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勉爲其難
一羣孩子來到謝家莊的外院廳堂，謝老國公端端正正坐在太師椅上。
兩隻虎來到他面前，跪下磕頭道，“重孫大虎（二虎），給太爺爺磕頭。”
老爺子敞着嗓門笑道，“好重孫孫，起來，起來。”
把他們拉進懷裡。
後面的小廝端上一個托盤，裡面放着他送兩隻虎的生辰禮——兩尊老虎玉擺件。
他揉搓了兩隻虎一陣，說道，“去內院吧，你們祖母盼你們呢。”
和昌聽到腳步聲，趕緊去了廳屋坐好。
兩隻虎進來給她磕了頭。
和昌喜的把他們拉起來摟進懷裡。
“乖孫孫，祖母想的緊呢……”
她身後的丫頭梅蘭端上一個托盤，托盤裡放着兩尊紅翡鯉魚躍龍門小擺件、兩尊嵌寶赤金麒麟小擺件、兩條白玉雕花鳥鎮紙、兩本前朝大儒字貼。
跟來的蜜蠟把托盤接過去。
兩隻虎的雙腳離和昌有些距離，上身被她摟過去斜着身子，她身上的香粉薰得他們想打噴嚏……總之兩個字，難受！
和昌說了一堆廢話，兩隻虎“嗯”了幾聲。
和昌也看出這兩個孩子對她不耐煩，就是不願意鬆手。之前七年自己沒管過他們，可不是沒有感情嘛。日子還長，他們還小，慢慢培養吧。
她自顧自唸叨了一陣。
大虎提醒道，“我的朋友還沒給你見禮呢。”
和昌才注意到屋裡還站了七個男孩，趕緊笑着請他們坐下。她把兩隻虎拉上羅漢牀，一邊一個。
五個京城的孩子和昌都認識，給她作了揖。另兩個鄉下孩子她是第一次見，還給她磕了頭。她覺得，兩隻虎能把他們帶來這裡，一定是玩得非常好的朋友。
鑑於上次的失誤，她這次專門讓人準備了一些禮物以應付突發狀況。
她讓人給了馬旦和小鼻涕兩個玉掛件當見面禮，還和顏悅色地跟他們說了幾句話。
見和昌這樣，站在她身後的崔嬤嬤後悔不迭，暗罵自己長前眼不長後眼。之前把兩位少爺的生母得罪狠了，以後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和昌一個人唱獨角戲，忍了許久的謝明珍提醒道，“大伯孃，申時了，咱們該回京了。”
和昌還想再多摟一摟孫子，但看看那五個孩子，老爺子也要一起回去，晚了怕家人擔心，也只得鬆開摟兩隻虎的手。
又接過丫頭手中的兩個小荷包塞進兩隻虎的手裡，“這是祖母給你們的零花錢。想吃什麼買什麼，不要省着。”
看到拿着荷包勉爲其難的孫子，和昌只有暗自嘆氣。
兩隻虎和馬旦、小鼻涕看到一衆車馬漸漸遠離，才帶着人往三羊村走去。
小鼻涕羨慕地說，“你們奶現在對你們真好，給了那麼些好東西。你們怠慢她，她也裝作沒看見。”
馬旦頗老道地說，“你也說現在。若一直這樣好，小老虎弟弟就不會怠慢她了。”
大虎深沉地嘆了口氣，“家務事，不好明言。”
小鼻涕又問，“你們以後會回京城那個家嗎？”
二虎道，“不會，我們要跟孃親在一起。”
小鼻涕和馬旦都有些替他們可惜。
回到家，韓莞正和小姐妹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兩隻虎把見面禮和荷包交給韓莞。
那些禮物不下千兩銀子，每個荷包裡的零花錢也是二百兩銀子。
韓莞說道，“蜜蠟記好帳，讓嬤嬤給你們收好。”
二虎道，“孃親，我們知道，若爹爹再娶了親媳婦，親媳婦再生了兒子，祖母就不會這麼心疼我們了。”
大虎又道，“連小鼻涕和馬旦都看出來，祖母只是現在對我們好。”
照理，韓莞應該說，“不會，你們爹爹有了親兒子，你們祖母有了親孫子，他們對你們的愛一如既往。”
若他們是她的親兒子，她與謝明承因感情不和而離婚，她肯定會這樣教孩子。但真實情況不是這樣，若沒有她的穿越，謝家誰認他們？
韓莞壞壞地點點頭。她不反對謝家人跟他們來往，但不願意謝家人那麼容易得到他們的心，還是用錢這種手段。
小姐妹也不喜歡自己的祖母，都深以爲然地點着小腦袋。
趙好兒還有心眼地說，“二虎哥哥這話只能當着姨姨和我們說，不要出去說。”
每次她們回京，爹爹都會囑咐她們進宮不要亂說話。
韓莞望望燦爛的夕陽。天氣暖和了，明天領小姑娘去仙姑殿拜見青山元君。
這個時代的道士清規戒律不算很嚴，有些道士甚至能吃肉喝酒。聽見過青山元君的李五老太太說，青山元君不吃肉，但會少量吃一點雞蛋，或是喝牛奶羊奶。
現在去仙姑殿燒香的人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多，李五老太太也不去殿外賣吃食了。不過，因爲青山元君特別喜歡吃她做的粉條豆皮包子，老太太非常有眼力見兒地隔幾天送一次。
李五老太太歲數大，青山元君偶爾也會請她進屋坐坐，講一講鄉下的趣事。
韓莞想做些蛋糕拿去，有營養又易克化。
“明天跟姨姨去見青山元君。”
兩個小姑娘摸摸胸前的玉墜，高興地一跑。
兩隻虎知趣地沒有提這個要求。他們今天又耽誤一天課，初十都別想歇息。
晚飯後把小姑娘送走，兩隻虎忽略掉之前孃親的某些話，抱着自己的小枕頭去了韓莞的臥房。今天他們的生辰，要跟孃親睡一起。
韓莞沒言語，坐在牀上靜靜地看着他們。
時間過得真快，自己來這裡兩年了，這是她爲他們過的第二個生辰。他們的個子較兩年前躥了大半個頭，像八、九歲的孩子。頭頂的小揪揪看着有些憨傻，這個時代梳總角要滿八歲，也只得繼續保持這個髮型。好在五官稚嫩，看着不像那麼大的孩子。
兩隻虎有些臉紅，還是把小枕頭放在牀頭。
韓莞說道，“韓莞說道，“你們七歲了，是大孩子了。以後有一件事不能做，知道什麼事嗎？””
二虎撅着嘴小聲說道，“不能再要親親。”又強調道，“是不能再向別的女人要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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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