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滿天久久不能消失的幻影,邱芸峰不禁再次響起了張貞臨行前說的話語,就是那句“見面以後直接殺了他,奪走神秘之刃”難道他就是想讓他使用幻影劍法,殺了蘇浩志?
“啊!“
正當邱芸峰陷入苦思冥想之際,蘇浩志的慘叫聲再次傳來,此時他已是一身的傷痕,且此刻他已經敗在了張瑩穎的迴旋彎刀之下。
蘇浩志不敵黃天聖女,也就說明殺他根本就不需要幻影劍法,合衆人之力就能將它擊敗,如果非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邱芸峰一人使用張貞所傳授的幻影劍法,就能將其擊敗。如果不使用劍法,則需要他們合衆人之力才能將其打敗,但是這樣的解釋未免過於牽強,況且他與麒麟王合併的坐騎技能,也並不差!
“還我神秘之刃!“蘇浩志滿臉惶恐的望着吳文卿,因爲吳文卿已經把他手中的劍握在了手中。
吳文卿根本就不理會蘇浩志的苦苦哀求之聲,他滿臉歡喜的望了一眼邱張二人,快速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了神秘之刃上。吳文卿的血液滴在神秘之刃上後,像是雨水打在荷葉上似的,一下滾落到了沙地裡。他想得到神秘之刃,因爲他在完成滴血認主,可是神秘之刃好像並不想要他成爲自己的主人,因爲血滴在劍上並未被劍身吸收,且他也沒有完成認主。吳文卿氣急敗壞的再次對着神秘之刃一番嘗試後,結果皆是徒勞。
看着吳文卿氣急敗壞的樣子,邱張二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因爲吳文卿至見到神秘之刃那一刻起,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給人一種極其貪婪的感覺。
“哈哈哈,沒用的,神秘之刃是殘劍,沒有了劍靈,它根本就發揮不出最強大的威力,它的另一端已經斷在了上古妖皇的身體中,劍魄也留在了那斷掉的半截劍裡!你還想滴血認主,簡直是癡心妄想!”被張瑩穎踩在腳下的蘇浩志,帶有一分羞辱之意的開口道。
“沒有了劍靈,我再促成一個就是。”吳文卿死死的捏着神秘之刃不放,就好像此劍已經是他自己的東西了一樣。
“要是遠古大神留下的兵器,和我們靈魔大陸上的東西一樣,隨便找一個人的靈就能促成劍靈,豈不是太簡單了?”
蘇浩志的一番話猶如一盆涼水一樣,澆在了吳文卿的頭頂,使得他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因爲蘇浩志他沒有撒謊,如果神秘之刃能夠滴血認主的話,蘇浩志便早已認主,就算他們想搶,也是搶不走的。
吳文卿這纔想到自己剛剛的失態,便將劍遞到了邱芸峰的手中,他想讓邱芸峰一試。待邱芸峰接過神秘之刃的那一刻,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覺便傳入了他的掌心,當他細品這把殘劍之時,劍的上半段有一個不完整的缺口,一看就是被人用外力強行掰斷的,但他的劍柄卻是無比的精緻,紅木所制的劍柄上,雕刻着一隻活靈活現的巨蟒,彷彿隨時都可能從中爬出來一般。
邱芸峰在衆人的注視中一番嘗試後,神秘之刃確如蘇浩志說的那樣,根本就不會認主,它不過是一把綻放着寒光的利劍罷了。
“我說過,神秘之刃根本就不會認主,把它還給我吧。”蘇浩志說着就伸出手來向邱芸峰討要他手中的劍。
“這把利劍,是張······”
“啊!你······”
就在邱芸峰的話還沒有說完之時,他手中的神秘之刃,就彷彿被人用靈力控制了一般,瞬間割破了蘇浩志的喉嚨,又帶着一絲寒光返回到了邱芸峰的手中。
邱芸峰驚訝的望着衆人,因爲剛纔殺死蘇浩志的是神秘之刃,而絕非是他邱芸峰所爲。
“給我劍!”
蘇浩志魔靈飛出的剎那,吳文卿迅速搶過邱芸峰手中的神秘之刃,就準備用他的魔靈籌造劍魂,但他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如果神秘之刃如此輕易的就能認主,那麼今日也輪不到他們來搶。
“芸峰,你其實可以不用殺他的。”
張瑩穎看了一眼蘇浩志的屍體,對邱芸峰開口道,他們都在懷疑是邱芸峰殺了活死人蘇浩志,可是剛纔根本就不是他所爲,所以他便對他們解釋了一番,但他二人好像又不怎麼相信。
“不管是不是你殺的都不重要,拿着,自此以後你有佩劍了,我想高人讓你來取劍,就是見你沒有佩劍,纔會這樣做的。”
吳文卿一把將神秘之刃插入刀鞘,並遞給了邱芸峰。但是邱芸峰真的不想要,沒有了劍靈的殘劍,就不能完成認主,也不可能會一直屬於他,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奪了去,自己還會被他人殺害。
吳文卿把神秘之刃遞到邱芸峰的手中之後,那隻帶路的麻雀又飛了回來,圍着他們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望着蘇浩志的屍體,邱芸峰再次想起了張貞的話,那就是他說的那句:“在我看來你一定會殺了他,這和仁慈無關。”他確實是死在了邱芸峰的手中,但他根本就沒想着要殺他,且控制神秘之刃殺人的人,也絕非是他邱芸峰。
由於神秘之刃沒有認主,邱芸峰不能將其收納於身體之中,只能將其握在手上,但它通過劍鞘所散發出的寒意,又好像無時無刻的都在吞噬着他體內的靈力。
邱芸峰心想,這把上古神物爲何會如此輕易的就被自己捏在手中?雖然蘇浩志他不是弱者,但也稱不上高手,那麼神秘之刃一直都在他的手中,爲何長久以來又沒有人去搶呢?
