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辰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心瓷的身上,她在喬博年的身旁那麼顯眼,不讓人看見都很難。
心瓷立刻低下了頭,從b市回來之後她便沒有再想起過裴斯辰,不是不想關於他的事情,而是喬博年一場病,攪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這是我的妻子,隋心瓷。”喬博年向裴易介紹,“三年前我結婚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了,所以沒讓你參加我的婚禮,太可惜了。”
喬博年在商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真心的朋友本來就少,三年前那場轟動全城的婚禮,喬博年卻只叫了沒幾個親朋好友,裴易不在現場,真的很可惜。
裴易的目光很輕地落在了心瓷的身上,當他看清了眼前女人的面貌的時候,嘴角忽然浮起了一絲笑意,目光微微瞥向了裴斯辰耘:
“我們前幾天見過了,是不是,隋小姐?”
心瓷心底咯噔一聲,是啊,怎麼會沒見過呢?那天裴易甦醒的時候裴斯辰曾經帶着她去了郊區療養院,裴家人對她的印象應該很深的踝。
“恩,是的。”縱然心底慌亂不堪,但是心瓷面上仍舊是鎮定如許的,她怎麼能夠不鎮定,現在喬博年和裴斯辰都在這裡,她要是出醜的話,大家都難堪。
裴斯辰一直緊抿着薄脣不說話,手卻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慢慢緊握成了拳頭。
這個時候顧夢景走了過來,和夏蘇的一番話之後她的心情終於舒暢了不少,那個叫夏蘇的女人,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裴易哥,你還跟這個女人見過?什麼時候的事情?”顧夢景走到裴易身旁,很自然而然地伸手挽住了裴易的手臂。
裴顧兩家是世交,裴易,裴斯辰和顧夢景從小就認識,三個人打小就在一個院子裡玩到大的,顧夢景從小也愛粘着裴易,因爲裴易是他們之間最大的,脾氣也好,最會照顧人。
所以在旁人看來過於親暱的舉動,在顧夢景自己看來是在尋常不過的了。
顧夢景冷冷地看着心瓷,目光絲毫不留餘地。
心瓷不禁暗自打了一個寒戰,有的時候,真的寧可惹男人也不能夠惹女人…….
沒等裴易開口心瓷便搶先說話了,她擔心話從裴易口中說出來會變了味。
“前些天我跟着裴少去郊區的療養院探望過易少,所以見過一面。”心瓷改了對裴斯辰的稱呼,現在他們是上下級的關係,她希望公私分明。
況且,喬博年還在她身邊。
顧夢景卻是不依不饒,冷笑:“真看不出來,你跟裴斯辰關係挺好的啊,僅僅是給l&p做了一個廣告就已經勾.搭上了,真有本事啊。”
“顧夢景!”她的話剛落地,裴斯辰便立刻開口打斷了,他的臉色很難看,直白地叫着她的名字。
顧夢景的心底顫抖了一下,牙關都有些顫抖。
心瓷見場面尷尬異樣,連忙打圓場:“那天情況有些特殊,我剛好跟裴少在商量一些關於新廣告的事情,他接到易少甦醒的消息之後立刻趕了過去,那天剛好下雨我攔不到車,所以……就跟着裴少一起去了療養院。”
心瓷一同謊話說下來,臉都沒有紅。
因爲她覺得,善意的謊言,遠遠比說出真相要溫柔地多。
但是沒想到,她的話一說出口,還沒等顧夢景反駁,卻迎來了裴斯辰的冷嘲熱諷,讓心瓷瞬間愣在了原地。
“隋心瓷,你撒謊的本事很有長進。”裴斯辰開口,讓所有人愕然,“那天是我帶她去療養院的,原因也只是我想帶她去見一見大哥而已。隋心瓷是我想要的女人,既然想要,我就會大方地給家人看。”
裴斯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直直地看着喬博年,臉色冷淡如許。
這一次輪到所有人都愣住了。受到最大驚嚇的,是心瓷。
她真的沒有想到,裴斯辰會說出這樣的話。她連忙開口想要救場:
“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的,我們……”
“不是這樣,是如何的?”裴斯辰的眼神裡有一絲玩味,正是因爲喬博年和裴易都在這裡,所以他纔會肆無忌憚地說出這些話。
其實心瓷不知道有關裴斯辰的很多事情,比如,喬博年之於裴斯辰,是商場上多年的勁敵,整個a市沒有人知道爲什麼,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爭鬥了多年;而裴易之於裴斯辰,則是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地雷,裴斯辰現在手裡的l&p所有的股份,都是因爲當初裴易的一場車禍害的他不能夠醒來所以才落到了裴斯辰的手裡。裴家兩兄弟之間微妙的抗衡,其實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只不過一直沒有戳穿罷了。
