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了個圈,尖利的眼睛在書房四處瞄,看見儲物櫃的寶瓶,走了過去,周庭川怒睜着眼,嫌恨的說:“阮貌華,沒想到你這麼多年一點變化也沒有,跟你那個姐還是一樣的那麼惹人厭惡。”
阮貌華一邊走,一邊轉頭,冷掃一眼說:“我什麼樣?風騷嗎?可是當年你對我姐不也垂涎三尺,還爬我姐的牀,說你真心愛青青,好像又不是,不愛呢?爲什麼這麼多年不死心找她?”
“當年我姐的第一次還是被你奪去了的,可是最後你卻拍拍屁股走人,想想你們男人真無情。”說到最後時,阮貌華的目光變的猙獰。
“是你姐利用手段偷進我的房間,你還能反咬一口,阮貌華,我真是錯看了你。”周庭川這輩子最忌諱的莫過於二十多年前的封塵的秘密。
“你姐那次的事情你們兩個人心裡誰都清楚,如果不是你們有心設計,你姐會出現在那個房間?”周庭川氣顫着氣管說。
在商場混戰多年,哪件事他不能應對自如,但唯對這件事,他無法理直氣壯。
他的反應,惹來站在收藏櫃旁的阮貌華冷笑一聲:“呵呵,那晚你以爲你抱着的那個女人是誰?你以爲是俞青對嗎?周庭川呀周庭川,俞青跟我姐你都分不清楚?你還說你多麼愛俞青?其實你知道那晚是我姐,對不對?”
突然,一張報紙狠狠的飛向阮貌華:“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滾出去。”
阮貌華目光落在地板,瞥着地的報紙,嘴角浮出了譏哨:“我可以滾,但是滾之前,我要聲明一點,以前你和我姐的事,我不會向別人透露,但是,你不能讓俞芸離開,你必須跟她一起生活,否則我會向外邊的記者把這事透露出去。”
話落,不緊不慢的彎下腰身,伸手撿起地的報紙,拿着這份報紙,她的步伐邁向薄東英。
周庭川完凝起眉頭,這個阮貌華跟俞芸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她停在他跟前,看出他眼裡的質疑,輕聲一笑:“不用這樣看着我,我說的這些是出自真心,我算是再壞,但是俞芸對我像姐妹一樣,我自然不想她傷心,她其實心裡喜歡你的,否則她怎麼可能這二十幾年來一直守着你?”
周庭川此時擰了擰眉,眼色深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緒,窗外的餘光打在他有些斑駁的頭髮,空氣的塵埃在他半白半黑的頭髮空,輕舞飛揚,濃黑的眉毛下,那雙利眼垂着,不知在沉思什麼?
“我想知道夏晨曦的親生父親是誰?”
沉吟良久的周庭川一開口不是答應,而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阮貌華抿着脣,尖利的眼睛此時是停滯的,只是目光落在周庭川的臉,她側了側臉,故作思襯,片刻說:“你這麼在乎這個問題是不是猜到了?”
周庭川沒有心情和阮貌華玩猜心術,冷吼着:“不要拐彎抹腳。”
她看着他,點了點頭:“夏晨曦是那晚的產物,我姐是她親媽,而你是他親爸。”
雖然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但當真正聽到答案時,周庭川還是十分的震驚,夏晨曦竟然是他的女兒?
看着周庭川瞪大的雙眼,阮貌華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你很不希望夏晨曦是你和我姐的女兒?”
周庭川完全說不出話來,看着阮貌華搖了搖頭。
阮貌華卻笑着:“庭川哥,我知道你肯定會接受不了事實,其實我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要不然我也不會自打夏晨曦從小我不喜歡她,但是她是你的孩子。”
周庭川瞪大眼睛,好長一段時間後,他崩出一句話:“她跟你長的不像?”
“但你沒發覺夏晨曦她的眼睛很像你嗎?”
阮貌華說出來的話,完全摧毀了周庭川最後的一絲僥倖,整張臉慘白:“不可能,晨曦長的像青青,晨曦是不是青青的孩子?如果是你姐的孩子,你不可能因我的關係而討厭自己姐姐生的孩子,還有青青呢,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的?”
阮貌華依舊在笑着:“庭川哥,你現在完全被青青迷住了,看着別人的孩子也覺的像青青,我說你什麼好呢?”
“夏晨曦,如果夏晨曦是你姐的孩子,爲什麼你會對她那麼狠?連你姐家裡出了那麼大的變故,你也沒有收留她,你說這是什麼原因?”周庭川也不是一個容易被糊弄的人。
阮貌華一怔,但片刻恢復了笑意:“我其實對她也很好,只是她一直對我有成見,我想對她好,她不領情,我也沒辦法。”
“不,那是因爲她不是你姐的女兒,阮貌華,你想騙過別人,那是不可能的,知道我去萬聖做什麼?我去那裡調查你,你一開始對晨曦很不好萬聖那裡的人都可以做證。”周庭川沉着臉望着阮貌華,這讓阮貌華怔忡了。
她看着周庭川,聽着周庭川說:“據我在萬聖調查,你姐當年只是剛跟那個姓夏的男人在一起,爲什麼會馬有個那麼大的女兒?你說,晨曦你是哪裡弄來的?她是不是青青的孩子?”
阮貌華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說,青青人呢?”周庭川突然從他的位置站起來,邁到阮貌華跟前,手掐在她的脖子,臉色狠戾。
阮貌華突然覺的喉嚨一緊,整個人呼不氣,瞪着他陰狠的表情,臉這時纔有些慌亂。
“說,青青呢?”
“晨曦是不是青青的孩子?”周庭川追問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阮貌華漲着臉色說。
“說還是不說?”周庭川滿臉的狠戾。
阮貌華感到周庭川的力道漸漸的加大了,望着周庭川的臉色,她突然有些慌亂了,情急之下,吼了一聲:“青青死了。”
這一句話,恍如一把刀,插進他的胸口,然後轉了兩圈,他聽到血肉被絞碎而發出的滋滋聲。太疼了,疼的沒有渾身抽筋,掐在阮貌華脖子的手瞬間鬆散了下來,身子往後晃了晃,一直晃到椅子邊,他坐在椅子,面色死灰,眼神呆滯,只是嘴裡喃喃低語着:“死了?青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