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質問，竭斯底裡。
楚司言眼睛發紅，就像是現在回憶裡，偏執的出不來。
蘇漫漫一下停了掙扎。
她望着楚司言，嗓音黯啞，無奈而又諷刺。
“楚司言，我曾經死心塌地的想和你過一輩子的。”
楚司言呆住，臉上涌現出欣喜。
他急切的開口，“那就和我在一起一輩子！我會對你好的，漫漫，我只愛你，我只對你一個人好，好一輩子。”
“晚了。”
蘇漫漫抓住楚司言的手，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搬開，態度堅決。
“楚司言，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沒有可能了。被男朋友和姐姐背叛，被趕出家門，被你處處羞辱，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將你從心裡徹徹底底的剔除了。”
“我曾經是愛過你，可那些愛，是被你一次次的踐踏給毀掉的。”
“現在不管你做再多，我會感激你，我會感動，但是我不會再愛上你了，永遠也不會了。”
一字一句，蘇漫漫說的堅決而又冷漠。
她必須和楚司言說清楚，必須和楚司言斷乾淨，不能再眼睜睜的看着他繼續瘋狂下去。
楚司言愣住，直直的看着蘇漫漫。
好久過來，他才艱難的張開嘴巴，從牙齒鋒利擠出幾個字。
“你恨我？”
“不恨。”
蘇漫漫搖頭，壓抑着心裡的不忍，說的絕情，“我不恨你，因爲我已經不愛你了。”
楚司言臉色煞白，高大的身軀明顯的顫了下。
他怒吼，“我不信！”
急切的抓住蘇漫漫的肩膀，楚司言的眼睛一陣陣的發紅，張揚着瘋狂的神情。
“漫漫，你在騙我的是不是？你恨我，你故意這樣來報復我的是不是？”
“楚司言，你冷靜點，過去的事情我已經放下了，你就放下吧！”
蘇漫漫開口，面對這樣的楚司言，氣惱而又無力。
她到底該怎麼做他才能清醒？
“不可能。”
楚司言突然冷靜下來，一字一句，緩緩地從嘴巴里吐出來。
他揚起嘴角，笑容溫柔的偏執。
“漫漫，不管你恨我還是愛我，或者心裡再也沒有一點我的位置，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的。你是我認定的妻子，我只能屬於我，我們還有漫長的一輩子，就算是你現在不愛我了，以後你也會愛上我的。”
“楚司言！”
蘇漫漫大吼，面色發白。
他太偏執了。
楚司言毫不在意，緊緊地抓住蘇漫漫的胳膊，強制的拉着她就朝着車上走。
“走吧，不要試圖反抗，我不會放開你的，再也不會。”
他黯啞的聲音裡夾着刻骨的悔恨。
如果不是當初他錯信蘇以蕊，他和漫漫現在就不會這麼糟糕了。
不過他有信心，只要他還呆在漫漫的身邊，他總會讓她再次愛上他的。
一定會的。
“楚司言，你放開我！我不會跟你走的。”
蘇漫漫尖叫，掙扎的更加激烈。
楚司言卻絲毫不顧忌她的意願，甚至是不惜拉的她肩膀發疼，也要將她強行拉着走。
看着越來越近的車，蘇漫漫恐慌極了。
她不能上車！
不然一切都會變得很糟糕，再也挽回不了了。
“漫漫，別怕，我只會對你好，只會好好愛你的。”
楚司言嗓音低啞，無比認真的唸叨着。
他在心裡已經將他們之間美好的未來描繪了出來，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不，以後還會有可愛的小傢伙們。
楚司言的嘴角微微上揚，滿是期盼。
蘇漫漫抗拒的掙扎，而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讓她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她不能跟他走。
一定不能。
心裡的想法無比的堅定，蘇漫漫突然橫了心，將手包裡的東西拿出來。
“砰！”
尖銳的槍聲突然響起，很近的距離，差點刺破人的耳膜。
楚司言大驚，頓了一下。
趁着這個空隙，蘇漫漫立刻掙脫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好遠。
楚司言立刻就要追過去，他的面前卻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槍口。
槍！
蘇漫漫雙手握着手槍，直直的對着楚司言，她極力的保持着冷靜，才控制住顫抖的手。
她大聲的說道：“楚司言，把奶奶交出來！”
楚司言震驚，滿是不可置信。
他直直的看着蘇漫漫，英俊而蒼白的臉上露出驚訝而又受傷的神情。
接着，他諷刺的勾起嘴角，笑聲那樣的蒼涼。
“漫漫，你要殺我？”
“我只是想讓你把奶奶交出來！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告訴我奶奶在哪？”
蘇漫漫着急的開口，手指微微的顫抖着。
她第一次用槍，沒想到竟然是對着楚司言。
楚司言笑的更加諷刺，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片刻後，他突然停下了笑容，直直的看着蘇漫漫。
邁着長腿，一步步的朝着她走來。
“我把奶奶交給你，你就永遠不會回到我的身邊了，是不是？”
蘇漫漫緊張的朝後退，額頭上冷汗直流。
“我現在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的，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了，我永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我不允許。”
楚司言堅定，神情瘋狂，“要我放手，除非我死。”
他一步步的朝着蘇漫漫走進，毫無畏懼，甚至是瘋狂。
“漫漫，開槍啊！能死在你的手裡，我也沒有遺憾了。”
“楚司言，你站住！”
蘇漫漫緊張的尖叫，手指顫抖的更加厲害。
她只是威脅恐嚇他而已，她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開槍的。
“開槍啊！”
楚司言竭斯底裡的嘶吼，幾乎扯破了嗓子般，他速度更快的靠近蘇漫漫。
笑的瘋狂，“還是，你捨得不？漫漫，你捨不得殺我的是不是？”
他篤定。
蘇漫漫手指顫抖的幾乎握不住手槍。
局面已經超出了她的預估，她沒想到楚司言瘋狂的連死都不怕了。
或者說，他就是那麼堅定的知道她下不了手。
“楚司言，我是下不了手，但我可以對自己下手！”
蘇漫漫突然調轉槍口，對着自己的太陽穴。
她站得筆直，神情無比的決然。
楚司言的腳步猛的頓住，臉色一片慘白。
他直直的看着蘇漫漫，神情顫動不止。
蘇漫漫一字一句的說出口，“要麼把奶奶交給我，要麼幫我照顧奶奶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