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風正午時分火熱火熱的,那金色的陽光披灑在人的身上似乎要灼熱你的肌膚,城牆上的兵勇們全神貫注地盯着城下的交戰,緊張之情溢於言表,沒有人會擦拭額頭上留下來的汗珠,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本來嶽則山部已經呈現敗象,周昊騫正準備帶兵追擊,卻不成想兩邊突然出現伏兵,清一色的玄甲騎兵,潮水般的涌來,原來嶽則山早就在兩邊佈置了人手,這猛的一竄出來,跟嶽則山三面夾擊,正好將周昊騫部死死的圍在中間,形勢頓變。
明煙的小臉變的煞白,緊緊地盯着城下,遠遠的還能聽到嶽則山狂妄的笑聲。真恨不得此刻脅生雙翼,飛奔到周昊騫的身邊,奈何自己且不說到不了他的身邊,就是過去了也只能是他的拖累,雙手緊緊的摳住城牆縫,銀牙緊咬,默默的在心裡爲周昊騫祈禱。
秦雨在一旁大聲也不敢出,心跳的加速,額頭上已經密密實實的出了一層細汗,這樣緊張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怎麼能不緊張。且不說周昊騫兵敗身死,只怕這棉城也保不住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卻是宋潛得到消息迅速的趕了過來,身旁跟着棉城守將曲翔等一衆將領,身後邊還有氣喘吁吁的柳清眉。
明煙朝着安親王行了禮,只是依舊關注着城外的情況,那雙眼睛怎麼也挪不開。
宋潛見狀,看着明煙說道:“你莫着急,昊騫不是有勇無謀之輩,也不會輕易的掉進陷阱,只怕是還有後招。”
明煙一愣,眼中頓時閃過一道亮光,突然想起宋秦的那封信,難道這裡面還另有玄機不成?“王爺的意思是?”
“現在還不好說,一切要看能不能及時趕到。”宋潛的眼神也沒有離開城下的情況,雙拳緊握,顯然也是萬分的擔憂。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正所謂計劃不如變化大,只要稍有延誤,這結果便會變了。
明煙眉頭輕蹙,擡頭看了宋潛一眼,心中微微的明白了。再看宋潛身邊的將領,一個個神色並不緊張,輕輕地鬆了口氣,只是這援兵會是誰?宋秦究竟是怎麼安排的?
秦雨跟柳清眉並未聽懂,柳清眉輕輕的握住明煙的手給予她安慰,明煙朝着柳清眉淡淡一笑,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只是腦海中依舊想着這援軍會是誰?若是聽宋潛的意思,某非周昊騫這是誘敵之計?
嶽則山看着周昊騫大笑道:“只要你肯繳械投降,我包你性命無虞,怎麼樣?”
周昊騫伸手抹一把臉上的汗珠,輕鬆恣意的將手裡的長刀橫在身後,神態憊懶的說道:“嶽則山,你好大的口氣,你就這麼有信心能一舉將我擊倒?”
嶽則山眉頭緊皺沒見過被包圍的人,死在臨頭的人還能這樣的大言不慚,冷哼一聲說道:“周昊騫,你看看你的周圍,全是我的人馬,你插翅難逃,還敢嘴硬?”
“誰說我要逃了?我不長翅膀也沒打算逃。”周昊騫哈哈一笑,斜睨一眼嶽則山說道:“我奉勸你還是乖乖的下馬投降,否則的話小爺手裡的長刀可沒長眼睛。”意身還大。
“死到臨頭不知悔改,簡直就是浪費我的口水。”嶽則山冷瞅一眼周昊騫,略帶鄙夷的說道。
周昊騫的幾千人馬被嶽則山的幾萬人馬包圍的水泄不通,剛來時五萬人,這幾日下來損失了一萬有餘,但就是這樣還是穩佔優勢,也就難怪此時此刻嶽則山意氣風發了。
周昊騫吐了一口口水,譏諷道:“嶽將軍難道沒有聽說過以己誘敵?”
嶽則山聞言神色一愣,道:“你什麼意思?”
“我說老嶽啊,你好歹也是年長我這些年,怎麼就不知道我這個人從不會做利人損己的事情,你想想我周昊騫這麼貪生怕死的一個人,就帶着幾千人馬敢跟你周旋拼命,憑的是什麼?”周昊騫嘻嘻哈哈一臉的譏諷,心裡卻有些着急了,暗暗的罵道,鄭智你個小混蛋,你再不來老子真的被人給包湯圓了。眼下只有同嶽則山胡謅八扯拖延時間,你個不靠譜的,下次你當誘餌,老子當援軍,讓你嚐嚐這滋味。
嶽則山是有些覺得不對勁,但是一想周昊騫其人向來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自己也就沒去多想,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乾坤不成?“憑的什麼?”
“老嶽啊,你看看安親王穩站城樓,不急不躁,難道你就沒有心裡犯嘀咕?你再看看我幾千人馬雖然被包圍可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之象?虧你還是個老行家,果然是廉頗老矣,你該回家看孫子啦。”周昊騫肆意的大笑,身後的士兵也跟着笑了起來,那張揚的帶着譏諷的笑聲,一層層的往外傳遞,最外層的人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不是在打仗嗎?怎麼還笑起來了?一時間嶽則山部面面相覷,都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情。
嶽則山頓時惱羞成怒,厲喝一聲,道:“黃口小兒,欺人太甚,且與我真刀真槍拼上一個回合!”說着縱馬過來,手裡長槍如靈蛇般朝着周昊騫刺來。
周昊騫反手一揮,那長刀仿若長了眼睛一般,剛剛好的架在了長槍之上,四目相對,周昊騫好不正經的吹了個口號,嘻嘻一笑道:“老嶽,我這一招使得怎麼樣?”
嶽則山臉漲得通紅,回頭喝道:“給我殺,一個不留,就地殲滅!”
嶽則山部齊聲應答,眨眼間,驅馬前行,兩軍從相互對陣瞬間便打殺在一起,剛剛落地的黃沙,又被踏飛起來,瀰漫了人的眼睛,掩蓋了層層鮮血。
嶽則山咬着牙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兒個就讓你有來無回!”
“老匹夫,話說得太早會閃舌頭,我周昊騫命大得很,你沒聽到什麼聲音嗎?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周昊騫哈哈大笑,縱馬前行,手裡的長刀往嶽則山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