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帆和莫佳俊其實都並未說什麼,只是又叮囑了幾遍一定要好好照顧王澤薇,然後要他一定要在王澤薇醒來之後通知一下兩人。
唐墨軒緊繃了數日的神經終於鬆懈狹下來,於是看着王澤薇,只覺得從身體裡涌來一陣陣的疲憊感,然後就只覺得眼皮漸漸沉了下來,最後伏身在王澤薇病牀邊上睡着了。
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是有個人在向他詢問什麼。
睜開眼,看到王澤薇已經想來,正笑着看向他。
唐墨軒見到王澤薇醒了,立刻高興的抱住她,說道:“澤薇,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然而還沒等唐墨軒再抱着王澤薇繼續說什麼,唐墨軒就覺得王澤薇正在他懷裡不住掙扎。
王澤薇掙扎的很用力,完全不似以往那樣只是輕輕掙扎兩下嬌嗔一句的樣子。
唐墨軒稍稍鬆開懷抱,去看王澤薇,想知道是出什麼事了。
然而視線還未來得及和王澤薇對上,就被王澤薇直接一個巴掌甩到了臉上。
唐墨軒有些發愣,難道說他又做什麼事情讓王澤薇不開心了嗎?
王澤薇卻在他這麼一發楞的時候,直接從牀上下來,而且大喊起來。
只是王澤薇此時的體力都還沒有回覆,自然難以支撐自己的身體。
倒是一直在外面等着王澤薇甦醒然後進行例行詢問的醫生聞聲進來,見到唐墨軒臉上的巴掌印和跌倒在地的王澤薇,一時間也有些迷茫。
不過幸好當醫生最關心的還是患者,所以連忙把王澤薇從地上扶起來,然後讓她躺到病牀上。
醫生正要開口詢問一些例常的問題,來確保患者已經完全從麻醉中甦醒過來,沒有什麼遺留的問題。
其實問題很簡單,無非是問問患者能否定位自己的位置,是否恢復了空間感知能力等等。
於是醫生問道:“請說一下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種問題,自然是爲了判斷病人是不是已經恢
復了對自身位置的空間感知能力,所以一般的答案是什麼城市什麼地方的什麼醫院等等,然而王澤薇卻十分緊張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我明明是在公司上班的!怎麼會忽然間跑到這裡來!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王澤薇似乎是在說話間感覺到頭頂上的不對,於是用手摸去,發現自己的頭髮全都不見了,而且頭上還有明顯的剛剛縫合的傷口。
於是王澤薇的神情更加緊張了,大聲喝問道:“你們到底是誰!對我做了什麼!”
這樣的反應不單單是讓唐墨軒愣住了,連醫生也愣住了。
據說手術不是很成功嗎?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唐墨軒很快回過神來,直接轉身去找主刀醫生過來看情況。手術很成功的話,王澤薇不是不會出現記憶受損的問題嗎,可是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唐墨軒很着急,也很生氣,於是一路過去,也不管主刀醫生是個醫學泰斗,直接拉着他的手臂就問道:“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怎麼澤薇還是失憶了!現在連我是誰都不記得,連自己爲什麼在這裡都不記得!”
被唐墨軒拉着的主刀醫生自然也是十分驚疑,也顧不上唐墨軒如此怒氣衝衝的質問實在有些很失態的問題,直接讓唐墨軒趕快帶他去看看。
唐墨軒自然不敢怠慢,連忙拉着人就往王澤薇那邊趕。
過去之後,只見王澤薇已經因爲害怕剛纔問她問題的醫生而在牀上縮成了一團。
而王氏夫婦也已經過去,王太太還在哭着,似乎已經和王澤薇交談過了,並且發現王澤薇沒辦法認出他們了。
唐墨軒見到這種情況,自然更是焦心煩躁。
之前的醫生是醫學泰斗的學生,此時見到老師過來,自然恭恭敬敬的叫了聲老師,然後開始給醫學泰斗講解現在的情況。
其實根本沒什麼好講解的,眼前王澤薇對所有曾經熟悉的人都露出一副驚恐並害怕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來
她肯定是失憶了。
醫學泰斗儘量用和藹的語氣安撫了王澤薇,待到王澤薇平靜下來,這才詢問了幾個基本的問題,比如說名字,年齡,曾經在哪裡上學等等。
這些問題,倒是都沒什麼大的差錯。只有年齡似乎比王澤薇現在的歲數小了兩歲。
醫學泰斗繼續問道:“那你記得你的丈夫嗎?”說這話,給王澤薇指了指唐墨軒。
王澤薇看了看唐墨軒,說道:“我只記得我有個男朋友,叫程易帆。”
程易帆在這個時候出現,聽到王澤薇說道自己是她男朋友,不禁一臉疑惑地去看唐墨軒。
唐墨軒此時看起來似乎十分鎮定,讓程易帆有些不解。
而醫學泰斗再次詢問:“請問現在是哪一年的哪一天呢?”
王澤薇略一猶豫,報出了一個日期,竟然是兩年前的日期。
說完日期,王澤薇一擡頭,看到程易帆來了,直接就要從牀上起來跑到他身邊。
程易帆見到王澤薇明明體力還不支,沒辦法走動,所以連忙走過去,讓她能靠着自己,不至於摔倒地上去。
王澤薇竟然就那樣抱着程易帆,然後說道:“易帆,我怎麼會在這裡?今天是咱們在一起兩週年的日子,你剛給我打了電話要我準備一下,怎麼忽然間我就到這裡來了呢?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程易帆聽到王澤薇的話,忍不住低下了頭,對王澤薇問道:“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王澤薇仍舊是抱着程易帆,問道:“記得什麼?今天還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程易帆轉頭去看唐墨軒,只見唐墨軒的目光全集中醫學泰斗身上。
醫學泰斗卻只是嘆了口氣,說道:“我非常確信手術很成功,所以這可能是其他問題導致的,建議先做個檢查。”
唐墨軒仍舊皺着眉,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只是他的眼神一直盯着王澤薇抱着程易帆的動作,彷彿連眼睛都是被釘在那裡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