巧的是,喬博年和裴易恰好是摯友。
這兩人對於裴斯辰來說,都是威脅。在威脅面前公然展露出自己的弱點,這樣的方法很愚蠢但是也很大膽。
裴斯辰的弱點,就是隋心瓷。
“喬博年,既然你不愛她,就放手。”裴斯辰冷冷地看着一直一言不發的喬
博年,終於開口。
喬博年看着他冗久之後,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裴斯辰,你的膽子很大。可惜,只要我一天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隋心瓷就還是我的妻子,你動不了她。”說完,喬博年像是挑釁一般,忽然伸手攬住了心瓷的肩膀,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心瓷猝不及防地被喬博年攬入,驚地睜大眼睛看向裴斯辰,然而下一秒,喬博年卻是伸手攫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被迫看着他,一下子吻上了她的脣。
這個吻持續了大約兩分鐘,他終於滿意地鬆開了她,擡頭對上裴斯辰怒火中燒的眼睛。
“怎麼樣,現在你還覺得隋心瓷會跟你走嗎?剛纔我吻她的時候,她連防抗都沒有。”喬博年像是在示威一般。
心瓷的心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她看到裴斯辰的臉色漸漸黯淡了下去,冷的可怕。
她紅了眼眶,裴斯辰,真的不是我不想推開喬博年……
現在的心瓷,只要一天不離婚,她就必須服從喬博年。喬博年雖然是魔鬼,可是也是隋家的資金來源。
她不會自私到只考慮自己不考慮身後整個家族。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拖累裴斯辰。尤其是在她今天看到裴斯辰和裴易之間那種微妙的抗衡的時候,就更加堅定了她的思想。
如果她去到裴斯辰的身上,裴易作爲喬博年的朋友,就更加有理由公然對付裴斯辰了……
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她忽然伸手推開了喬博年,低聲輕言:“我有點不舒服,去一下洗手間……”
一說完便根本不管喬博年的臉色如何,推開他便離開了這裡。
一跨出第一步,心瓷就覺得整個人像是死裡逃生一般。
剛纔那樣的情形她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經歷一次了,裴斯辰憤怒的眼神仍舊在她腦海中徘徊,揮之不去。
她穿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球場,準備去洗手間。
就在她快速跑步的時候,腳忽然崴到了,整個人都差點摔倒。
“啊…….”她疼得皺緊了眉頭,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溫柔,有些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你沒事吧?”
心瓷先是愣了愣,下一秒,她擡頭:
“夏蘇姐?”心瓷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扶起她的女人,夏蘇也是愣了愣,很顯然是因爲看到了心瓷所以有些驚訝。
“心瓷?你怎麼在這裡?”夏蘇有些驚喜,她已經有些年沒有見過心瓷了。
心瓷原本緊繃着的神經在遇到夏蘇之後舒緩了不少,她跌跌撞撞地起身,夏蘇扶着她,連忙道:
“你先坐下來,腳應該是崴了,待會回去用冰塊敷一下。”
心瓷的心情瞬間舒暢了不少,拉住夏蘇的手便道:
“夏蘇姐,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我們有幾年沒見面了?”
“恩…..六年?”夏蘇原本在生活中不是很愛笑,同時甚至給她取了一個外號叫做面癱女,她也不介意,夏蘇的性子很平淡。
“知暖最近怎麼樣?畢業後我就沒見到你們了,太可惜了。”夏蘇含笑看着她,問道。
“她跟齊遠衡早幾年就分手了,現在還是一個人,不過如願以償做了醫生,過得挺好的。“心瓷笑道。
夏蘇是心瓷大學時候的學姐,比心瓷大兩屆,原本是法律系的才女,平時人話不多,但是對心瓷和知暖挺好的,在心瓷的大學生活裡面,相處最多的人除了知暖之外就是夏蘇了。
(今天就更三千字啦,早上一整天都要出門拍作業,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