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祁瑞臻會知道這些事情,靖凌霄並不覺得奇怪,畢竟祁瑞臻手下的暗夜組織是一個和朝歌齊名的組織。
當年他所接觸的朝歌還是最表面上,就知道其手段各種兇殘,甚至是本事不錯,暗夜比朝歌發展得更好,甚至是比之更甚,其情報網自然也比朝歌的情報網更加厲害,要知道他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很難。
瞭解歸瞭解,但靖凌霄心底的怒意卻是節節攀升。
祁瑞臻剛纔的話沒有說錯,這次他和季曉若之間發生關係,也完全是被設計的。
在被灌酒之後,他喝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來時就發現渾身不着一物的自己和同樣沒有任何衣物穿在身上的季曉若相擁着躺在牀上,房間內更是一片凌亂不堪。
因爲記憶斷片,不等他反應過來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緊接着就是季曉若各種大哭,哭訴說他在喝醉之後,不小心將她錯認成柯欣桐,然後就發生了最不該發生的事情。
他本來想要安慰季曉若,讓自己仔細回憶一番,不曾想季曉若的父母就帶着人衝了進來,再然後他和季曉若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在村內傳播開來。
如果這一切是他無心之失,他願意負責,可是千不該萬不該讓他碰巧聽到了季曉若和父母的對話,那刻他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而那個時候他和季曉若也已經領證結婚了,有些事情可以改變,可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他還是決定履行自己的諾言向季曉若負責。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如此,卻又好像只有這樣纔可以斷了自己的某些念頭。
“祁瑞臻,廢話少說,看招!”
因爲怒意,靖凌霄出拳時又快又狠,饒是祁瑞臻反應靈敏,有些時候也有些狼狽,但這種狀態並未持續多久,祁瑞臻便搶得了主動權,在主動出擊後,也是完全將靖凌霄壓着打。
兩人互相糾纏着打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到了多久,兩人也都逐漸精疲力盡,身上所掛的彩也越來越多,兩人的招式也從最開始的有模有樣到最後的拎着拳頭就亂打一氣。
也許是臉上的傷太過明顯,兩人怕回去交不了差,隨後兩人都很默契的不再打彼此的臉,皆是專打身體最軟最容易痛但是又不容易留下傷痕的地方。
“祁瑞臻,你剛剛不是打得狠嗎?來啊,在繼續打我啊?”
話聲落下,靖凌霄手中的拳頭再次落到了祁瑞臻的臉上。
看着一絲血跡從祁瑞臻嘴角溢出,靖凌霄雖然看到了卻是沒有就此停手,當即再度揚起的拳頭揮下,衝着祁瑞臻的臉上再次打了出去。
“不是說你愛桐桐嗎?不是三番兩次攪我的局,破壞我和桐桐在一起嗎?你既然口口聲聲喊着桐桐是你的女人,那你又爲什麼還要三番兩次的傷害她?祁瑞臻,你說話啊,你個混蛋,我讓你說話,聽到沒有?”
看着衝自己咆哮得厲害的靖凌霄,躺在地上的祁瑞臻擡手擦了擦脣角的血跡,隨後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
“靖凌霄,你打了我這麼久,現在也該換我來了。”
冷聲說完,祁瑞臻突然猛的用力掙扎了起來。
看穿他的意圖,靖凌霄直接用力狠狠將他壓住,企圖不讓他掙開自己的鉗制。
可到底是剛纔累得精疲力盡,此時在完全沒有任何支撐點的情況下,靖凌霄這一次沒撐住多久,就被成功翻身的祁瑞臻反而將他壓到了身下。
一道勁風襲來,靖凌霄下意識的伸手去擋,臉更是往旁邊側了過去,想着躲避自己的要害,不成想半天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襲來。
就在他不明白祁瑞臻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時,他慢慢挪開自己護住腦袋的手,下一秒勁風驟近,祁瑞臻的拳頭直接打在了他的下巴上,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靖凌霄還未從疼痛中緩過神來,祁瑞臻手中的拳頭再次落下,他當即伸手去擋。
到底是怕自己的臉受傷更嚴重,靖凌霄就緊緊護着臉,祁瑞臻的拳頭就打在他的胸前,他伸手去護住胸口,祁瑞臻的拳頭就又落到了他的臉上。
於是,在靖凌霄慢半拍的阻擋下,祁瑞臻的拳頭接二連三的分別落到了他的身上和臉上。
所謂兵不厭詐,自己被祁瑞臻再次偷襲成功,且受傷嚴重,靖凌霄心底除了痛快的同時,怨念也沒有那麼深了,餘角視線注意到祁瑞臻的拳頭再次洛下,他也不再伸手去擋了。
