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麗麗搖搖頭表示沒事,拎着水壺就出了病房,當即去到比較偏僻的走廊,這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再次翻看起剛纔那條短信。
“甘麗麗,人在做天在看,很多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可你偏偏不走運,你兒子並不是範凌天親生這件事我們掌握了不少相關證據,如果你不想毀了你兒子的前程,最好在最短的時間內說服範凌天,讓他拿範氏集團來交換,如若不然,在法庭上見面那天,我們不僅會讓他一輩子入獄,而且也會公佈出這件事情,讓他一輩子都翻不了身,至於如何抉擇,你自己好自爲之!”
確定自己剛纔並沒有看錯短信內容,甘麗麗第一時間撥通了發這條短信人的號碼。
本以爲自己不會接聽電話,沒想到鈴響幾秒鐘之後,電話被人接通了。
“祁少讓我告訴你,知道你可能會懷疑我們的誠信,但是要提醒你,這種時候,你除了選擇相信我們以外,你沒有第二個辦法!”
正想要開口說話,電話裡便突兀的傳來嘟嘟聲響。
但是剛纔那抹熟悉的聲音卻是讓她可以確定的就算那端接電話的人是阿川,在聯想到剛纔他說的那句話提到了祁少,很顯然她會收到那樣的短信也是祁瑞臻的授意所爲。
她一直以爲這個秘密當年守住了,現在就可以守着這個秘密直到死,不曾想這件事還是被人發現了,而偏偏發現那個人的秘密還是祁瑞臻。
她知道祁瑞臻那個人說得到做得到,如果自己現在不想辦法把範氏集團交到他的手上,那麼範曉宇的未來就真的徹底毀了!
這一輩子她就範曉宇這個一個孩子,如果那孩子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她苟且偷生的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心中打定這個主意,甘麗麗這才刪掉短信,拎着水壺往配餐室走去,打了開水,這才重新回到病房。
“麗麗,開水已經滿出來了!”
提醒聲在耳邊響起,甘麗麗垂眸才發現水真的從杯子裡溢了出來,這才停住了繼續倒水,轉身去拿過一旁的紙巾將櫃子上的水擦乾。
“麗麗,我看你這會兒一直心不在焉的,是在爲宇的事情擔心嗎?”
聞言,腦海中下意識想到剛纔那條短信的甘麗麗眼圈忍不住紅了又紅。
“這輩子我就宇這麼一個兒子,我承認我之前是溺愛了他,所以導致他的性子有些怪異,但是他到底是我的兒子,他犯了什麼樣的錯誤我都可以原諒,現在他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處理不好,不僅範家完了,他的一輩子也就都毀了,而且以祁瑞臻的手段,一旦上了法庭,指不定他這輩子就真的在牢獄裡度過了,嗚嗚……”
儘管範曉宇千萬般不是,這些年也常常給他惹麻煩,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心底又豈能夠不擔心的道理。
見甘麗麗越哭越厲害,範凌天忙出聲安慰道:“麗麗,你彆着急,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的。”
“能夠有什麼辦法?祁瑞臻都說了要我們拿範氏集團去交換,如果我們不交出範氏集團,這一切壓根就沒得談,到時候咱們還能拿什麼去救宇?”
面對甘麗麗的控訴,範凌天心底也很不是滋味。
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邊是公司,這兩個都是他目前看得最重的東西,不管是哪一樣,他都不想就此失去。
如果想要救兒子,就得交出範氏集團,但是要讓他就這樣將範氏集團拱手給祁瑞臻,他真的好不甘心。
“麗麗,你先別哭了,拿範氏集團救宇的事情,你容我在考慮考慮。”
看着說完話就滿臉疲憊的躺在牀上睡過去的範凌天,甘麗麗又假裝哭哭啼啼了好一會兒,直到真的有些裝累了,她這才罷手,心底更是明白,想要範凌天拿出範氏集團來救兒子,她還得再添一把火才成。
而就在甘麗麗心底抱着這樣的想法,想着到底要如何做的時候,一個包裹便送到了他們所在的病房裡,只不過郵寄單上,除了有收件人姓名地址電話號碼以外,並無寄件人任何信息。
拆開包裹,發現裡面是一個u盤,雖然有些納悶這東西到底是誰送來的,在範凌天的強制要求下,甘麗麗最後還是找來一臺電腦,打開了u盤,發現裡面有一個視頻資料。
在點開視頻資料後,看着自己的兒子被多個男人凌辱的畫面,甘麗麗一口氣喘不過來,直接怒火攻心昏死了過去,就是範凌天也氣得臉色煞白,當場砸了借來的電腦。
經過搶救,甘麗麗成功脫離危險,但是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了範凌天的面前,哭着求他將範氏集團交給祁瑞臻,換範曉宇自由。
範凌天本就在猶豫不決,下意識想到自己所看到的畫面,最後還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
洗好澡,柯欣桐隨手穿了件寬鬆的浴袍,便出了浴室來。
她正要伸手去拿電吹風吹頭髮,一隻大手就先她一步拿起了電吹風。
“你現在懷着孕,做這些不方便,你去化妝鏡前坐着吧,我給你吹頭髮。”
“謝謝。”
“什麼時候和我變得這麼客氣了?”
