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涼的臉色略微變了變,顯得有些尷尬,但是她這一次甚至臉色都沒有紅,而是微慍地瞪着傅其深:“我愛穿什麼就穿什麼,我愛引男人的視線就引男人的視線。傅先生你不看不就好了嗎?”
思涼拒絕地瞪着傅其深,臉色難看。
傅其深的臉色瞬間暗沉了下去,他猛地抓住了思涼的手臂,在思涼整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拎着她的手臂將她一把抵在了牆壁上面瞬。
“傅其深你放手!”思涼是擔心這裡會有人經過,萬一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無論如何她是顧同的女伴。
傅其深抓住着剛好是思涼的右手,她的右手恰好是顧同剛纔鐲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的那隻手。
傅其深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那隻通透的和田玉的鐲子上面,目光冷淡而玩味。
“你和顧同什麼關係,他都到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送你這個鐲子的地步了?”傅其深猛地靠近思涼,嚇得思涼渾身都不敢動彈。
她被傅其深抵在牆壁上,只覺得渾身都不能夠動彈了。
“你想要聽到什麼答案?”這個問題傅其深曾經問過很多次,但是以前思涼都是拒絕回答的。因爲她覺得自己跟顧同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現在,當看到眼前人那雙涼薄的眼睛的時候,思涼卻是換了一種方式開口魷。
傅其深的眼睛略微眯了一下,他抓住思涼手腕的手在那麼一瞬間加重了力道,重地思涼倒吸着冷氣。
傅其深逼近思涼,眼底紅血絲滿布。
“溫思涼,你不會下賤到跟顧同睡了?!”傅其深的反應其實情有可原,因爲此時思涼的表情太過於麻木,她的話語也太過於引人遐想了。
這一次,思涼連辯解的想法都沒有了,她冷哼:“睡了怎麼樣?不睡,又怎麼樣?傅其深你難道只允許我跟你睡過嗎?”
思涼這一次不僅僅是沒有否認和辯解了,這一次,她是含糊不清地回答了傅其深。
如果不是因爲徹底地死了心,思涼也不會刻意地想要傅其深誤解。
下一秒,思涼如同預想中的那樣的傅其深的眼睛裡看到了怒火,他盛怒,緊緊掐住了思涼的手,將它擡得很高,他放到了眼前仔細打量了一眼那個鐲子,開口的時候話語聽不出是什麼滋味。
“你很喜歡這個鐲子?”
思涼深深吸了一口氣:“是。顧同送的,我都喜歡。”
她故意這麼開口,現在已經全然忘記了在錄音的事情了,因爲她一見到傅其深內心就有些失去控制,她和傅其深一樣的憤怒。
“顧同?哼,溫思涼你在我身邊留了十年,你跟顧同才認識幾天?!”傅其深濃濃的醋意,這一次就連思涼都聽得出來。
但是她卻裝作置若罔聞,甚至於諷刺地開口:“是啊,我從十一歲到二十一歲,都留在你的身邊,可是那每一天每一份每一秒,你都是在算計我!顧同跟我才認識幾年,但是他無時無刻不在照顧我,換做是你,你會怎麼選?”
思涼略微眯了一下眼睛,其實她根本就談不上選擇不選擇,因爲思涼是不會去耽誤顧同的。在這裡,只是爲了刺激傅其深才說的話。
思涼因爲激動,身子有些顫抖,這個時候她身後的晚宴包忽然掉落,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思涼這個時候纔想起來還在錄着音,她連忙附身想要去撿起,但是她晚禮服的裙襬太長,她蹲下身的時候很不方便,在她努力蹲下的時候,一雙骨節修長的手已經從那一堆從包裡灑出來的東西當中,撿起一支黑色的筆。
傅其深是律師,在法庭上對錄音筆這些證物是再瞭解不過的了,瀋陽的型號他都知道,逃不過他的眼睛。
在他看到思涼的包裡掉出來一支錄音筆的時候,臉色瞬間的沉了下去,變得陰鷙。
他其深,思涼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慌忙想要從傅其深的手中將錄音筆奪回來。
“你還給我!”
“這是什麼?”傅其深故意這麼開口,是因爲他還想給思涼一次機會。
如果她很坦白地承認,傅其深或許不會做什麼。
但是思涼卻是執拗:“普通的筆,傅先生也要毀掉嗎?”
思涼在傅其深的眸子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憤怒,他冷笑,很熟稔地將筆蓋摘下,按下了其中的一個按鈕,錄音筆開始播放剛纔他們之間的對話。
隨着錄音筆裡面播放的話語越來越激烈,傅其深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將錄音筆放到了思涼的面前,神色冷峻而異樣:“溫思涼,你用這種東西對付我?”
思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一次她甚至於連辯解都不願意去說了。
“是又怎麼樣?”
