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天暗暗地皺眉，這位……真的很討嫌啊！
“莫曉天，你嫂子！”凌躍轉動着輪椅過來，牽住了莫曉天的手。
“天天，見過老爺子和蘇阿姨。”凌躍微笑着介紹。
莫曉天尷尬地笑了一下，瞧了凌躍一眼，有點爲難。
她……該怎麼稱呼這兩位呢？
公婆？
莫曉天猶豫了一下。
蘇艾已經不耐煩了，她扶着凌老爺子，上下打量着莫曉天，“聽說是莫氏的獨女，好歹也是富家小姐，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呢？暴發戶就是暴發戶，雖然用盡了方法暴富，卻還是掩蓋不了骨子裡的庸俗！”
蘇艾說話直指莫曉天，讓莫曉天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冒牌婆婆似乎來者不善啊！
可是，她憑什麼？
莫曉天調整了一下心緒，淡然一笑，“蘇阿姨這是想到了什麼嗎？是啊，仿版的怎麼也不敵正版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蘇艾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反應了過來，她氣結地指着莫曉天，“你……”
莫曉天微微含笑，看了凌老爺子一眼，“爸，我扶您進去吧！”
凌老爺子雖然一頭銀髮，但是精神很好，紅光滿面，精神矍鑠。
蘇艾和老爺子是後到一起的，年齡上差了快二十歲，加上本來就愛打扮，所以和老爺子站一塊，簡直就是父女戀、甚至是爺孫戀的標本。
凌老爺子聽莫曉天叫他爸，一直探究的目光裡頓時染上了一抹柔光。
凌躍一直是他最疼愛的兒子，現在看到兒子有媳婦了，他還是很高興的。
“喲，小嫂子還挺伶牙俐齒的嘛！”這時候，一旁的凌肅走過來，捏着下巴打量着莫曉天。
莫曉天輕笑了一下，垂眸看着凌躍，“這位是……”
“凌肅。”凌躍介紹着。
“你好，嫂子！”凌肅笑了一下，伸出了手，一雙眼眸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莫曉天。
莫曉天輕笑了一下，伸出了手。
凌肅笑着握住了莫曉天的手，卻故意沒有放開。
莫曉天暗暗地蹙了一下眉，這位……似乎很沒有禮貌呢！
凌躍眉頭輕蹙了一下，拉過了莫曉天，“大家都別站着了，進去吧。”
莫曉天回身推着凌躍，笑笑：“請進吧。”
“大哥，看得出來，你這是真打算金屋藏嬌啊！房子弄得這麼好！”凌肅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輕笑：“今晚就住這了！”
凌躍瞪了他一眼，“不是說好住酒店了嗎？”
“大哥，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凌肅有些不悅。
凌躍暗暗地皺眉，這小子，指不定心裡憋着什麼壞水呢！
莫曉天也暗暗地嘆息，如果這一大家子都住這裡，那她……要跟凌躍住在一起嗎？
想到這些，她的臉不由得有些尷尬。
“凌躍，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凌老爺子看了看書房，招呼着。
凌躍點了點頭，轉動着輪椅跟着凌老爺子進去了。
“您怎麼說來就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凌躍聲音裡帶着一抹疏離清冷地問。
老爺子坐到了椅子上，定定地看着凌躍，“你一聲不吭就娶了媳婦，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連家裡人都不說一聲？”
老爺子問話的同時，一雙眼睛一直流連在凌躍的臉上、身上，似乎在探究着什麼。
凌躍淡淡一笑，“娶媳婦是我自己的事，爲什麼要麻煩你們？”
凌老爺子嘆息了一聲，“凌躍，我知道你從小就獨立，可你也不該如此。還有，你娶的這個老婆……應該不是你自願的吧？”
凌躍微微皺了一下眉，看樣子，他的猜測沒有錯！
“您想說什麼？”凌躍開門見山地問。
“凌躍，你到現在還想瞞着我嗎？我知道你因爲你*媽媽的緣故，一直對我有成見，可是……”凌雲策嘆息了一聲，“你也知道你*媽媽對我的態度，所以……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凌躍冷笑了一下，“人都沒了，說那些還有什麼用？”
的確，他對自己的這位老爸沒有什麼好印象！但凡爸爸對媽媽好一點、耐心一點，媽媽也不會那麼早離世！
“凌躍……”凌雲策有些頭疼。
“您別再說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我累了，不想聽。”凌躍不耐煩地想要結束了。
“凌躍，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那個凌梟是怎麼回事？”凌老爺子終於說了重點。
凌躍已然轉過身，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你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凌老爺子上前一步，看着凌躍的腿，“你……真的殘了？”
