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安暖現在和封勒鬧得十分不愉快,但是她仍舊不願意遷怒其他人,於是,她衝南風笑了笑:“有什麼事情麼?”
南風猶豫了一下,給了夏安暖一個晦澀難猜的眼神:“夏總,可以借一步說話麼?”
夏安暖點了點頭,對鍾尋說了一聲“你待會兒來一趟我辦公室”,然後便和南風一起走進了空無一人的休息室。
“怎麼了?你要和我說什麼?”夏安暖疑惑地看着南風。
南風露出很罕見的糾結神色:“夫人……夏總,其實封總和李詩雨的事情,具體的原因,我也瞭解不多,不過,幾天前李詩雨去封氏找封總談過,當時他們是不歡而散的,所以,我大膽地推測一下,封總應該是有什麼軟肋被李詩雨捏在手裡了,所以纔不得不處處受她挾制的。”
比起封勒什麼也不說,只讓夏安暖相信他的解釋,還是南方這樣有理有據的話語,比較能夠說服夏安暖。
這讓夏安暖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心,隨之冷靜了許多,的確,這幾天封勒的表現有些反常,言語之間,似乎有着許多難言之隱。
南風見夏安暖並沒有急着反駁自己,就知道她應該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心裡了,於是笑了一下,決定深藏功與名:“總之,夏總你要相信封總對你的心,不能只看表象哦!”
說完,南風還賣萌地衝夏安暖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動作,夏安暖從來沒見過封氏的精英人才居然還有這麼無厘頭的一面,頓時被逗笑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也去忙你的吧。”夏安暖一邊捂着嘴巴掩飾笑意,一邊對南風揮了揮手。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夏安暖發現鍾尋已經等在裡面了,於是,拿出那份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了鍾尋:“你看一下……”
結束了忙碌地一天,夏安暖伸着懶腰和打卡下班的員工們揮手說拜拜,然後自己也拎起包包,準備離開了。
之後幾天,夏安暖在忙完公司的事情之後,也會拜託一些朋友或熟人,多方位地打聽封勒與李詩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一籌莫展。
夏安暖看着自己聘請的私家偵探發來的郵件,上面仍舊寫着沒有獲得有用信息,就感覺心中有些煩躁。她正愁雲慘淡着,辦公室的門卻被敲響了。
“進來。”
門被推開之後,鍾尋帶着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鍾尋對夏安暖介紹道:“這位是封家老爺子的私人助理,王先生。”
一聽是爺爺的助理,夏安暖連忙站了起來,對王先生禮貌地笑着伸出手:“您好。”
王先生笑得一絲不苟,禮貌嚴整地對夏安暖說:“少夫人,老爺子昨晚醒了,今天說想要見見您,不知您能不能撥冗一見呢?”
夏安暖聞言,驚喜地瞪大眼睛:“爺爺醒了?太好了,我這就跟你過去。”
王先生頷首,引着夏安暖走下了樓。
來到醫院病房,夏安暖一推開房門,就看到封老爺子的病牀前,正包繞着許多人,有醫務人員,也有封家的人,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與封家非親非故的李詩雨。
封勒看到被王先生帶進來的夏安暖,眸中神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不言不發地走到了夏安暖身邊,牽起她的手,走到封老爺子牀邊,輕聲說道:“爺爺,暖暖來看你了。”
封老爺子大病初癒,眼睛有些渾濁,但是看向夏安暖的眼神中,仍舊充滿了慈愛:“你來了啊,你身子重,快別站着了,快坐。”
聞言,夏安暖乖順地點了點頭,在封勒的攙扶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封老爺子又拉着夏安暖說了一些話,封父和封母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也不敢在老爺子面前造次,於是,這各懷心思的一家人,終於
有了難得的平靜時刻。
但是,站在一旁的李詩雨卻不願意了,她本着一個不要求導演加戲的演員不是好演員的原則,走到了病牀邊,臉上掛着虛僞的笑容:“爺爺,阿勒最近照顧您,也是十分辛苦呢。”
封老爺子聞言,眯起眼睛,向着李詩雨望去,有些疑惑地轉身問道:“這位小姐,是誰啊?”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封勒伸手,想把李詩雨這個煞風景的女人拉出去,卻被她一下子甩開,然後李詩雨搶戲一樣地把自己醞釀許久的臺詞說了出來:“我是阿勒的女朋友,爺爺,我叫李詩雨。”
聞言,就連一直支持李詩雨上位的封母都皺眉搖頭,有些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但是,一心想成爲病房裡最亮的星的李詩雨卻顧不上皺眉許多,她着急在封老爺子面前爲自己正名:“爺爺,您昏迷的這幾天,我也陪着阿勒,守在您的牀邊呢。”
這時,被震驚地有些愣住的封老爺子才緩緩開口道:“阿勒,這是怎麼回事?”老爺子的語調雖然不高,但是充滿了威嚴,壓迫得衆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封勒沉默了一陣,說道:“爺爺放心,我和暖暖很好。”
聞言,李詩雨立刻不樂意了:“封勒,你敢……”
不等她說完,封勒便冷着臉將李詩雨強行拉出了病房,而留在房間裡面的衆人都同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封老爺子沉默了好久,纔對衆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對暖暖說。”
於是,衆人只好收起各自的心思,魚貫而出。
在他們離開之後,封老爺子牽起夏安暖的手:“好孩子,我們這樣的家庭,多多少少會有醃事,讓你受委屈了,不過我對阿勒有信心,你也要對他有信心,好麼?”
聞言,夏安暖原本已經假裝地不再委屈的心,瞬間又被一陣酸楚的感覺包圍,她低下頭,吸了吸鼻子,然後在啞着聲音說道:“好。”
封老爺子拍了拍夏安暖的手,向她保證道:“孩子,你別怕,如果阿勒真的敢做出什麼有辱門風的事情,老頭子我就算拼上這條老命,也第一個不能饒了他!”
聽到爺爺這麼護着自己,夏安暖心中的酸楚也漸漸散去,變成了被一股暖流環繞包圍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