將靖凌霄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知道他這是不想在繼續打下去的意思,就在自己拳頭靠近靖凌霄臉的那刻,祁瑞臻緊握成拳的手突然張開,一把揪住了靖凌霄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
“靖凌霄,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愛不愛桐桐是我的事情,無須你來插手,還有就是我傷害她那是不得已而爲之,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說起來,你不也是說要好好守護她的嗎?那你又給她帶來了什麼?別告訴我說是因爲她拒絕你,你不想讓她爲難,所以不想逼她,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你就是個十足的大愚蠢。”
“還有我也最後一次在重申一遍給你,柯欣桐是我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誰敢打她的主意,我就打誰,對於你,看在你沒有染指我女人的份上,我這次就放過你,但是也要提醒你一點,你現在是季曉若的老公,就應該像個男人一樣負起你的責任,也最好別再和我的女人糾纏不清,雖然我之前看在她是我女人的面子上,念在你這五年來對她照顧有加的份上對你手下留情,甚至是不顧你我是情敵而出手幫你,但是不代表我會一直在她面前向你示好,因爲我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所以你最好好自爲之。”
厲聲說完這席話,祁瑞臻直接鬆開了靖凌霄的衣領,當即起身走到旁邊的欄杆旁。
動手拿過剛剛搭在欄杆上的外套,從口袋裡取出一包香菸,自顧自的點了支菸抽。
眼看着那邊的靖凌霄此時正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險些虛脫的祁瑞臻也直接不顧形象的坐在了地上,背倚着欄杆休息。
祁瑞臻猛吸了一口夾在指間的煙,緊接着又吐出一個又一個菸圈。
煙霧徐徐上升,祁瑞臻整張臉也被煙霧所籠罩,那張俊俏的臉也顯得越發的冷峻。
另一邊從地上爬起來的靖凌霄被身上的傷拉扯得疼痛無比,暗恨祁瑞臻下手太重的同時,卻是強忍着沒哼哼一聲。
用他的話說,在自己情敵面前,自己怎麼都是不能夠示弱的。
知道祁瑞臻也不會在輕易出手,靖凌霄徑直走到祁瑞臻身邊的位置上坐下.
“那東西還有嗎?”
冷冷的問話聲傳來,祁瑞臻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靖凌霄,見他的視線落到自己兩指間夾着的煙上面,知道他問的是煙還有嗎,二話不說就將手中的煙和打火機往他身上丟了過去。
靖凌霄動作利索的伸手接過煙和打火機,卻是因爲動作弧度過大,再次拉扯到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了兩口涼氣。
旁邊的祁瑞臻餘角視線注意到他的樣子,半似嘲弄的說道:“人家說沒點本事就不要學人打架,如果下次還想在找我打架的話,你最好是先去多練練,不然我真怕下次自己下手在重些,你就徹底掛了!”
“你如果敢打得我一命嗚呼的話,你倒是可以下手試試?”靖凌霄滿臉挑釁的說道。
祁瑞臻不屑的哼了兩聲,“我雖然手握重拳,下手從不留情,但從來不欺負弱小之人,所以算你幸運,沒再我的欺負範圍之內。”
“真的只是我幸運嗎?難道你不是因爲害怕你把我打傷了,打殘了,然後怕桐桐找你算賬,怕她和你計較這些,然後不理你,或者恨你什麼的,所以纔沒敢真正對我下死手?”靖凌霄滿臉得意的說道。
柯欣桐於他而言是得不到的愛情,但是卻有着外人無法比擬的感情存在。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情,不管那個欺負他的人是祁瑞臻還是另有其人,柯欣桐也一定是會關心他的,他明白祁瑞臻剛纔正是因爲這些緣故,纔對他多次手下留情的。
至於祁瑞臻剛纔那什麼讓他打臉的事情,呵呵,必然是待會兒回去時好給柯欣桐看的,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爲了博取柯欣桐的同情,不過他有預感,某個男人這次是要栽了。
注意到靖凌霄嘴角的笑意,祁瑞臻冷冷的說道:“既然知道是因爲她的緣故,那你就最好給我收斂點,別逼我下次對你動真格。”
該死的,如果不是因爲怕柯欣桐那邊到時候會因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他翻臉,亦或者是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對這個男人百般關心,百般照顧,他真的恨不得狠狠教訓他一頓。
“要我收斂點也行啊,那就得看你的態度了。”靖凌霄懶洋洋的說道,手上直接摁了一下打火機,點燃了那根含在嘴裡的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