傅其深冷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溫度。
“溫思涼,想要把我送進監獄,你還太嫩了一點!你甚至都沒有辦法讓我上法庭!”傅其深危險地眯了一下眸
子,他愈發地靠近思涼,咫尺之間的距離,傅其深能夠感覺到思涼呼吸的促狹。
思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瞪着傅其深,下一秒傅其深繼續開口:“律師函我撕了,別再想着可以告我。”
這句話他說的很平靜,就像是勸告一般。他的目光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一閃而過的促狹,少了幾分怒意。
思涼扯了扯嘴角,淒涼地苦笑:“呵,傅律師可真有本事,撕掉一張律師函就可以不上法庭了。也對,你侵佔了別人的財產也不需要上法庭,你害死了一條人命更不需要蹲監獄。而我,當年因爲誤殺了他繼父,卻要讓我賠上三年的青春去坐牢!傅其深,在你的眼裡,你的命就這麼高大,我的青春我的生活就這麼卑微可以踐踏嗎?!”
思涼原本很想要脫口而出告訴傅其深,她當初在紐約,之所以會誤殺了繼父,完全是因爲繼父當時想要傷害傅其深,她情急之下就殺死了他。
但是思涼卻忍住了。
因爲她不想要跟傅其深再有任何的虧欠。她最好他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乾乾淨淨!
但是如此一來,誤會更深了。
傅其深沒有絲毫的惻隱,伸手忽然用力地拽下了思涼手中的玉鐲,因爲玉鐲戴在手上原本就牢固,一般想要摘下來都需要很大很大的力氣或者是用其他的東西幫助才能夠摘下。
但是現在,傅其深卻是隻是用力道一把將手鐲摘了下來。可想而知力道之大!
思涼的整個手腕都瞬間變得通紅,因爲一下子摘下,她的手腕有些充血,就算鐲子四周再怎麼光滑,也是疼的。
思涼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低聲喚了一聲。
但是傅其深卻是絲毫沒有顧及她,拿着手中的鐲子,臉色冰冷地可怕。
只要一想到這個鐲子是顧同送的,而且思涼剛纔說顧同送的她都喜歡,傅其深就覺得怒火中燒。
“我想看看,顧同對你的真心到底值多少價?”
這句話一出來,思涼便覺得渾身顫慄了一下,她似乎都能夠預感到傅其深下一秒要做什麼,她連忙開口,卻爲時已晚。
“不要!”
傅其深拿着手鐲的手忽然間鬆開,就在思涼的面前!毫無預兆,他的臉色甚至於平靜地有些過分。
在手鐲落地的那一剎那間,思涼甚至於覺得整顆心臟都被人刺了一下,掏空了一般。
“傅其深……你還是不是人?!”她的聲音顫抖,話落,根本不去管自己手腕上的紅腫的淚痕,連忙附身想要去撿地上的玉碎。
傅其深看到她這麼珍惜的樣子,心底更是一掃而過的凜冽。
他附身,一把抓住了思涼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思涼的眼眶一瞬間紅了,痛苦不堪。
“傅其深你到底要幹什麼……”她近乎絕望。
“是你高估了自己。這也是對你的懲戒,想要用法律的手段來對付我,愚蠢!”
傅其深因思涼遞給了他一分律師函而憤怒,也因她如此珍惜顧同送的手鐲而憤怒。
“你會遭到報應的!”思涼近乎於撕心裂肺,她再也顧不上這裡有人經過會聽到,眼淚和汗水交織在了一起。
“在你的眼裡這個手鐲不算什麼,但是在我眼裡,它比你這十年裡送我的任何一樣東西都重要!”思涼開口,屏住了呼吸。
傅其深的眸色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沉了下去。他沒心立刻緊鎖。
思涼咬緊了牙關凝視傅其深此時憤怒的眼神,開口:“因爲你對我都不是真心的,都是在假意對我好,你我之間不過是利用的關係。但是顧同卻是把整顆心都給了我,你就這樣毀了他送給我的東西。傅其深,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下一秒,傅其深猛地甩開了抓住思涼下巴的手,她險些倒地。
原本還殘留着的一點惻隱之心,因爲思涼的話語變得消失殆盡。
他忽然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幫我報警,這裡有人監聽我。”
話落,思涼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渾身僵持地甚至於不能夠動彈了。
她緩緩其深,目瞪口呆地看着傅其深,手裡是那個手鐲的碎片。
“傅其深……你要幹什麼?”
傅其深放下了手機,臉上毫無溫度地看着她驚慌失措的眼睛開口:“報警。”
這兩個字一出口,思涼瞬間覺得有些腿軟,她茫然擡起頭看向傅其深,眼底盡是彷徨。
“傅其深……你真可怕……”
她害怕了,她真的很想告訴傅其深,她很害怕監獄,也很害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