“我一直都很客氣,只是有些時候懶得客氣而已。”
低聲說完,也不管祁瑞臻是如何想她,柯欣桐快步走到了化妝鏡前坐好,拿過一旁的梳子開始梳頭髮,快步緊跟過來的祁瑞臻忙搶過她手中的梳子,慢慢將她的頭髮梳順。
透過化妝鏡,柯欣桐清晰的可以看見身後的祁瑞臻爲她梳頭髮時每個動作都十分小心,好似在防止弄疼她一樣,甚至是看到打結的頭髮,他也是先捏住頭髮髮根,這纔開始往髮尾梳過去,慢慢將打結的頭髮理順。
這樣細心,這樣對她好的祁瑞臻卸去了初見她時的冰冷,給她很溫暖的感覺,可她不知道這份溫暖到底能夠持續多久就會降溫。
ωωω ●т tκa n ●¢o “阿川剛剛打電話給我說範凌天夫妻二人已經答應用範氏集團來換取範曉宇,現在你希望怎麼做?”
“我這個人很守承諾的,既然他們答應了,那就放了範曉宇吧,至於你要如何處理範曉宇那個男人,那都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干涉。”
祁瑞臻淡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梳子,伸手拿過一旁的電吹風。
“我會放了他。”
說着,祁瑞臻直接打開了電吹風,開始爲柯欣桐吹乾頭髮。
而柯欣桐則是在腦海中思索着祁瑞臻會突然決定放了範曉宇的理由。
幫她頭髮吹乾的祁瑞臻注意到她在走神,看穿她心中所想,當下笑着提點道:“很多人總覺得恨一個人就要親手了結他,然後結束自己對那個人的恨,但是在我這裡,我如果恨一個人,我不會給他任何痛快,我會慢慢的折磨他,讓他在這個過程中去了解到我在那人不知道的那些年默默所承受的一切,因爲身體上的折磨永遠抵不過心上的折磨,而這也是我要放了範曉宇的原因,我手中現在有更好能夠折磨他的辦法,那樣會讓他比活在監獄裡還要更能夠折磨他。”
聞言,柯欣桐心中經歷作響,不知道爲什麼,祁瑞臻說這話的時候讓她覺得寒氣森森的,甚至是有種這話也是在說給她聽的感覺。
“老婆,我感覺你最近失神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呢?”祁瑞臻淡淡的說道,伸手將柯欣桐額前那抹碎髮弄到了耳後。
“我沒想什麼。”回過神來的柯欣桐支吾着說道,見半蹲在她身前的祁瑞臻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生怕自己的眼睛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情緒,當下垂眸掩去眸間的想法。
“阿臻,我頭髮吹乾了嗎?”
祁瑞臻點點頭,“吹乾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上牀睡覺吧!”
柯欣桐低低的恩了一聲算是迴應,掙扎着從椅子上起身,緩步朝大牀的發現走去。
走出幾步,就感覺整個腦袋頭暈目眩得厲害,等她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時,人已經被身後跟過來的祁瑞臻直接一把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害怕因此傷害到肚子裡的孩子,心情本就有些煩悶的柯欣桐忍不住惱羞成怒的低喝,“我說你你當心點,別忘了我肚子裡現在還懷着孩子呢!”
聽出她話語中的不滿,順勢將她輕放到牀上的祁瑞臻當下笑着道:“放心吧,我知道你肚子裡懷着孩子呢,就是怕你走多了對孩子不好,所以才抱你的。”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剛纔誤會你了?”柯欣桐挑眉道,脣角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
儘管不是好明顯,祁瑞臻還是清楚的看懂了那是帶着點嘲諷的意思。
不知爲什麼,這樣伶牙俐齒的柯欣桐總讓他覺得少了點什麼,無形中又多了點什麼。
“老婆,你是不是在爲白天我去接存熙的事情生氣?所以你這會兒說話才句句帶刺。”
“我帶刺了嗎?我怎麼沒覺得?我感覺我現在的性子和以前一樣啊,換句話說,你是希望我吃醋呢?還是不希望我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