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池把蒲槿熠趕出門去,她就叫冬雪幫她沐浴更衣,換了一身乾淨整齊的衣服。
外面天已經黑了,冬雪挑着燈籠走在前面,柳新池跟在後面,就朝着老夫人的南苑去了。
此時老夫人的房裡正亮着燈,柳新池看着那微微昏黃的燈光,眼角有些微微的溼潤。在她要被送去當祭品的時候,也只有老夫人顧念這份血脈的親情,這個祖母,從她進了古府,就極爲照顧,也是她回到古府的一個安慰吧。
不想,柳新池推門進去,微微一愣,此時房間裡並不是只有老夫人,竟然連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
“新池見過祖母!”柳新池只給老夫人行禮,直接把大夫人和二夫人給忽略掉了。
當柳新池被帶走送往祭壇的時候,這兩位夫人可是恨不能落井下石。
“新池,起來吧。過來坐。”老夫人微笑着朝着柳新池招招手,柳新池走到老夫人跟前,被老夫人拉着坐在旁邊,說道:“新池啊,您這兩天也受苦了。”
柳新池笑了笑,抓着老夫人的胳膊,說道:“祖母,虧得上天有好生之德,沒有平白要了我的命!那位國師大人也說了,我根本不是什麼禍星,而且身邊有美玉護身,就是祭臺的火,都沒有要了我的命呢。”
說完,她還專門掃了大夫人一眼。
那眼神中的意思,大夫人自然清楚的很,當年就是她去孃家搬了人,把國師大人請過來,胡言亂語一番,就把柳新池這個剛剛出身沒兩天的孩子趕出古府了。
這般的仇恨,柳新池如何能夠饒的了她!
“其實大夫人和二夫人,到我這老太婆的南苑,是爲了你啊!新池,她們都覺得,這麼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一直都被當成會災星,所以想要給你一些補償。”老夫人說道。
柳新池微微的低頭,那一瞬間,露出一抹的冷笑,但是很快就變成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說道:“祖母,這,我不過是古家的一個庶女,地位低微。能夠讓母親和二夫人容我住在緋院就已經很高興了,哪裡還要什麼補償啊。”
“咳。”大夫人輕聲咳嗽了一聲,瞥眼看了一眼坐在那裡想要當鴕鳥的二夫人。
二夫人本來縮着的脖子此時只能伸出來,那僵硬的臉上露出笑容來,說道:“哎呀,新池啊,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怎麼也是古家的血脈,住在緋院那麼一個小的院子裡,實在是不大合適,那丫鬟又只有冬雪一個,這要是讓其他人家知道了,這不是平白的看低了我們古家的小姐?”
柳新池朝着二夫人瞥了一眼,說道:“以前有人還覺得我住在緋院是被擡舉了呢?”
二夫人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什麼接口了,這話是她以前說的,現在被柳新池拿出來堵了一下,她只能閉嘴了。
大夫人看二夫人被柳新池一句話就嗆死了,只能開口說道:“新池,老爺以前在西邊院子修了一座繡樓,本來就是爲了紀念你孃的,不如,以後就搬到那邊住吧,離二夫人和我那大院也近一點,也好有個照應。”
聽了這話,柳新池心中明瞭,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想要把她弄到她們眼皮子低下監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