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可能是感到注目,仰起頭,看到一位帥氣又慈祥的年人盯着他,他也怔怔的望着周庭川。
“周先生,你來了。”從樓走下來的白漠森適時說了一句話。
周庭川這才恍過神來,轉身看向一旁的樓梯口:“是的,晨曦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白漠森已經走下了樓。
“周先生,你坐。”
周庭川於是坐在小豆丁對面,目光依舊落在小豆丁身,這落進了白漠森的眼睛裡,他走到小豆丁身旁的,伸手摸着他的頭:“晨雨,叫伯伯。”
小豆丁仰頭望着白漠森:“哦。”
然後,嚥下嘴裡的餅乾沫,甜糯糯的喊了一聲:“伯伯好。”
周庭川激動的兩眼淚花,點頭:“好,好,真是乖。”
望着周庭川激動的表情,小豆丁朝他露個笑,手拿着的餅乾朝着他的方向遞過去:“伯伯,你吃餅乾?”
“你吃,伯伯不餓。”周庭川激動的擺着手,眼裡更是激動的不能自已,這落在白漠森的眼裡,他將手倒好的水擱在他跟前:“周先生,喝水。”
“好,好。”周庭川這才斂下眼,手有些顫抖的執起那杯水,雖然冷靜之後根據年齡的判斷知道這孩子是夏家自己家的孩子,但是由於長相跟夏晨曦很像,彷彿看到了夏晨曦小時候的樣子,心甚是喜歡。
白漠森在小豆丁身邊坐下,聽見正吃東西吃的正興奮的小豆丁問:“姐夫,曦曦醒來了沒有?”
他低頭:“明天,姐姐醒來了。”
“真的嗎?爲什麼我聽你跟那位男人阿姨說的好像不是這樣。”小豆丁皺着眉頭說話,嘴裡的餅乾粉沫因爲說話而噴了出來。
白漠森一時間也無言以對小豆丁的話,喝了水的周庭川接話:“怎麼會出這樣的差錯?漠森,你找的是哪個催眠師?”
“溫瘋子。”白漠森淡淡的答。
溫瘋子這個頭銜倒是響烈,周庭川也曾聽過,於是說:“聽過她的技術挺不錯的,怎麼會出這樣的差錯。”
“因爲是晨曦不記的事,所以催眠有一定的困難,她用了別的方法,可能她以前沒有遇過這種情況,所以一時間把握不住,不過現在她也在想辦法了。”
“哎,不過你放心,我剛纔跟詹姆斯通了電話,他說過兩天來一趟A市。”周庭川說。
“好,希望溫瘋子明天讓晨曦醒來,那什麼事也沒有了。”
“我想去看看晨曦。”周庭川突然提了個要求。
白漠森點頭,兩人正要往樓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漠森,有客人來了?”
白漠森滯步,轉看走過來的楊清水:“媽,是周庭川先生來看晨曦。”
楊清水一頓,目光落向已經轉過身來的周庭川臉,表情看不出什麼來。
周庭川望向楊清水時,大方的朝她頜首:“你好。”
楊清水回神,迴應:“你好。”
之後,氣氛裡有些僵固,白漠森看出其深意,插話進來:“媽,我帶周先生樓去看晨曦。”
“好!”
周庭川樓前點了點頭,隨後跟着白漠森了樓,望着周庭川的背影,楊清水嘆了一聲,“沒想到二十幾年後還是要遇見。”
“白奶奶,這位伯伯爲什麼要去看曦曦,他是醫生嗎?”小豆丁吃着餅乾跑過來。
楊清水低頭望着豆丁的小臉,便說:“你不是叫他伯伯。”
“那我該叫什麼?”小豆丁眨着烏黑的眼珠子,懵懂的望着楊清水。
被小豆丁這麼一問,楊清水還真難住了,如果讓小豆丁叫周庭川爸爸,又不是很合適,畢竟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夏晨曦的弟弟而已,小豆丁問爲什麼叫伯伯?她怎麼回答?她看着小豆丁眼睜睜的盯着她,她笑了笑:“其實叫什麼都一樣。你喜歡怎麼叫便怎麼叫?”
小豆丁點了點頭:“哦。”
……
周庭川和白漠森進了房間,夏晨曦正靜靜的躺在牀,閉着雙眼,很安靜,臉色有些微白。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睡的?”周庭川皺着眉頭問。
“昨天午催完眠。”
“那應該是在看過我後,當初她接了一個電話,隨後便是急着要離開,當時,我以爲是朋友叫她有事,沒想到竟然是因爲這事。”
“其實這也是我的疏忽,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去接觸溫靈,溫靈這人本是瘋癲瘋癲的。”白漠森沉沉的臉透出從來沒有過的懊悔。
“算你在場,也還是會出現這種情況,催眠,在有記憶的基礎套話,但是晨曦那八歲前是沒有記憶,所以你要讓她回到八歲前的記憶,肯定是有一定的難度,也存在着很大的風險。”
周庭川的分晰並沒有讓白漠森鬆懈,他捏着眉心,疲憊不堪的說:“這步棋其實走的冒險了,不該對她提出這種建議。如果她真想恢復以前的記憶,可以用較保守的做法。”
周庭川轉身拍了拍他的肩呷:“你現在自責也無濟於事,現在主要是想辦法讓她醒過來。我們一起努力。”
“現在等明天,如果明天還沒醒來,得送醫院。”白漠森說。
“嗯,等明天的情況。”
白漠森轉看周庭川,說:“你還是沒有俞青前輩的下落?”
周庭川聽到俞青兩字,愁眉不展,說:“沒有,我找了這麼多年沒有找到,只有一個可能,那是她改名換姓了,不然我不會查不到的。”
白漠森擰起眉頭,想到一件事,便說:“我在遇到小時候的晨曦時,她說過她的母親叫她糖糖。而我從這個糖糖的小名及母女兩人一直查,最後鎖定在J市。”
“你查到了什麼?”周庭川突然間激動的望着白漠森,似乎某些真像快要呼之欲出了。
白漠森抿脣:“我鎖定了一對母女,只是那一對母女在十八年前不在了。”
“不在了?”
“是的,女的叫蘭舞,而小女孩的小名叫糖糖,大名不知道,但是在十八年前,母女倆同一時間消失,聽說蘭舞被車撞死了,而小女孩則是下落不明。”
“蘭舞?蘭舞?”周庭川一直重複着這個名字,然後手撫額頭,痛心低吼:“是青青,一定是青青,青青常說她不喜歡父母給她起的這個名字,像男孩子,但是父母給她取的,她只能承受,她說過,如果她自己取的話,一定取一個蕙質蘭心的名字,其蘭字她最爲喜歡,蘭舞是俞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