凌躍眉頭輕蹙了一下，他就知道那件事曝光以後，就會有人懷疑到他，果然！
回頭深深地看着老爺子，凌躍輕笑，“連你也在質疑我嗎？如果我沒有殘廢，我何苦在凌家委曲求全那麼多年！”
凌老爺子愣了，委屈求全……
“凌躍，你還覺得我對你不夠好嗎？”老爺子真是有點生氣了。
“好，您對我真的是太好了！”凌躍嗤笑了一下，“可您對我好的前提是什麼？是我沒了媽媽！”
凌老爺子怔怔地看着凌躍，忽地踉蹌了一下。
好不容易扶住了桌角，凌老爺子扶額痛苦地說：“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
凌躍不置可否。
房間裡瀰漫着詭異的氣息，父子倆各懷心思，誰也沒有再說話。
過了很久，凌雲策纔開口，“如果我不是你爸爸，你是不是連我都一起報復了？”
凌躍挑了挑眉，俊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凌雲策嘆息了一聲，“孩子，你知道我是喜歡你*媽媽的，可是……”
凌躍揮了揮手，打斷了凌雲策的話，“人都死了，多說無益。”
凌雲策皺了皺眉，猶豫着，“那個凌梟是誰？”
“您問這個幹什麼？”凌躍凝眉反問。
“不能跟我說實話嗎？你到底在做什麼？那個凌梟是不是你？”凌雲策終於還是問到這裡。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如果我四肢健全，用得着依賴輪椅嗎？米蘭也不會離開我了吧！”凌躍苦笑。
“那他是誰？”凌雲策皺緊了眉頭，那天的新聞他看了，他就暗中劃魂，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
“這跟您有關係嗎？”凌躍反問。
“凌躍，不要總是對我這樣的態度，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父親！是疼你愛你的父親！”凌雲策有些生氣了。
自從雪蘭死了以後，凌雲策對這個兒子的*寵*愛超出了一切，可這個兒子呢？似乎並不領情。
他獨立，沉穩，什麼都喜歡放在心裡，從來不跟他這個爸交心。
凌躍沉默着。
“連我都不能說嗎？”凌雲策真是生氣了，這個兒子怎麼這樣有主見呢？
居然暗地裡報復了莫啓明，還牽出一個凌梟……
這凌梟到底是他自己還是另有其人？如果是另有其人，那麼會不會是自己的骨肉呢？
凌雲策越想越心煩，他靠近凌躍，“你能跟我說句實話嗎？那個凌梟到底是誰？”
凌躍淡然一笑，“您問這個幹什麼？”
“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凌雲策急切地問。
凌躍眼眸微眯，似笑非笑。
看起來大家都被這個凌梟擾亂了心思。
“是不是您的孩子您不知道嗎？”凌躍淡然一笑。
凌雲策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當年雪蘭和他相處如何，他自己心裡清楚，所以他還真是不怎麼確定。
“凌躍，你就不能跟我說句實話嗎？”凌雲策氣呼呼地問。
凌躍輕嗤了一聲，“您真的有那樣的本事嗎？您就不覺得是我找來的替身嗎？”
凌雲策徹底被兒子的這些話搞暈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要繼續追問，凌躍卻已經開了口，“您是代表他們大家來問的還是代表您自己呢？”
“這有分別嗎？”凌雲策反問。
凌躍淡然地勾起了脣角，沒再說話。
這個家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呢？
“如果讓您在我和凌肅中間選一個，您會選誰？”凌躍盯着凌雲策的臉問。
凌雲策愣了一下，“你怎麼會這樣問？”
“算了。”凌躍說了一句，“出去吧，別再問我關於凌梟的事了，我不會說的。”
凌雲策看着凌躍的背影，心裡暗暗嘆息。
廚房裡，莫曉天正忙着給大家泡茶，忽然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小嫂子新婚怎麼樣啊？”
帶着戲謔輕浮的聲音，讓莫曉天微微皺了一下眉。
猛回頭，莫曉天笑靨如花，“爲什麼叫我小嫂子？嫂子就是嫂子，爲什麼還加一個小啊？”
她有些不高興。
凌肅眼眸裡帶着一絲輕笑，“我能叫你嫂子就不錯了，還沒直呼莫曉天呢！”
莫曉天淡淡一笑，“我可是你的嫂子！”
對於這個有些輕浮的小叔子，莫曉天很是不喜歡。
“小嫂子，新婚過得怎麼樣？我大哥……行嗎？”凌肅忽然靠近了莫曉天，站在莫曉天的身後，溫熱的氣息在莫曉天的後頸處纏*繞着。
莫曉天磨了磨牙，這種話他居然也能問的出口？
端着手裡的熱茶，莫曉天猛回身，兩杯熱茶盡數灑到了凌肅的身上。
“哎喲！”莫曉天驚呼，卻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地問：“你是什麼時候站到我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