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之上,小蘭剛剛檢驗完自己的隊伍回來。對於這次的檢驗,從她臉上的表情裡就可以看出她是非常的滿意。她確實沒有想到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阿標竟能把這羣人訓練到這個地步。
從小蘭決定紮根這裡,她就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如今手下的人已經可以開始陸陸續續執行一些小的行動了。雖然當中也有個別的失誤,可整體上來看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辦公室裡,阿標走了進來。
“黃殤毒發,現在正在北京的一家醫院裡搶救。”兩人見面後,小蘭直接告訴了阿標,她剛剛得到的消息。
聽了小蘭的話,阿標也是吃了一驚。看着小蘭,阿標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還是閃過了一絲懷疑。
“這件事並不是我做的。具體是什麼情況我現在也並不清楚。”小蘭說。
阿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知道自己有些失禮。小蘭既是自己的親人也是自己的老闆,自己本不應該有所懷疑的。
小蘭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今天她把阿標叫過來,不只是想告訴他有關黃殤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這次有個任務需要他親自帶隊。
中國大陸幾乎是阿標他們這些人的禁地。國際上不知道有多少知名殺手、僱傭兵聽到去中國大陸都得皺眉。因爲他們深知這裡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上一次阿標能夠逃離,不得不說那是他幸運中的幸運。
他們這次的目標人物在長沙。小蘭也清楚這次中國之行會有很大的風險,不過好在他們這次只是配合別人行動。
“這是誰給的任務,難道是那些人?”阿標問。他知道如果不是有什麼特殊狀況,小蘭絕對不會讓自己冒險去中國大陸。
小蘭點了點頭,她讓阿標去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看看能否探一探這些人的底。如果想要弄清楚引導石是什麼,可能最後還是要從這些人入手。
“除了警方,你還要小心中華神盾的人。”小蘭提醒阿標。
兩人一起吃完飯,小蘭詳細的給阿標說着關於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上海,一家酒店裡。這個酒店就是羅伯特兒失蹤前一直入住的地方。
黃殤將需要的電腦及一些耗材買好以後讓人搬了進來。他在電腦前仔細覈查着Ice拷貝下來的監控資料。
在現場黃殤已經仔細考察過周邊的環境了。那個地方只有一條破敗的公路可以通行,且周邊也並沒有能夠過車的岔路。以羅伯特兒的身高和體重,不論把他帶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是生還是死,沒有交通運輸工具肯定是辦不到的。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這段時間以來的可疑車輛。
好在那條路上,在發現羅伯特兒屍體的地方前後都各有一個監控探頭。黃殤第一步就是讓Ice排查能夠藏人的交通工具。
當Ice做完這一步之後,黃殤的第二步就是讓Ice對這些車輛進行分析對比。按照正常的邏輯,當兇手開車來到羅伯特兒的屍體發現的地點,處理完成以後應該會原路返回。所以他們重點排查的車輛應該是在相近的時間裡,同一個攝像頭裡出現裡兩次,且並未在另一個攝像頭裡出現過的車輛。
依據黃殤給出的刪選條件,Ice果然發現了一輛白色金盃車。根據監控上時間顯示,這輛車兩次出現相隔的時間大概將近兩個小時。從另一端的攝像頭裡並未看見它的任何信息。
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外,能有什麼事情讓它在半路上停了兩個小時後又原路返回?只是可惜了路上的監控探頭並不是高清,要不然他們就能看到司機的樣貌。
“幫我查詢一下這輛汽車的詳細信息。”黃殤對着Ice再次說道。
過了許久,Ice終於有了迴應。只不過它給出的信息讓黃殤有些失望。
這輛白色的金盃車是一輛被盜車輛。Ice嘗試做了對比分析,試圖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和線索。只不過暫時還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他們現在所在的城市是上海,這個城市的交通信息數據太過龐大,Ice想要把他們全部過濾需要時間。
眼前的一切讓黃殤更加感覺到羅伯特兒的死絕對不會只是表面上那樣簡單。他讓Ice繼續排查着信息。
夜晚,當Ice全力工作的時候,黃殤也並沒有閒着。收拾妥當,他直接走出酒店駕車而去。
上海,在上個世紀之初,那是無數江湖豪客心中的淘金地;到了現在,常常被人們稱爲時尚之都、東方小巴黎。不論是在曾經,還是眼下的當今,它彷彿都和成功金錢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是紙醉金迷的一個代名詞。
金錢並不罪惡,但金錢之下往往暗藏着太多不爲人知的黑暗。
夜上海不是白叫的,大上海的繁榮更多是屬於晚上的。
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車場,黃殤停好車乘坐電梯走了上來。他走過大廳,穿過人羣,這裡的霓虹閃爍、美女如雲、觥籌交錯,但都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走到前臺,對着一個服務員說:“我要見你們的瓢把子。”
服務員看着黃殤,不知道是沒有聽清,還是沒有聽懂。反正過了很久始終都沒有答話,直到黃殤再次詢問了一遍。
