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同把魚塊兒丟進口中,凌霄咀嚼了一口,不禁挑起大拇指,方纔的酒水,入口香甜喝下去,還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而此時的魚塊兒先不說毫無骨刺,就是其滑而不膩的口感,也是生平少吃的美味,不過是一道魚,竟能作成這般,當今也是絕無僅有。
就在凌霄心中回味之時,只聽左凡道:“凌賢弟,這道菜如何…”凌霄心想:“左凡能從表情,便能洞悉自己的心事,可見其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智都絕非泛泛”。
凌霄也毫不隱瞞說道:“這味菜,是在下所吃過的絕佳菜餚”
左凡道:“若是凌賢弟喜歡,老哥便多點幾道,我們慢慢品嚐如何”說着就要吩咐身旁的“僕人”。
凌霄見此忙忙擺手,正色道:“左先生客氣了,還是那句話,所謂無功不受祿,酒菜在下也品嚐都過了,左先生有什麼事還請明言”
左凡笑道:“薄薄酒水,賢弟又何必見外”見凌霄半晌不搭話,他又幹笑了幾聲,這才正色道:“當今皇室分裂,天下大亂,賢弟可有什麼想法?”
凌霄見左凡話鋒一轉,先是一怔心想“莫非這便是他的用意”當即道:“天下之所以太平,乃是當年太祖驅走元兵韃子,使我中原再次安定;如今太祖子孫之爭,也絕非我等江湖之人可以左右,在下更無什麼想法”
左凡道:“賢弟一身絕學,難道此生,甘願如此平庸了生”
凌霄眉頭一皺道:“我輩學武之人,向來胸無大志”心中卻想:“此人看來所圖甚大,我凌霄又豈是貪圖富貴之人”
左凡話蜂又一轉問道:“賢弟遊闖江湖多年,武林向來以少林、武當爲首,你說此二派誰更甚一籌”
凌霄冷哼一聲道:“當今少林、武當,乃武林公認北斗,武當張真人,少林可慧大師,皆是我輩嚮往之標榜,有什麼話直言無妨,何必多費口舌”
左凡倒也想不到,凌霄說翻臉便翻臉,毫不留情,不過也不甚在意,依舊微笑道:“賢弟,人生在世,誰又甘願庸碌一生,若是有錢財在身,別說一個小小的“聚仙樓”,就是大內御膳你也可用得;而若是有權,別說一個小小的少**當,就是半壁江山,也只不過全憑你一句話,便可使其煙消雲散”
凌霄眉梢挑了一挑,心道:“看來此人所圖甚大,雖說我凌某不是什麼大義之輩,但若是他真有異心,憑己不足之力,也要與爾等周旋到底”
同時不由得,怒由心生喝道:“左先生別說了,就算是有萬千財富,權傾天下也與凌某人無關,我倒是有幾件事,向左先生請教”
左凡也是首次的眉頭一皺道:“但說無妨”凌霄指了指他身後的黑衣人道:“前番我跟幾名與他穿着打扮,一模一樣的人交過手,他既然是你的家奴,莫非那些人也是你的人”
左凡道:“你說的那些人,我不認識;但是不是與我家僕人有瓜葛,我就不知道了”凌霄聽聞,便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此人絕對與那黑衣人脫不了干係。
忽然又想到什麼,問道:“左先生武功不弱,敢問師承何處”
左凡道:“家師乃無名之輩,仙去之時。更是囑咐與我。不得透露他老人家的名諱”
凌霄自是不信,其口中之言,但他如此回答,又奈何不得人家,心想:“框我來此,竟然是想拉弄與我,既然問不出什麼,我也不必留在此處,此人武功看來不在我之下,若是用強未必會有勝算,何況是兩人,只得日後另尋他法;雖說此二人武功不弱,但若想留住我怕也不易”
想到這裡抱拳道:“凌某叨擾了,告辭”說着便要起身往門口走去。
左凡道:“賢弟請留步”凌霄轉頭道:“怎麼?左先生捨不得讓我走”
左凡笑道:“你我一見如故,方纔之言全憑肺腑,若是賢弟有…”
