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這裡掛的都說你的作品,我還留了很多空位置,可以將你以後的作品也都掛上。”
“這是你的書房,面朝大海,那是陽臺,你說過的,想在工作的時候坐在陽臺上,吹着海風。”
“漫漫你看,窗外是椰林,你最喜歡和椰汁了,以後我們可以自己去摘……”
楚司言耐心的說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弧度,這樣的臺詞,彷彿已經練習了無數遍。
蘇漫漫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這裡的每一處,精緻到每一個細節,都是她曾經夢想過的小家。
她沒想到楚司言竟然將夢真實的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兩年前我就開始修建這裡了,想着等着你畢業的時候,在這裡向你求婚。”
牽着蘇漫漫的手,楚司言的目光溫柔極了。
“早了點,不過幸好不晚。”
蘇漫漫怔怔的看着楚司言,心裡感到一股酸澀的難受。
原本,他們該是很幸福的。
可是現在……
蘇漫漫反握住楚司言的手,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緩慢而堅決的將他的手拉開。
“我很感動你爲我搭建的夢,但是……”
“餓了吧?我可是跟着西餐廚師學了好長一段時間,等我給你做一份好吃的吞舌頭的牛排大餐。”
楚司言打斷蘇漫漫的話,將她拉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着。
“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很快就好。”
說完,楚司言就趕緊朝着廚房走去,腳步很快,似乎生怕她還會說什麼。
蘇漫漫感到了一陣陣的壓抑。
目光復雜的看着尊貴驕傲的楚司言,走進了廚房。
燭光晚餐,色香味俱佳的牛排。
吹着海風,耳邊響着海浪的聲音,一切都和夢想裡的剛剛好。
楚司言將牛排切好,優雅的放在蘇漫漫的面前。
“嚐嚐。”他微笑。
蘇漫漫呆呆的看着他,猶豫着要開口。
“漫漫,你先聽我說。”
楚司言牽着蘇漫漫的手,單膝跪地,他擡着頭,凝視着她。
蘇漫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身體微僵。
楚司言向來是高傲尊貴的,從來不會服軟示弱,可現在竟然單膝跪地,那樣的虔誠。
不可否認,他有多在意她。
“你、你先起來,再說。”蘇漫漫結巴。
“漫漫。”
楚司言牽着蘇漫漫的手,輕輕地落在一個吻,他的語調低緩而柔和,“我不管這三個月裡發生過什麼,我只知道這三個月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對你的感情沒有一分的減少。我還是楚司言,只愛蘇漫漫的楚司言,只想給你幸福和你天荒地老的楚司言。這三個月裡,我犯的錯,我會用一生來彌補。”
楚司言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在蘇漫漫面前緩緩地打開。
盒子裡,是一枚耀眼奪目的鑽戒。
“你的餘生幸福由我來負責。漫漫,嫁給我!”
蘇漫漫的腦子有片刻的空白,不知所措。
楚司言向她求婚了。
這是她曾經想過無數次的場景。
海風吹在臉上很冷,夾着小雨,讓人理智保持着高度的清醒。
蘇漫漫咬了咬牙,一字一句認真的開口。
“對不起,我不能……”
唔——!
楚司言涼涼的脣貼上來,將蘇漫漫的話給堵住。
他的脣很軟,帶着一股讓人悸動的味道。
蘇漫漫呆住,正要將楚司言推開,楚司言卻快她一步後退了開。
他仍舊單膝跪在她的面前,神情裡多了一抹微不可見的自嘲和急切。
“你現在不用回答我,這段時間是我做的不好,讓我好好地補償你,直到你氣消爲止。”
蘇漫漫從未見過楚司言這樣卑微的姿態。
她張張嘴巴,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的回答只會有一個,no!”
囂張狂妄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只見海浪翻滾的岸邊,一排身穿黑西裝的男人凶神惡煞的走來,在他們之前,是氣質尊貴,帥氣逼人的傅長夜。
他邁着長腿,如暗夜的王般,踩着沙子,一步步的走近。
蘇漫漫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了下。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猛地甩開楚司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臉色蒼白,心虛的望着傅長夜。
她跟着楚司言離開,竟然忘了傅長夜還在婚禮上等她,死定了!
楚司言的臉色倏得暗沉,他一下站起身,強勢的將準備朝着傅長夜走去的蘇漫漫拉住。
他邁前一步,擋在蘇漫漫的身前。
“傅先生,久仰大名。不過我這裡是私人地盤,你帶人堂而皇之的闖進來,怕是不好吧?”
“那又如何?”
態度隨意到狂妄。
傅長夜拿着一套白色的手套,優雅的戴上,他的嘴角掛着一抹驚豔的弧度,笑意卻冰涼到刺骨。
楚司言狠狠地皺眉,對傅長夜的囂張。
他神情冷漠,高貴的氣質半點不示弱。
“請你離開。”
傅長夜掃了一眼楚司言手裡的戒指盒,突然出手,帶着白色手套的手快準狠的扣住楚司言的手臂,下一秒就將那個戒指盒給搶了。
楚司言反應過來,就要去奪,傅長夜卻毫不留情的在他臉上打了一拳。
楚司言踉蹌,單手撐着桌子才勉強站穩。
他毫不在意自己嘴角的血跡,冷冷的盯着傅長夜。
“還給我!”
蘇漫漫站在楚司言的身後,這纔看見,楚司言背後被花瓶滑破的衣服,還有暗色的血跡。
他竟傷的這麼重。
見傅長夜還要打人,蘇漫漫趕緊擋在了楚司言的前面。
“傅先生,你冷靜點。”
“心疼了?”
傅長夜一步逼近蘇漫漫,笑容邪氣的殘忍。
蘇漫漫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發冷。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卻被傅長夜一把抓住手臂,給拉到了他的面前來。
他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覆在她的嘴脣上。
“真髒。”
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的手指擦拭着她的脣瓣,一下一下,用力的似乎要磨掉她一層皮。
他的嘴角依舊掛着笑,但卻讓人覺得危險極了。
蘇漫漫吃痛,冷汗順着額頭流下。
她慌忙的抓住傅長夜的手,有些懊惱。
“傅先生,你能不能先聽我解釋?”
她和楚司言走到今天,是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解釋的機會,那傅長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