“穎兒等等!”就在張瑩穎再次騎乘於坐騎之上準備離去之時,邱芸峰趕忙開口叫住了她,道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張瑩穎嘟着嘴巴,思考片刻之後開口道:“蘇浩志的本領確實不怎麼樣,如果不是他手中有神秘之刃,可能我一人就能打敗他,至於爲什麼沒人搶這把上古大神留下來的殘劍,我也不知道,大概他們是知道殘劍沒有劍靈吧,所以纔不屑爭搶。”
顯然,張瑩穎的話是站不住腳的,因爲就算神秘之刃是一把沒有了劍靈的殘劍,但它出鞘之時的寒光乍現,就足以證明了它的不平凡,比起很多人手中的兵器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這樣的一把劍,爲什麼就偏偏一直沒有人去搶呢?且它今日還自行從邱芸峰的手中飛出,殺死了一直保管它的主人,這樣的劍,邱芸峰真的能駕馭得了它嗎?不過衆人明白,這一切的答案,張貞他應該是清楚的。
邱芸峰帶着諸多的疑問再次揚帆起航,將吳文卿搭在了麒麟的身上,他們跟在麻雀的身後,向着更遠的地方飛去。
再次穿過了十幾處飛速移動的暗夜板塊後,他們來到了一處熱鬧的集市。麻雀像之前到達百鬼林一樣,嘰嘰喳喳的在他們身邊吵個不停,不過這一次邱芸峰能猜到麻雀它在表達着什麼了,那就是它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爲了不引人注意,邱芸峰將坐騎渾天收入了體內。
剛邁入暗夜迴廊的集市入口,便一眼望穿了整條街,其實這裡也只有一條街道,只是鄰街的地方,被人修築起了十來棟簡陋的房屋罷了!街上游走之人倒是不少,不過他們看起來一個個都有些面目猙獰的感覺,總之就是怪怪的,由於暗夜之地沒有白日,所以這裡也被點上了許多的桐油火把。
就在少年們準備進入集市之時,一位腰間別着一把菜刀的男子扛着一具死人的屍體,急匆匆的從他們的身邊奔向了集市。但他沒有找任何人的麻煩,少年們也就沒有理他,因爲他們的目的是快速找到張貞所描述的那位傻子,然後把他帶回去交差。
進入集市之後,兩邊叫賣的商販倒也和靈魔大陸之上差不多,只是少年們知道,凡是遊走在這暗夜之地的人,大多都是蒼天和黃天中的奸惡之徒,這些人也都不是什麼善類。
“客官要畫筆嗎?”
一位只有一顆牙還在嘴裡的老太婆,張着漏風的嘴,詢問着少年們是否要購買畫筆。望着老婆婆手中的畫筆,也揭開了困於少年們心中很久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張貞作畫的畫筆和墨汁從何而來,現在想想,應該都是從這些牛鬼蛇神手中買去的吧,甚至是他的喝的粗茶。
“老婆婆,這畫筆賣多少銀子?”其實邱芸峰也不是想要真的買,因爲他只是知道像畫筆一類的物資,在這物資極度匱乏的暗夜裡,又值什麼價格。
邱芸峰的話音剛落,吳文卿就輕輕的扯了他一把,並對他搖頭眨眼的暗示他說錯了話。
“哼,小夥子,你是不是想騙我老婆子,銀子?銀子在暗夜之地裡一文不值,水和食物纔是流通的硬貨,懂嗎?快滾吧,問了你們也買不起,別耽誤我做生意。”先前還一副客客氣氣的老人,突然間就變了臉,不過邱芸峰也不想理她,他覺得大不了以後他不開口就是了。
“什麼東西短缺,什麼東西就是值錢的東西,暗夜之地裡最缺乏的就是水源和食物,所以在這裡買東西,都是使用水和食物來交易的。況且暗夜之地中,有一百三十二個高速移動的板塊,有時候手中有了水和食物,也找不到這裡,買不了東西,物資也就更加的緊翹。”在他們一行人走出老人的視線後,吳文卿馬上給邱芸峰解釋道。
“原來如此!”聽完解釋邱芸峰纔有些恍然大悟的自言了一句。
“你在掂掂,這麼大一頭肥羊,只能換半碗水?“
衆人聞聲望去,一幅讓人作嘔的畫面映入了他們的眼簾,說話之人正是先前那名腰間別着菜刀,扛着死屍入城之人,而那名要用半碗水買這具死屍的屠夫身前,卻掛滿了人頭,且案板之上還有很多被肢解的軀幹,這些死人的內臟全都被掛在了屠夫的肉鋪前。這樣的景象邱芸峰認爲,比起鬼醫洛定山的草屋,都還要噁心數倍。
“小子,你手中的可是神秘之刃?”就在邱芸峰彎着腰,拍打着作嘔的胸脯之時,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衆人聞聲望去,一名穿墨綠長袍,看上去有些衣冠楚楚之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他的身邊還跟着一羣人,這羣人此時全都睜大雙眼,盯着眼前這名少年手中的神秘之刃。少年們從這羣人的穿着上就不難看出,他們在這暗夜迴廊中,一定有着不同常人的勢力。而他們此時又是奔着邱芸峰手中的神秘之刃而來的,也就是說,接下來,他們可能會出手搶奪,那麼少年們又能不能守住到手的上古神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