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又在醫院裡待了一會兒才走,看着婉兒和風默的樣子,安然竟然也流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錦墨城站在病房門口,看到安然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來,再也壓制不住這幾日來心裡的情緒。
走到牀畔,忽然用力的擁住安然。
安然突然被錦墨城緊緊的抱住,還有點兒回不過神來。
“怎麼了?”
安然小手推拒着錦墨城的胸膛,錦墨城卻是抱的越發的用力。
“安然,不要離開我。”
錦墨城低沉的嗓音裡帶着恐慌。
“我知道,是我太自私,把你拉進這個圈子裡,就算是我極盡所能的照顧你,卻還是讓你受到了委屈,安然,不要離開我,你不喜歡這裡,我隨着你離開,但是,不要離開我,我會瘋的。”
錦墨城一字一句的說着。
一遍遍的重複着。
安然原本委屈的心,此刻忽然間落淚。
眼淚劃過臉龐,安然用力的抱住錦墨城。
“我不會,我會捍衛我們的婚姻,我也不會輕易的放棄。”@^^$
安然用力的說。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堅定自己的信念。
錦墨城也是用力的回抱着。
半個月後出院,是老爺子親自開車在醫院外等着的。
安然本來打算回去C市的,可是看到老爺子這樣,最終還是心軟了。!$*!
就算是老爺子有錯,到底她是晚輩。
而她也不可能離開錦墨城。
最終,除了回到錦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C市,當初說着回去,但是後來一想,也就作罷了。
她不想再給陸影風惹上什麼麻煩了。
再次回到錦家。
見到白淨彷彿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安然也直接忽略了白淨一樣。
吃過飯,在錦墨城的看護下上了樓,幾天過去,在錦家也還算是平靜。
甚至一連幾天,都見不到錦墨君的面兒,偶爾看到白淨,也是規規矩矩的。
不知道老爺子這段時間是不是做了什麼工作,反正不管怎麼樣,只要能耳根清淨,她也願意。
而她吃的東西,也都是錦墨城回來親自煮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心裡的擔心卻從來都沒有放下。
跟老爺子之間,彷彿是有了一層看不見的隔膜。
不敢全然的相信,所以在老爺子面前,安然如今一直都是中規中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其中,聶晟風來過,慕子楚也來過。
都是跟她聊了一會兒就走了。
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業,她也能理解。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懷孕彷彿是一眨眼的事情。
眨眼間,三個月的時間過去,要說期間最值得慶賀的一件事,就是電影上映了,票房一路飆升,羅琳琳的知名度也越來越大。
而安然,看着F市穿回來的消息,第一次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那是許久不曾出現的笑容了,此時在安然的臉上看到,錦墨城只覺得心裡一陣尖銳的刺痛。
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竟然讓她一直悶悶不樂?
錦墨城想着。
一點點的靠近安然,在安然的身後,抱住安然。
“傻丫頭,你好久都沒有這麼笑了。”
錦墨城低沉的桑陰裡,盡是心疼,讓人聽了,想要流淚。
安然淡淡的笑了笑。
“是嗎?”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喜歡鬧情緒,不喜歡情緒波動,不喜歡笑,甚至不喜歡做表情。
每天除了固定的吃飯、睡覺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哦不,她每天都在提防着,吃的東西是不是有問題,用的東西會不會對孩子不好。
她知道,她有點兒反應過度了。
但是她真的是沒辦法。
她……
安然一派的淡然,錦墨城卻是越看越心疼。
“新年,有沒有想要的?”
錦墨城問。
馬上就快過年了。
總該能讓這丫頭高興一下吧!
安然咬脣。
“其實,也沒什麼想要的,只要能讓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我就滿足了。”
手放在腹部。
她都知道自己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她似乎是有憂思過度了,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麼調整。
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安然越發的沉默起來。
其中,婉兒也來過幾次,安然也是興趣不大的樣子。
甚至,有時候失神了,婉兒在一旁碰她一下,安然都驚的直接躲起來,手下意識的護着腹部,那樣子顯然是怕有人傷害她的孩子。
“安然,你擔憂過度了,你要想開一點,你這樣對孩子是很不好的。”
“那能怎麼辦呢?”
安然看着身邊的婉兒問。
婉兒也是嘆息。
她是一早就被錦墨城找到這裡的。
錦墨城還刻意說了,昨天晚上問安然關於新年想法的時候,安然表現的就很讓人擔憂。
此時真的看到安然的樣子,才越發的擔心起來。
畢竟,才幾天沒見而已,感覺情況就糟糕了幾個度。
這不是過去的安然的樣子。
婉兒越發的擔憂。
“要不要找陸影風過來陪你?”
“不要!”
安然忽然大吼。
看到婉兒驚訝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有點兒太激動了,才連連道歉道:“對不起,我只是不想麻煩了哥哥,他太累了,他有那麼多的事要做,我也不想他在因爲我,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否則我會不安的。”
安然急切的說。
婉兒見此,連忙安慰。
“好好好,不找他,不找他。”
婉兒連連的配合安然的意思。
又跟安然說了點兒別的,才無奈的離開。
臥室外,婉兒看着緊張的錦墨城,搖了搖頭。
“她現在就好像是把她關在自己的世界裡,聽不進也不想聽別人說話,或者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一點,會更好。”
“你確定?”
曾經那個在他身邊吵吵鬧鬧的小丫頭,忽然變成這樣,錦墨城只覺得心裡像是針紮了一樣的難受。
他的丫頭啊!
他一直捧在手心裡的丫頭啊!
卻是在眨眼之間變得異常安靜,彷彿再儘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夜,書房裡。
戴祖曼看着沉默不語的老爺子,諷刺。
“現在滿意了?你不顧一切的去醫院把安然接到這裡來,現在滿意了,我有時候真的很想問你,爲了錦墨君,你到底還要傷害多少的無辜人才能滿意?”
“我以爲你會理解我!”
錦老爺子回頭,注視着戴祖曼的那雙眼睛。
彷彿,那天之後,就都變了,這個家,都變得缺少了味道。
到處都存在着一股無以言明的隔閡。
從安然,到戴祖曼,再到墨城。
難道真的是他做錯了?
老爺子忍不住想。
戴祖曼抿脣。
“我曾經理解你,可是現在,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