話未說完凌霄擺手道:“別別別,多謝左先生美意,凌某向來沒什麼大志,自問無愧於心,若是有人心懷異志,到時候凌某雖說自不量力,但也要盡一份力量”這番話自是說給左凡聽的,左凡又如何聽不出,不禁眉頭緊皺。
凌霄又一抱拳道:“道不同不相爲謀,告辭”說着轉身走到門口,方要開門只聽身後有人喝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豈不是不把我等放在眼裡”
凌霄只聽到“不把我等放在眼裡”幾個字時,便聽到破空聲,聽聲音便知是那黑衣人,不敢大意當即回過身來。
只見那人雙手如鷹爪般,以至其前胸五寸,凌霄側身避讓,手腕一抖,同時右手抓住了黑衣人的左手手腕,那黑衣人反應,自是不慢。
他身子翻轉過來,以右手呈鷹爪直奔凌霄面門,如此用招,凌霄只得鬆手,同時用手刀一招“力劈華山”一掌砍了下去。
那黑衣人未曾轉身,卻如同後背生了眼睛,倒翻過來身子朝上,雙手撐地,雙腳踢向凌霄的胸口,凌霄見其招數這等詭異,又吃了一驚,自己這一招竟然毫無用處,只得由攻而守。
凌霄當即倒退了幾步,退到了門邊,黑衣人又迴轉身子,以極快的速度再次進招,房間內格局有限,二人相拆二十餘招,竟然如商量好一般,未曾損壞屋內任何器具。
凌霄對敵時,斜眼瞥了一眼,只見此時的左凡,當真好雅興竟然坐在桌旁,手拿酒杯,望着二人打鬥,絲毫沒有阻攔或相幫的意思。
心中不免有氣心想:“如此作爲,豈不把我當做猴一般戲耍”陡然招數一變快了幾分,左拳攻往黑衣人下盤,右手持掌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從黑衣人前方猛然轉向了後背,猛然打出一掌。
黑衣人只覺後背發涼,不敢怠慢,在回身之時已然醞釀好了力道跟招式,只覺掌風襲來,他也同時也打出一拳。
本來料想這一拳,就算是不擊中對方,也會與對方手掌相碰,力道用的不免過大,不成想背後哪有半個人影,只聽咔嚓一聲,打在了樑柱之上,碎屑四濺竟然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來。
黑衣人先是一愣猛然轉身,只見一張碩大的黑臉,不知怎的嘴巴跟眉毛,似長反了一般,衝自己嘿嘿一笑,他猛然間竟有些茫然,突然胸膛吃痛,倒退幾步胸口發悶,口中一甜一口血吐將出來。
“大黑臉”自是聲東擊西后,飛上柱子再倒掛下來的凌霄,見其一擊奏效,回過身來衝左凡笑道:“後悔有期”嘿嘿一笑,打開房門躍了出去。
左凡見此,臉色一沉隨即冷笑,喃喃道:“凌霄,果然有幾分本事,不過,年輕人我們還會在見面的”。
凌霄幾個起落跳出院牆之外,此時天已不早,擡頭看了看天空,只見空中,懸掛着一輪月牙,點點光輝,照耀在已然安靜的街道之上,心想:“如此平靜的夜晚,不知何時將會掀起腥風血雨,左凡究竟是何等勢力,看來所圖甚大”
轉過幾條街道,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來,這封信正是方纔襲擊黑衣人胸口時,順手摸得,手法快如閃電,又異常晦澀,是以那黑衣人都不曾察覺。
見信封上有幾個扭曲的字體,說是字體歪歪斜斜又完全不像,拆開信封,拿出紙張上下細看,不禁眉頭緊皺。
雖說內容不多。只有寥寥幾行,但均是一些彎曲不一的筆畫,全然看不懂,有的可以認出“一,八,豐…”。
但凌霄知曉這般讀法,必定不是其中之意,這讓凌霄苦挖了心思,也認不出一個字來,不禁心下犯難尋思:“莫非還要破譯不成,不管如何,一定要查出這封信,究竟是何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