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傅長夜醒來,身邊竟然沒有了人。
不是要討好他麼?又跑到哪裡去了?
傅長夜不滿的皺眉,沉着臉洗漱,他剛走出浴室,就看見房間的門打開了。
蘇漫漫手裡端着飯菜,走到了小客廳裡,將早餐挨着放下。
她回頭,對着他笑。
“你起來啦,過來吃早餐吧。”
傅長夜整理着自己的西裝,語調隨意。
“房間裡吃?”
“早餐大家都在下面吃飯,你不是不讓我見安辰麼,所以就在這裡我們自己吃吧。”
蘇漫漫微笑,將碗筷一一擺好。
傅長夜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揚了揚,神情仍舊傲慢冷漠。
他走到桌邊坐下,就開始吃飯。
見傅長夜仍舊沒有多大的好臉色,蘇漫漫幽怨的坐在傅長夜的身邊,嘆了一口氣,乖乖的吃飯。
剛纔她已經確認過了,安辰還活着,就證明她還有時間。
不急。
慢慢來。
吃過飯,傅長夜就要走,蘇漫漫連忙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
猶豫了下,她問道:“今天還是要在書房處理公事啊?”
“恩。”
傅長夜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正要走,卻見兩隻小手落在了他的領口。
小小軟軟的手輕輕地理了理他的領帶。
蘇漫漫微笑,“中午飯要不要我給你做?還是我們可以出去吃?”
心情不好的人,出去散散心會舒服很多的。
蘇漫漫期待的望着傅長夜,傅長夜卻毫不留情的給了她兩個字。
“不用。”
不用?是不用她做還是不用出去吃?
蘇漫漫疑惑,正想問,傅長夜卻錯過她,就走了出去。
“喂……”
蘇漫漫出聲,迎來的卻是關門聲。
靠之。
這麼傲嬌是要鬧哪樣?
“哼,我還懶得伺候你呢,愛怎麼樣誤會就怎樣誤會!”
蘇漫漫氣呼呼的抱怨,然後破罐子破摔的往牀上躺。
接近中午,蘇漫漫看了好幾次時間。
她要不要做飯?
可是傅長夜說的不用。
做,還是不做?
蘇漫漫糾結,一會兒起來一會兒又躺下。
自尊心和責任在激烈的掙扎着。
“我就做這一次,你要是還是繼續作死傲嬌,我就不理了!”
氣呼呼的說着,蘇漫漫就從牀上爬起來。
這時,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傅長夜回來了?
“哈哈,死傲嬌,餓肚子了要找我了吧。”
蘇漫漫激動的跑到門口,打開門,就直接開口。
“你想吃什麼菜?我現在就去給你做……”
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看清面前站着的人的時候,就愣住了。
安辰臉色神情凝重,直直的看着蘇漫漫,眼中閃爍着藏不住的落寞。
他張了張嘴,嗓音黯啞。
“聽說早上你在問我的情況,漫漫,你找我麼?”
早上蘇漫漫擔心安辰的安危,就問了人安辰怎麼樣,確認他是不是還活着。
“快到中午了,你快下去吃飯了吧。”
蘇漫漫說着,就要將門關上。
安辰的手掌按在門上,不容抗拒的力氣阻止了蘇漫漫的動作。
他低着頭,目光極爲複雜的凝視着她。
“漫漫,你們鬧矛盾了,你在討好傅長夜是不是?”
蘇漫漫搖了搖頭,安辰卻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聲音裡滿是緊張,“是爲了我吧?你害怕傅長夜會對我不利,所以你才千方百計的討好他,不讓他對我動手。”
安辰直白的話戳破蘇漫漫的心事。
她下意識的就要否認,想了想,卻突然轉了口風。
“是,我不想他對你不利。”
這是事實,蘇漫漫覺得沒有必要藏着掖着,反而覺得心虛。
安辰眼睛發亮,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漫漫,你果然是在乎我的,你在關心我。”
走廊的拐角處,傅長夜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他筆直的站着,看着房門口相對而立的男女,嘴角的笑容冷的驚人。
“蘇漫漫。”
一字一句,從傅長夜薄薄的脣瓣裡吐出。
他踩着鋥亮的皮鞋,一步步的朝着蘇漫漫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生出了寒冰利刺。
危險至極。
蘇漫漫望着安辰,神情認真。
“你要是因爲我被傅長夜傷害,我會一輩子愧疚的。這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傅長夜誤會我,我也不想他因爲這種事情不開心。”
安辰愣住,彷彿受到重挫一般,有點反應不過來。
蘇漫漫表情嚴肅,接着說道:“安少,我答應了傅長夜不會再見你,再不是必要的情況下,希望你不要再來找我。還有,請你忘了我,我不值得你對我好。”
說完,蘇漫漫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堅決的將房門關上。
安辰抵在房門上的手,彷彿失去了力氣,就這樣看着蘇漫漫在自己的視線裡消失。
而他,竟然該死的無能爲力。
心臟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的鈍痛,安辰手掌僵硬的捂在自己的心口,臉色發白。
他呢喃,“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麼?還真是,一輩子只能體會一次的痛苦。”
嘲諷的輕笑,安辰轉身,措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滿是嘲笑的眼睛。
傅長夜雙手插在褲兜裡,嘴角揚着愉悅的笑容,輕蔑而諷刺。
他高高在上,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安少這下可死心了?”
安辰臉色蒼白,高大的身軀不受控制的顫了下。
好一會兒之後,他似才緩過來,無所謂的笑了笑,態度確實格外的篤定。
“沒有。”
傅長夜的目光暗了暗,含着逼人的戾氣。
安辰毫不在意,“她不是也沒有說過愛你?我的時間還很長,她總會愛上我的。”
“是不是覺得鍼灸還需要你,就這麼有恃無恐,以爲我不敢殺你了?”
傅長夜一字一句的說出口,帶着毫不掩飾的威脅,和殺意。
安辰緩步朝着傅長夜走去,臉色憔悴,但氣勢卻半點不讓。
“你、不、敢。”
傅長夜的臉色更加難看。
頓了頓,安辰嗓音低沉,繼續說道:“因爲你和我一樣,深愛蘇漫漫。”
不管是再生氣,也不會不顧她的身體安慰。
“別以爲自己知道的很多,安辰,你更應該考慮下,當你是去利用價值的時候,該怎麼活下去。”
赤果果的威脅。
傅長夜輕蔑的勾着嘴角,邁開長腿,從安辰的身旁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