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的語氣很平淡,其實她跟郭浩坤的愛情只是朝白漠森的懷抱去時走了一個彎路,現在一切迴歸正軌。
郭浩坤整個人怔忡,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八歲?那是她失去記憶的時候?所以現在她記起來她八歲的時候遇見了白漠森?
突然間,郭浩坤想到華南寺的主持對他說的話:“前世,你的前妻是一隻美麗的白兔,她受了傷,而你只是簡單的替它包紮了一下,所以她現在來報答你那包紮之恩,但是你並不是她真正的歸宿,她現在的丈夫纔是她最後的歸宿,因爲她現在的丈夫卻將受傷的它從獵人手救下,帶回家養好它的傷。”
難道一切都是有天意?她八歲前遇到了白漠森,所以那時他們是一對?如果這是天意,那麼他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但是他更相信這是天對他的懲罰他輕笑着,那種笑聲讓夏晨曦聽不出他的情緒,過了一會,他伸手壓住她的手:“晨曦,對不起。”
起身,堅艱的起身。
夏晨曦沒有回看郭浩坤離去的背影,她坐在輪椅,目光望向遠方,望向太陽光所照的地方,夏晨曦也不知坐了多久,才按住輪椅按鈕轉頭,只是剛轉頭,看見了不知站在那裡多久的白漠森。
白漠森一身酒紅色的襯衫,襯衫的尾襟屑在黑色西褲,腳是一雙意大利的手工皮鞋,很正式,但也是很有氣度,額間的髮絲微垂下來,投下一道陰暗,那雙深褐色深眸更爲幽深。緊抿着脣,表情看不出是生氣不是高興,但指尖的菸蒂給了她信號。
某人的情緒不好……
她看他,他也看她,對着那雙幽黑的眸子,夏晨曦有些心慌:“你什麼時候來的?”
最終還是她問出了一句。
“來了有一陣子了。”話落,抽了一口手的菸蒂,隨後濃濃的煙霧從他的鼻間沁出,在陽光下,投下一縷暗影。
那意思是她和郭浩坤談話也聽見了,瀟瀟呢,怎麼他來了不吱一聲。
看着張望的夏晨曦,白漠森不鹹不淡的說:“林瀟瀟帶着孩子回病房了。”
他將孩子接來了也不說,故意是聽她和郭浩坤談話的吧!不過她和郭浩坤也沒談什麼,想到這,她咧脣微笑:“那你過來推我回病房去。”
白漠森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一彈,手的菸蒂往地擲去,隨後再加一腳,重重的一輾:“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白漠森擡頭注視着她,再是半個小時候,夏晨曦才被推回了病房,病房裡頭的林瀟瀟看着兩人,挑眉微笑:“回來了。”
“曦曦…”小豆丁朝着夏晨曦奔過來,一臉喜悅。
“回來了。”夏晨曦迴應小豆丁。
“嗯,曦曦,你現在好點了嗎?”小豆丁跟着夏晨曦的推車邊,一邊走,一邊關切的問。
“好多了,明天應該可以回家了。”夏晨曦伸手摸着小豆丁的頭,眼裡是滿滿的慈愛。
輪椅被推到病牀邊,夏晨曦朝林瀟瀟擠眉弄眼,責問她爲什麼白漠森來了,不告訴她,只是還沒擠完,白漠森彎腰抱她,生牀走去。
“不用怪別人,我要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林瀟瀟朝她聳肩,表示很無奈。
夏晨曦被安置好在牀了,白漠森才走進衛生間,洗手。林瀟瀟貓跳般的跑過來,然後湊近她的耳旁:“你男人剛纔什麼反應?”
她怔了怔,轉看她,林瀟瀟解釋:“剛纔我是特意不告訴你的,我得讓他知道,你的前任還對你念念不忘,所以你的市場不是一般的好,要是他對你不好的話,哼哼……”
原來好友是這個心思,不過她這個警告應該用不了,剛纔他在花園的時候跟她談,可真是史無前人。想到這,她的臉不由自覺的紅了。
而她的表情全部落進了林瀟瀟眼裡,林瀟瀟湊近問了問:“有JQ。”
夏晨曦在好友的切的目光下,矜持的收起不自在的臉色,擡手捋了捋耳根子邊垂下的一縷髮絲:“其實是吃點醋而已。”
她雲淡風輕的回答,愈發惹的林瀟瀟懷疑,頭往另一邊傾斜,杏眼微微的眯起來:“吃醋對了,不過除了吃醋沒有別的了?”林瀟瀟眼裡掩不住的好光芒,直射着那雙清眸,刺的她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剛纔在花園裡白漠森的舉動。
花園裡,白漠森擺明態度要談叛,修長的腿邁到坐在輪椅的她跟前,沒有任何的滯停,半身彎成一座橋的姿勢,兩條蒼勁有力的長臂撐在她輪椅兩邊的把手。一股強勢的氣勢頓時出來了。他的臉近在呎尺,忽深忽淺的呼吸吹在了她的臉,很癢很癢。
她的心因他的靠近及呼吸撩動漏啪一跳,本動彈不得的身軀,此刻僵硬成曬直的魚乾條,唯有那雙清眸蕩着水盈盈的光波可以看出她是活生生的人。他的臉和她的臉沒有多少距離,所以清楚的看見那雙深沉又沒有多少情緒的眼睛裡映出她清麗的臉孔。他的眼睛很亮,迎着傍晚的餘光,鍍了一層七彩色的光圈,甚至她在他眼裡的臉孔也有了一層七彩之光。
他清冽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聞着既熟悉又誘人心魂的氣味,思緒紛亂,血液沸騰,耳根子開始發燙了。
夏晨曦羞澀的垂下頭,兩頰微微升騰起一團紅雲,爲了掩飾異樣,下意識的伸手攏起耳根的細發。
在她一系列動作時,低沉又懼有磁性的聲音緩緩的升起:“你常跟你前任見面,每次見面不是抱你,是摸你,你認爲合適嗎?”
她怔地擡頭,原來白漠森在意的是這個,長着濃密長睫毛的眼皮抖動了一下,爲自已申辯:“哪有?”語氣嬌嗔,但明顯的氣不足呀!這已經爆露了她的心虛。
白漠森凝起眉頭:“那我替你細數一下,次在周氏慶典之夜,他跟你擁抱了吧!而在剛纔,他的手摸了你的手,這點我沒冤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