家裡待了,不能離婚,那她離家總可以吧?眼不見心不煩,也許看不見,心就不會這麼痛了。
決定之後,她簡單收拾了下行裝,給“閻坤”留了個條,只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然後就出發了。
她原本並沒有什麼目的地,提着行李去看望了下她媽,就打車去了車站,路上偶然聽到路邊兒屏幕上在播放西藏的內容,一下子就有了去處。
望着跑兩邊兒的景物一點點倒退,喬若靈的心情還是很沉重,她自己也知道,一時的逃離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但目前,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兒了。
深嘆口氣,將目光投向前方,車流緩緩向前移動着,如緩慢的溪水,一點兒都不着急,只是按着自己的方向前進。
喬若靈的心如連綿的陰雨,一片陰霾,自從知道“閻坤”所說的真相之後,她的心就從沒有過晴天。
也許這次去西藏,心情能好起來吧,喬若靈帶着一絲期待。
最近她過得太壓抑了,也許換個環境能好過些,至少不用再看“閻坤”那張冷臉,也不用再呆在那間空蕩蕩,沒有溫度的新房。
那新房裡鮮豔的紅色天天都在提醒着她曾經對他的用心,提醒着她曾經付出的信任都原來不過是別人的一場遊戲,在這樣的氛圍裡,只怕沒幾個人能心情好的吧?
想起這些不愉快的事兒,心情更加的陰沉。
冷眼看着窗外的風景樹一閃而過,那樹葉的綠色此刻看起來也有些陰暗,沒有了往日的新鮮。
車子在火車站前停下,喬若靈付了錢,提着包下了車。
站在站前廣場上,仰頭看了看天,天空雖然有太陽,但看起來也沒有往日的晴朗,藍天不那麼藍了,白色的雲彩也沒有往日的色彩,總之,周圍的一切在她看來都失了色,不那麼鮮活了。
可能是因爲跟“閻坤”關係不好的關係吧?以前他們兩個好的時候,她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鮮活的,心情也是明快的,現在情況不同了,心情也變了,原來同樣的東西,在她的眼裡都變得死氣沉沉了。
去售票窗口買好了票,喬若靈進了候車室,離上車還有一段時間,她哪兒都不想去,只好無聊地看着候車室裡走來走去的人們。
人羣中有老的有少的,有成雙成對的,也有拖家帶口的,看上去都其樂融融,只有她一個人形單影隻,她的心情更加的不好,垂下頭不再左顧右盼。
上了車,喬若靈找到自己的軟臥包廂,將自己的東西放好,躺在牀上閉眼假寐,她實在太累了,不想再想,也不想再看。
火車包廂裡有四個鋪位,她買的是左手邊的下鋪,另三個鋪位都還沒有人,她有些心喜,如果這一路都沒有人的話,這個小包廂就可以當做她的私人小房間了,那樣的話,可就清靜多了,現在的她,並不希望有人打擾。
正想着,就聽到包廂的門被推開了,喬若靈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心裡有些不爽,本來還想着能清靜哪,沒想到竟然有人進來了。
同時進來的還不是一個人,因爲喬若靈已經聽到兩人的對話了,是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