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放洗澡水,待會兒陪你去庭院散散步,不要總想一些不開心的事。”謝景曜抱了抱白翩翩。
放下雙臂,他拍了拍她的腦袋,人往浴室裡走去。
樓下的謝老夫人露出狐疑的眼神望着一旁的管家,“福嫂,剛纔樓上傳來的聲音是不是翩翩在叫?”
關於白翩翩嘶喊聲福嫂也有聽到,只是她認爲現在貿貿然上樓去,萬一他們的出現影響到謝景曜對小丫頭的照顧,想想還是有些礙手礙腳的。
“老夫人,您別擔心,有少爺在呢!他會照顧好小姐的。”福嫂勸着謝老夫人要放寬心。
白翩翩在樓上究竟是什麼情況汪賢淑豈會不擔心,她沒有辦法想象剛纔的嘶吼聲是從小丫頭的喉間發出來的。
從聲音去判斷,那個人的內心得有多大的傷痛纔會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喊聲。
看來,只能等到孫子下樓來再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放好洗澡水,謝景曜抱着白翩翩進了浴室,脫掉衣服後讓小丫頭躺在浴缸裡。
“你只要閉着眼睛享受浴缸的按摩功能,慢慢就會忘記疲勞和身體上的不適感,對了,缺少一點點音樂。”他說話時已經拿出了手機,把手機放在播放器上面。
悅耳的古典音樂從播放器的喇叭裡散播出來,白翩翩按照謝景曜的提議慢慢地閉上眼,享受着浴缸裡的按摩功能,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在一旁點了一根香薰。
爲了緩減白翩翩心底深處的鬱結,點上香薰也能起到一定的緩和鎮定的作用。
趁着她在泡澡的時候,謝景曜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他需要去衣帽間找一套乾爽的睡衣,待會兒要帶着白翩翩下樓,要是穿着一身被汗水溼透過的衣裳,冷風一吹肯定會感冒。
當白翩翩睜開眼睛的時候,謝景曜碰巧回來。
“你去哪兒了?”她緊張的問道,原本靠在浴缸裡的動作變成了坐着。
走上前,謝景曜的手掌按在了白翩翩渾圓的肩頭,不讓她從浴缸裡出來,免得着涼。
“只是進去幫你拿睡衣了,那套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得換掉。”他舉了一下拿在手上的衣服。
白翩翩擡着頭望着他,表情裡帶着小小的受驚與擔憂。
“我好像變得很沒用,半年前你不在身邊的時候,不也一樣過來了,爲什麼現在又變得這麼愛粘你。”
她有點恨自己,恨自己的沒用與對謝景曜的黏糊。
把睡衣放在架子上,他蹲下身面朝着白翩翩,雙手捧着小丫頭的臉頰。
“傻瓜,你不依靠我還能依靠誰?就算你是狗皮膏藥和牛皮糖,這輩子我也甩不掉了,不是嗎?”伸出手指,他輕點一下她的鼻尖。
坐在浴缸裡的白翩翩有些呆萌,找不到任何能夠回答的語句,只是身子往前湊,紅脣嘟起親了一下謝景曜的薄脣。
蜻蜓點水的一吻倒是讓男人的心兒癢癢的,要不是礙於白翩翩目前身體不適,情緒不定,他肯定會在浴室裡把她給撲倒。
洗完澡,幫她換好睡衣,謝景曜抱着白翩翩走出了浴室,來到臥室,他幫忙給她穿好外套和厚實的褲子。
“這樣下去散步就不會冷了。”他看着站在眼前的一隻小呆熊。
衣服穿的有點多,她看上去顯得臃腫。
擡了一下胳膊,再動了動雙腿,白翩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家住在南極,我叫企鵝。”
說話時,她的表情明明很認真,可是語氣顯得超乖萌,那副可愛的模樣快要萌化謝景曜的一顆鐵漢雄心。
用力抱住她,“這是誰家的淘氣包,真可愛。”他抱着還不過癮,左右開弓的親着小丫頭的臉頰。
伸出小手,她嫌棄的擦了一下臉龐。
謝景曜蹲下身,背朝着白翩翩,他微微扭過頭。“上來,我揹你下樓。”
望着男人寬大的後背,她想也沒想用力撲上去,雙手圈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勒住,謝景曜差點沒被白翩翩活活勒死。
“走了,你扶好。”起身前他還不忘記提醒。
靠在謝景曜身上,白翩翩心底暖暖的,要是就這麼一輩子走到頭,那該多好呢?
下了樓,傭人見謝景曜揹着白翩翩下來,紛紛表示吃驚,吃驚歸吃驚倒也沒有交頭接耳,他們學着慢慢在習慣這對小情侶的相處模式。
大半年前謝家有他們在變得很熱鬧,大半年後他們的離開讓謝家一度陷入了低迷狀態。
看到這對情侶又回來謝家秀恩愛了,這種溫馨又甜蜜的感覺讓他們羨慕嫉妒恨。
揹着白翩翩在庭院裡走動着,她沒有下來,只是安靜的靠在謝景曜的背上。
“景曜哥哥我想下來走一走。”聲音透着虛弱,白翩翩強烈的提議着。
謝景曜勉強,慢慢蹲下身讓小丫頭從背上下來,站穩後,她主動去握他的手掌,擡着頭仰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走,我們去散步。”
佇立在餐廳窗前的謝老夫人和福嫂,望着窗外一起在庭院散步的他們,表情裡有了鬆弛,緊繃的嘴角肌肉得到了放鬆。
“看來,她沒事兒了。”謝老夫人望着他們不由自主的笑了。
白翩翩的身體能夠好起來,是她最大的安慰。
福嫂很清楚謝老夫人的心思,在一旁趕忙安慰道。“老夫人,您就放心吧!小姐絕對會康復的。”
他們站在餐廳的窗前,見謝景曜牽着白翩翩的手走了進來。
“你先去客廳坐會兒,我和奶奶說會兒話就過來陪你。”他的手輕輕地推了下她的肩。
沒有反駁謝景曜的意思,白翩翩朝着客廳走去。
走進餐廳,他面朝着謝老夫人站着,福嫂則是前往客廳去陪白翩翩。
“景曜,她在樓上叫是因爲……”餘下的話謝老夫人帶着好奇沒再往下說。
小丫頭患有心理疾病的事是瞞不住的,她的精神狀況與病患者脫離不了干係,家裡人誰都在懷疑。
“奶奶,翩翩如你想的一樣,她患有心理疾病。”謝景曜凝望着謝老夫人的雙眼道明瞭實情。
聽到孫子的肯定,汪賢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確實想到了這種可能性,景曜,你欠她的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她有些遺憾白翩翩年紀輕輕患了心理疾病。
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謝景曜轉過頭,白翩翩就站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