此時站在服務員身後的一個男人走了上來。
“兄弟,你不會是來踩盤子的吧?”對方上前問道。
“都是合字上的朋友,我來找個順風子。”黃殤說。
他們說的都是黑話,黃殤這句合字上的朋友意思是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兄弟。順風子原本是耳朵的意思,他想告訴對方自己過來就是找人打聽一下消息而已。
任何一個地方和組織都有着自己的規矩。江湖也有,要不然它也不可能像我們的文化一樣流傳下來。
黃殤的短短几句話就如同一個敲門磚。看着對方拿起電話說了幾句之後,便主動帶着黃殤從一個側門走了進去。
時代變了,大家都早已經全是文明人的裝扮,可有些東西沒有變。比如江湖規矩,比如那些老幫派的行事作風。
除了把自己帶進來的小弟以外,這個房間裡還坐着五個人。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五十多歲的樣子。看着這個氣勢和架子就是傻子也知道他就是這裡的老大。
辦公室另一邊的沙發上坐着四個小弟。那身形是一個比一個肉多,黃殤都替他們屁股下面的沙發捏着一把汗。非常擔心一不小心他們就會把這個沙發坐散架了。
人們常說,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然而討厭一個人可以找到很多。
第一眼,黃殤對面前的這個人就沒有好感。尤其他那裝腔作勢的樣子和看人輕蔑的眼神兒。
“說吧!”對方連正眼兒都沒給黃殤一個。
黃殤拿出手機,打開金盃車的照片。他來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偷盜這輛汽車的人。
“你年齡不大,口氣不小,張口就要找到偷東西的人。憑几句黑話,你就想讓我陳阿四做事?”對方說話的語氣裡不僅充斥着不善,更有着無數的不屑。
黃殤並不想多惹閒事,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鼓鼓的信封放到了辦公桌上。
“這裡有兩萬塊錢,算是我給兄弟的茶錢。”黃殤說。
看着桌上的錢,陳阿四沒有想到黃殤如此痛快。他點了一根菸,仔細看了黃殤兩眼後,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壞笑。他先是拿起信封摸了摸後又扔到了桌子上,開始抽起了煙。
黃殤見他並不表態知道他是想要加價。
“事成之後,我再加兩萬。”黃殤說。
黃殤猜到對方想要加價,卻並未想到陳阿四是想要把自己當鵝宰。錢,他要拿,事情他不想辦。
等黃殤的話說完,卻見對方依然遲遲沒有動靜,他也不再廢話。
黃殤上前,伸手便要拿錢走人。只是當黃殤的手剛觸碰到信封的時候,陳阿四則快速出手摁住了。
“什麼意思?”黃殤看着他問。
“沒什麼意思。你以爲我陳阿四的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陳阿四的話音剛落,旁邊兒的四個肉漢就站了起來。
黃殤見狀收回了自己拿錢的手,冷笑了一下後,慢慢退到了辦公室的門前。
正當他們還在洋洋得意以爲黃殤會被他們嚇跑的時候,黃殤的一個舉動把他們全都看楞了。
他們看到的不是黃殤走出房門,而是見到黃殤把門反鎖了起來。不僅如此,他們還看見黃殤不僅反鎖了房門,還給門鎖上了保險。
等黃殤再次轉頭看向他們的時候,黃殤的眼神和表情竟然讓他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最先領黃殤進門的小弟,此時距離他最近。他上前將手抵在黃殤的胸口說:“別找不自在,敬酒不吃吃罰酒。”
可憐的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房間裡就已經充斥着他的慘叫聲。
黃殤從不慣着將手伸向自己且無理的男人。他一個反手,先扭斷了這個小弟的手臂。隨後直接將他舉起對着辦公室的大門砸了過去。
隨着咣噹一聲,慘叫聲也就消失了。人已經被黃殤撞在房門上暈了過去。其餘四人見此,立刻揮舞着拳頭向黃殤衝了過來。
看着四個人,一身橫肉,黃殤毫無懼色。他們出拳的速度,在黃殤看來比那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快不了多少。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即便是在辦公室裡這樣狹小的環境,黃殤依然輕鬆的躲避着他們的攻擊。其中一人一拳打在黃殤的肩膀上,沒看黃殤有所反應,反而自己好像疼的已經咧開了嘴。
他感覺自己這一拳就像打在石頭上一樣。
開始還擊,黃殤一拳將一人打的跪倒在地,隨後一腳直接把人踢飛了起來。
四個人,黃殤出了不過五拳,全都倒在地上沒了聲音。
這一刻陳阿四方纔明白過來,黃殤爲什麼會把房門鎖上。聽到房間裡剛纔傳來的慘叫聲,此時外面門口已經聚滿了人,他們不斷拍打着房門。
解決完這些人,黃殤再次來到辦公桌前把自己的錢拿了回去。陳阿四嚇得捲縮在自己的椅子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知道現在請陳老闆做件事,可不可以?”黃殤說。
“可以,可以,沒問題。我現在立刻就讓人去辦。”陳阿四剛纔那不可一世的氣勢早已經蕩然無存。此時嚇得連話都已經說的不是那麼利索。
來到門前,黃殤先是一拳打出。這一拳過去猶如午夜驚雷,門外的嘈雜聲、叫喊聲、拍門聲,立刻全都沒了動靜。黃殤一腳踹出,只聽轟隆一聲。剛纔還完好無損的房門瞬間變的四分五裂倒在地上。
門外的小弟見狀全都嚇傻了。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陣勢。黃殤身後的陳阿四這個時候聰明瞭一回。他對着門口的小弟大罵道:“都在這兒幹嘛,還不回去幹活。”
隨着陳阿四話音落地,門口的衆人也全都消失在了樓道里。
“我多久能夠得到消息。”黃殤說。
“三天——”陳阿四答道。
“一天!”黃殤接着說,“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陳阿四立刻點頭,並保證絕不會有人泄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