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薇幾乎被這樣的話嚇壞了,張張嘴,完全說不出話來。
若這一次真的是掠殺者的手筆,那麼她的神佑和均卓……
王澤薇不敢繼續想下去,因爲她害怕自己繼續想的話,真的會瘋掉。
然而王澤薇卻根本無法阻擋自己的思緒,儘管她極力的讓自己不去想,可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王澤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從那個宴會廳來到自己的臥室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爲什麼又從那個被嚴格保護的地方重新住回了臥室。
她只知道,她所有的心思,都被掠殺者和孩子這兩個詞給塞得滿滿的,多餘的東西,一點都容不下了。
王澤薇知道自己的狀態實在不對,也實在有些不應該。
然而她身爲一個母親,真的覺得自己沒辦法做的更好了。
這整件事情發生到現在,她都覺得有些發矇了。
好像自己並不是真正活在顯示生活裡的人,而是完全脫離了這個世界的觀衆。
她看着周圍的人忙亂着,她也慌亂着,然而當所有人都忙亂完了之後,她也就徹底放空了。
好像這整件事情和她無關,她只能看着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想要阻止,卻又根本沒沒辦法動一動自己的手腳,張一張自己的嘴巴。
她說不出話來,也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好像是一瞬間被人奪走了魂魄。
王澤薇的狀態自然讓唐墨軒和王氏夫婦十分擔心,然而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只能儘快聯繫了之前和王澤薇有過接觸的席灩,希望她能幫上忙。
席灩來了之後,嘗試着和王澤薇聊了幾句。
然而王澤薇一直處在一種像是根本無法迴應外界刺激的而狀態,這樣的情況讓席灩也覺得十分棘手,主動提出建議要留下來陪着王澤薇。
其實王澤薇的這個狀況讓大家都有些擔心,可是又不知道要如何解決,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席灩身上。
王澤薇自己一直看着周圍的人,只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恍恍惚惚的。
在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她甚
至都覺得自己好像應該去先看看孩子的。
可是想到這個問題的一瞬間,她就好像被什麼東西迎面擊中,讓她幾乎不能呼吸,也不能說話,只有眼淚不停的流淌出來。
王澤薇在眼淚剛剛流出來的時候,連自己都感到驚奇,她竟然能夠流那麼多眼淚出來。
而且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流淚。
然而席灩在她旁邊輕聲勸慰:“不要去想了,孩子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放心好嗎?”
王澤薇這才恍恍惚惚的明白過來,然而明白過來之後的第一個感覺,是心彷彿被什麼人用針狠狠地紮了進來,一瞬即疼的她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她好像終於漸漸回過神一樣,想起了她的孩子被人掠走的事實。
這個事實幾乎要將她的呼吸也奪走,她只感覺自己的胸腔在不停的起伏,可是她總覺得氧氣卻越來越稀薄。
經過數次深深的呼吸之後,她終於平靜下來。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從什麼地方活了過來,讓她終於開始思考了。
王澤薇回過神來,看了看席灩。
見到她仍舊是不放心的神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席灩,你不用擔心我。之前我只是……”說到這裡,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好像一瞬間這個世界都和我不再有關係了一樣,不過現在我已經沒事了,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可是我不想讓自己再害怕下去了。”
席灩見到王澤薇的樣子,只是笑了笑,卻並未說話。
王澤薇拉着席灩說道:“你不相信我嗎?”
席灩搖搖頭,說道:“我很相信你,只是……你現在的情緒狀態確實很不穩定,而且你現在也很脆弱,所以我仍然必須跟着你。”
王澤薇並未說話,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席灩不放心,再次重新說明了自己的意圖,她這幾天,是要寸步不離的待在王澤薇的身邊,不單單只是今天一晚上而已。
王澤薇嘆了口氣,點點頭,並未表示異議。
席灩似乎非常非
常的不放心,仍舊緊緊的盯着王澤薇。
王澤薇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何況她心裡其實並不能真正的放下孩子的安危。
所以也就不再糾結席灩的事情,轉而去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眼前的情況。
其實她在陷入那種由於恐慌而產生的失神狀態前已經得到了一些有用的分析,只是那個時候她只忙着害怕,完全沒有繼續去想到底要怎麼辦。
現在仔細想想,這整件事情似乎並非完全處在黑暗之中。
首先第一個問題,掠殺者爲什麼要接下這種任務。
即便是王澤薇也知道,掠殺者身爲一個僱傭軍組織,自然是唯利是圖的。
可是貿然接下一個針對世家大族的任務,往往意味着恐慌。
若是引起了衆多世家大族的恐慌,也就意味着掠殺者以後能夠接到的任務會不斷減少。
任務的持續減少,就意味着收入的降低。
對於一個專門執行高難度任務的僱傭軍組織來說,如果無法保證執行任務的殺手的收入,就意味着很難保持優秀的人才加入。
這樣對於掠殺者來說,根本就是個惡性循環。
那麼他們爲什麼還要接下這個任務呢?
王澤薇心裡想着,她實在是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忽然間她明白過來,這件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今天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掠殺者做的。
既然不是掠殺者,那麼很多事情就很容易解釋清楚了。
從剛纔她朦朦朧朧聽到的消息來看,掠殺者並非是一個喜歡在完成任務後進行炫耀的組織。
那麼在完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堅持將房間裡的氣味全部清除掉是根本沒必要也是完全不符合掠殺者的行爲習慣的。
這樣一來,就只有一個解釋。
是有人希望他們將視線轉到掠殺者身上。
可是他們將視轉到掠殺者身上能有什麼好處呢?
王澤薇想了想,很快鎮定下來。
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和她的堂兄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