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靈看着眼前的男人,這人她還有些印象,好像是不久前她爸給她介紹過的陶氏企業的太子爺陶非,之前剛見面的時候已經看出他對自己有興趣,她還故意沒理他的話茬兒,沒想到他不死心竟然又找上來了。
“喬小姐不肯賞臉嗎?”陶非見喬若靈沒說話,收起笑容又問道,眼裡有些許的不滿。
“哦,對不起,我走神兒了,陶公子請吧。”喬若靈站起身來,今天可是喬氏的宴會,她不能不給人面子。
陶非馬上又笑了起來,攬着喬若靈滑進了舞池。
喬若靈有些心不在焉,剛跳兩步就踩了陶非的腳。
“對不起。”喬若靈忙致歉。
“喬小姐在想什麼哪?據我所知,喬小姐的舞技可不至如此啊。”陶非笑問,語氣裡有幾許挑逗的味道,看喬若靈的眼神也帶着曖昧。
“呵呵”,喬若靈只能乾笑,總不能告訴陶非說自己在想別的事兒吧?那樣的話,只怕這男人臉上會掛不住。
兩人跳完一曲,喬若靈走到一邊兒坐下,目光在人羣中搜索,很奇怪,剛開場的時候她記得還看見閻坤和一個長相嬌美年齡看上去不過二十左右的女孩在跳舞哪,這一會兒功夫就看不到了。
可能帶着那女孩去別的地方纏綿去了吧?剛剛看他們兩人的表情,看起來聊得很投機,喬若靈想着,心有些發酸,雖然明知道自己跟閻坤不是一路人,但看到他找別人,還是止不住有些難過,畢竟,這個男人之前是追自己的,他這麼快就轉變,也讓她有些無法適應。
目光在人羣中又轉了一個來回,還是沒發現閻坤的身影,喬若靈有些失望,雖然她不希望閻坤來找自己,但想到他可能與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就莫名的失落。
音樂聲再次響起,喬若靈擡眼,注意到陶非又向自己走來,忙起身站起,走向另一邊兒,她對陶非並沒有什麼好感,也不想跟他有什麼曖昧,這男人剛剛就不大規矩,這種人她不待見。
她走出庭門,來到花園中透氣,擡頭四望,夜色斕珊,花園中的花兒似乎都已經沉睡,個個耷拉着腦袋,輕風習習吹着,吹在人臉上,有淡淡的涼意。
喬若靈在小亭中坐下,愣愣地望着庭內晃動的人影兒,好似繁華熱鬧都是別人的,而她只是一個匆匆過客。
喬若靈就這麼坐在暗處,悄悄地觀察着屋內的情形,一點兒也沒有起身進屋去的願望。
說實話,那個喧鬧的場景讓她有一種恐懼感,因爲在相似的景況中,她慘遭強暴,如今一聽到那音樂,她的眼前就反射般一遍遍播放曾經受辱的情節,那情節就像是循環播放的電影,擾得她心不安寧,根本無法安靜地在裡面呆下去。
回想着之前的事兒,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場徹頭徹尾的噩夢!但她也確實地知道,那並不是夢,是真實的,因爲就算現在在想起來,她還是覺得痛,痛入心扉的那種絕痛,那種痛深深地提醒她事實是存在的,提醒她那並不是夢。
迷濛着眼睛望着屋內,喬若靈已經哭不出眼淚了,因爲那個男人,她已經流了足夠多的淚水了,現在,她已經無淚可流了,想到最初的那個噩夢時也已經只剩下茫然。
喬若靈就這麼幹坐在樹影下,任輕風吹拂,任夜色將自己輕輕包圍,連同她整個人也跌入黑暗當中,似有萬劫不復之勢。
樹影將她整個人完全遮擋,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沒人會注意到樹下有人,喬若靈放鬆警惕,只呆呆地坐着,心中時而傷感,時而氣憤,時而憂傷,完全沉浸入自己的思緒當中。
忽覺得身後一陣響動,喬若靈還沒回過神兒來,就感覺口鼻被捂,一陣異味兒入鼻,傾刻間視線模糊,人暈了過去,暈過去前,她隱約看到眼前一個高大的身影,和那人臉上兩道銳利冷酷的視線。
喬若靈醒來已經清晨,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熟悉的屋內裝飾,是在她的房內。
回想到昨晚的異樣,她有些不解,難道那是她產生的幻覺,又或者是她做的一個夢?但怎麼會哪?她現在還能感覺得到那視線中的冷度,簡直要將人凍住一般,她拼命地回想,想看清那人的臉,但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只是能真切地感覺到那目光,那應該不會是夢,也不會是幻覺,只是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她又怎麼會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完全都不記得了,也是,任誰暈了,也會不記得自己暈倒之後的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