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試圖掙扎的百里謹,傅長夜默然轉身,大步的朝着醫院裡面走去。
在百里謹要帶走蘇漫漫的瞬間,他震怒,還有着發自心底難以控制的慌張。
鋪天蓋地而來,在瞬間將他的理智吞噬的乾乾淨淨。
不能讓百里謹將蘇漫漫帶走!
不能放蘇漫漫走!
留下她。
即使是用一個孩子綁住她。
她不是想給他生孩子嗎?他就給他!
分不清是不是被衝昏了頭腦,傅長夜此時此刻卻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漫漫,快點走,伊莎貝拉待會就回來了。機票已經買好了,我們過去直接飛走。”
一樓,江樂安扶着蘇漫漫,緊張急切的往外走。
似乎在躲什麼人。
蘇漫漫卻猛的愣住,詫異的看着人流涌動的前方。
醫院大廳里人很多,來來往往的,很多人都會被淹沒,但是足有一米九,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高貴氣息的傅長夜,卻在人羣之中,顯得那樣的凸出。
他直直的看着她,那雙漂亮至極的眼睛裡散發着讓人恐懼的冷光。
他朝着他,一步步的走來,人羣在他周圍,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條路來。
蘇漫漫正站在路的盡頭。
她呆呆的看着他,臉色發白,心裡莫名的有些說不清楚的慌亂。
“傅…傅先生,他怎麼現在在這裡?”
還沒到中午的時間啊。
江樂安滿臉的驚訝,還有着說不出的心虛和恐慌。
“噠噠噠”
鋥亮的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他一步步的朝着她走來。
薄薄的脣角似乎帶着笑,但卻讓人心裡一陣陣的發寒。
這是傅長夜怒極的表現。
可他在生什麼氣?有什麼可生氣的嗎?
蘇漫漫深吸了一口氣,壓抑着躁動的情緒,昂首挺胸,垮着包,朝着前面走。
走到傅長夜的面前,她極力的無視掉他,從他面前走過。
他出現在這裡,是來找伊莎貝拉的。
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呵。”
一聲極輕的冷嘲從那張薄薄的脣裡溢出。
空氣的溫度彷彿在瞬間降至零下。
傅長夜寬大的手掌探出,精準無誤的握住蘇漫漫的手腕。
不輕不重的力道,卻讓她動彈不得。
蘇漫漫的身體微僵,極力的讓情緒保持平靜。
爲了孩子。
她就算是再難過,再激動也要忍住。
“想走麼?”
他低聲開口,似笑非笑的神情格外的危險。
他的手是有溫度的,但是透過皮膚,蘇漫漫卻覺得冷。
“哪有這麼逍遙的事情?”
傅長夜冷笑,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絕情的殘忍。
他握着蘇漫漫的力氣,越來越緊。
蘇漫漫吃痛的皺眉,想要反抗,卻在對上傅長夜極冷的目光時,愣住。
他的神情冷的可怕。
似藏着震怒。
“三天,將u盤交出來。”
一字一句,威嚴的命令。
沒有下文,但是交不出來的代價不言而喻。
蘇漫漫呆呆的看着他,渾身不由自主的發冷,發涼,心臟一寸寸的結冰。
傅長夜的眼神太冷了,冷的陌生,冷的疏離,冷的讓她感到他發自心底的厭惡和不耐。
之前是一個月,現在是三天。
他已經忍無可忍到這種地步了,多的時間都不想再等了。
傅長夜扔開蘇漫漫的手臂,力氣沒有半點的收斂,她纖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被甩開了兩三步。
剛站穩,就看見他決然的背影。
冷的沒有半點溫度。
蘇漫漫僵硬的站着,渾身發冷,臉色蒼白。
疼的幾乎麻木,喪失了全部的力氣,搖搖欲墜。
“漫漫,你還好嗎?”
江樂安連忙將蘇漫漫扶住,心疼極了。
任誰被心愛的男人這樣對待,都會難受的想死。
她甚至都說不出讓蘇漫漫爲了孩子平靜心情的話來。
傅長夜實在是太狠了。
曾經將蘇漫漫捧上天,轉身就能將她摔成渣。
“我們走。”
極力的緩過神來,蘇漫漫聲音虛弱的開口,卻又堅決。
她要走。
離開這裡。
這裡就是空氣,呼吸一口都像是吸入了細小的針,密密麻麻的紮在她的心口上。
讓她窒息。
“好,我們走!”
江樂安扶着蘇漫漫,就往門外走。
因爲剛纔傅長夜來過,站在大廳裡的人對蘇漫漫也有了別樣的眼神,下意識的給她們讓出路來。
行着注目禮,打量着她們都身份。
蘇漫漫疼的心臟幾乎要麻痹了,什麼都注意不了,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走到醫院門口,卻被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攔住。
不能再熟悉的場景了。
穿着西裝的保鏢說道:“蘇小姐,你不能出去。”
被軟禁了。
這場面熟悉的蘇漫漫第一反應都不是反抗掙扎了。
江樂安卻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激動的大吼。
“你們什麼意思?憑什麼不要我們出去?”
幾個保鏢站在門口,臉色兇惡,就像是肉牆一樣堵在那裡。
無視江樂安的尖叫怒吼。
“樂安,回去吧。”
蘇漫漫白着臉,將準備報警的江樂安攔住,“沒用的。”
傅長夜在四九城,就是隻手遮天。
他想幹什麼,沒人能管的了。
江樂安臉色難看,擔憂極了。
“可是……你又沒有他說的u盤,要是三天後交不出來,他會怎麼對你?”
剛纔傅長夜的神情太可怕了,江樂安現在想起來心臟都在顫抖着。
她不會懷疑三天後蘇漫漫遭受的對待會是溫柔的。
蘇漫漫白着臉,看着傅長夜離開的方向,神情暗淡。
手掌下意識的放在肚子上。
一步步,無力的朝着醫院裡面走。
她的聲音聽起來那樣的淒涼,“樂安,一個月的孩子,還沒有形成意識的吧?”
江樂安大驚失色,激動尖叫。
“你要打胎?!”
醫院外,伊莎貝拉優雅的朝着傅長夜走去,極爲漂亮的臉上張揚着嫌棄。
“哥們,你這樣下去會打一輩子光棍的。”
竟然那樣對蘇漫漫,簡直令人髮指。
而且她分明看出來了,傅長夜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也不是真心的。
“閉好你的嘴巴。”
傅長夜冷冷的呵斥,不多看蘇漫漫一眼,沉着臉,就上了車。
伊莎貝拉無語,聳了聳肩。
“怎麼覺得靠你來取消婚約還不如靠自己?”
轉身,看着病房的方向,伊莎貝拉眼睛裡閃爍着玩味的光芒。
“蘇漫漫這個丫頭,也很和我的胃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