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了他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可就是這個問題,現在讓蘇漫漫開始害怕了。
最初是誰製造車禍想殺死江樂安的?之前是誰綁架她要殺了她的?又是誰剛纔想要她的命的?
而這些事情,都和她“偷u盤”的事情有關。
她的記憶爲什麼會和事實不符?難道真的是她記錯了?還是她其實是那個背後組織的一員?
只是她忘記了。
亂。
腦子裡亂糟糟的,伴着深入靈魂的恐懼害怕。
……
傅長夜將蘇漫漫帶回房間,立刻就叫來醫生。
嘴角的笑意卻染着怒火。
“怎麼會這麼燙的?女人,你連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麼。”
可能是昨晚睡沙發的時候感冒了吧。
蘇漫漫並不在意,她的腦漿就像是在跳一樣,難受的厲害,卻又固執的望着傅長夜。
嗓音乾澀,“你還在乎我麼?”
傅長夜愣了一下,隨即揚起嘴角,笑容冷的薄情。
“我的感情已經收回了,你只是我的女人而已。”
只是女人而已。
曾經她是他世界裡獨一無二的女人,現在是衆多女人其中之一。
這反差還真是……
蘇漫漫心裡一陣陣的失落,卻又感到放鬆。
她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真心實意的說道:“那就好。”
現在她的身邊圍繞着危險,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情況,她不想牽連傅長夜。
“好!很好!”
傅長夜一字一句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笑容冷的滲人。
他猛地站起身,一腳踹開腳邊的凳子,大步的朝外走。
周身散發着極致的寒氣。
站在房間裡的醫生嚇了一大跳,連忙朝着後面退,生怕殃及了自己。
蘇漫漫呆呆的看着傅長夜的背影,心裡就像是塞了一塊棉花,堵的呼吸不暢。
“蘇小姐,很不舒服的話可以藉助安眠藥睡一覺。睡醒了還好很多。”
醫生建議。
現在滿腦子想不通的問題和恐懼感,她恐怕是沒辦法好好的入睡的。
“好,謝謝。”
吃了安眠藥,蘇漫漫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但卻還是睡得不安穩。
不知道是醒了還是睡夢中,蘇漫漫滿腦子都是飛車上伸來的那隻手,他手上拿着鋒利的匕首,要殺了她。
“爲什麼,爲什麼……”
蘇漫漫不安的呢喃着,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水。
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恐慌。
“女人,你在怕什麼?”
男人低沉的嗓音輕輕地在牀邊響起。
白皙而長的手落在她的額頭上,將她的額頭和眼睛都給蓋住。
蘇漫漫的睫毛顫動的厲害,在男人寬厚的掌心像是小刷子一樣的刷着,癢癢的。
男人眼中卻全是心疼。
“我在這裡,我在。”
嗓音黯啞,透着暖。
就像是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恐慌不安的蘇漫漫漸漸地安靜下來,呼吸均勻。
終於踏踏實實的睡覺了。
傅長夜的手仍舊放在蘇漫漫的眼睛上面,他低着頭,直直的看着她。
俏挺的鼻子,櫻桃小嘴,鵝蛋小臉,不算多出色驚豔,但卻很耐看,讓人越看越喜歡,寧願就這樣看着,看一輩子都可以。
他疏冷的視線,漸漸地變得柔和。
“偷了東西又怎麼樣,你承認了我也不會怪你。卻不要負我,把我的感情當做兒戲。”
“……”
“我等你想清楚。”
——
蘇漫漫醒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裡,她被傅長夜抱着,他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蘇漫漫下意識的就朝着身邊看去。
沒有傅長夜。
空空如也,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安琪兒。”
蘇漫漫起牀,輕聲的喊。
隨時等在門外的安琪兒立刻進來,態度恭敬。
“蘇小姐,你醒了。”
蘇漫漫猶豫了下,還是問道:“昨晚傅長夜來過嗎?”
“沒有。”
安琪兒爲難的看着蘇漫漫,立刻補充道:“昨兒先生抱你回來的時候,可緊張了,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很關心你的。”
她知道。
她昨天迷迷糊糊的,第一反應就是讓傅長夜不要因爲她遇到危險,好像又把他惹生氣了。
“他現在在家嗎?”
“在書房。”
蘇漫漫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
她該去做飯了。
好長時間沒有下廚了,蘇漫漫對廚房裡的一切都還是很熟悉的,這裡是她最常呆的地方之一。
書房,傅長夜沉着臉站起身,語氣溫怒。
“誰讓她下廚的?身體都這樣了還要瞎折騰!”
安琪兒連忙給蘇漫漫辯解,“蘇小姐是想做飯給您吃,她說您吃別人做的菜都吃不了多少。”
“讓她別做了。”
傅長夜的神色沒有半點的好轉,極力的忍着纔沒有直接走去廚房,而是給安琪兒下命令。
接着,他補充了一句,“她做的東西不好吃,讓她以後都別做了。”
安琪兒驚的呆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每次蘇小姐做的菜,先生都會吃很多的,哪個大廚都比不上。
怎麼這會兒突然說難吃了?
心裡疑惑,安琪兒來到廚房,還是原話重複給了蘇漫漫聽。
“那他以前怎麼都吃我做的?還吃那麼多?!”
蘇漫漫不滿的吐槽,一肚子的火。
找茬敢不敢找的走心點?
安琪兒認同的點頭,然後解釋,“那是因爲先生喜歡你。”
“這是怎麼聯繫上的?”蘇漫漫懵逼。
安琪兒一臉認真。
“俗話說,情人眼裡出廚師。”
蘇漫漫:“……”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她看着傅長夜書房的方向,默默惆悵。
以前喜歡,不管她做的怎麼樣,他都喜歡吃她做的飯菜,而現在,不讓她做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快到晚上的時候,江樂安給蘇漫漫打了個電話。
“漫漫,我有辦法混進飛車隊了,你快來。”
“什麼?”
蘇漫漫大驚,額頭上嚇出冷汗來。
“你別去,快回來,很危險。”
“哪有什麼危險的?都是些非主流的小屁孩,而且姐姐划着濃的媽都不認識的煙燻妝,沒人認識的。”
江樂安自信滿滿,不忘催促蘇漫漫,“你能不能來,七點半就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