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森的視線落在了唐麗雅的身上,他說:“這麼多年了,你難道就不好奇你那個女兒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莫易森的話音剛落,唐麗雅就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了胡廣全,發現胡廣全的神情有些奇怪,這一瞬間,她的心跳得很快,像是下一秒鐘就會跳出喉嚨一樣。慢慢地,她的視線回到莫易森的身上,她詫異地說:“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難道就不好奇那個女兒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我那個女兒出生的時候已經夭折了,哪裡還有過得好不好這一回事!”
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莫易森心裡也有些震驚,他看了胡廣全一眼,很快地猜出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胡廣全應該是瞞着唐麗雅將樂萌萌送給了樂雲奇了。想到這些,他忍不住在心裡輕輕地嘆息一聲。
胡廣全剛纔就猜到了莫易森是來者不善,但是,他沒有料到莫易森竟然會是來戳穿他的謊言的。雖然他不知道莫易森是什麼,來和他們說這些事情又是出於怎樣的目的,然而,他清楚的是絕對不能讓莫易森將一切都說胡來。
於是,他大步走到了莫易森的面前,直直地盯着莫易森,像是威脅一樣說:“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對你要說的話不感興趣,我們家不歡迎你,你最好馬上離開!”
胡廣全的反應讓唐麗雅覺得不對勁,她快步走到了胡廣全的面前,盯着胡廣全的眼睛,當她察覺胡廣全很快地避開了她的視線之後,她明白,胡廣全有事情瞞着她,還有可能是一瞞就瞞了二十多年!想到這些,她只覺得呼吸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起來了。
雖然張桂花對唐麗雅一連生了兩個女兒最後才生了個兒子的事情耿耿於懷,不過,她也不希望張桂花將這件事情說破。畢竟,那也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情。於是,她撒潑一樣地對莫易森說:“你少在這裡危言聳
聽了!你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莫易森卻是不爲所動,他的視線落在唐麗雅的身上,說:“胡太太,你呢?也要趕我出去嗎?”
唐麗雅回過神來,她的手輕輕地握成了拳頭,她盯着莫易森,說:“不,你把話說清楚!你剛纔那些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說我的女兒還活着?你是說這二十多年來,我那個以爲已經夭折的女兒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莫易森正要開口,胡廣全卻狠狠地瞪着莫易森,說:“你別胡說!”
唐麗雅衝到了莫易森的面前,凝視着他,說:“你說清楚,我的女兒是不是還活着?”
莫易森沒有再拐彎抹角,他對唐麗雅點點頭,回答說:“是的,她還活着,活得好好的。”
莫易森的話音剛落,唐麗雅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人抽空了一樣,她雙腿一軟,摔倒在了地上。她渾身顫抖起來,眼睛頓時變紅了,眼淚也很快地往下掉。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纔回過神來,說:“老天,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他們說我的女兒已經死掉了……生下來就死掉了……”
看到唐麗雅的反應,莫易森的心裡有些難受,不過,他還是繼續說:“她沒有死,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莫易森的話讓唐麗雅慢慢地回過神來,她擡起頭來看了莫易森一眼,隨後,她的視線慢慢地落在了胡廣全的身上。
覺得心虛的胡廣全避開了唐麗雅的視線,他衝到了莫易森的面前,揪住了莫易森的衣領,說:“你胡說!你安的什麼心啊!竟然來我們家胡說八道。”
胡廣全才一說完,張桂花馬上附和地說:“就是啊!都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瘋子!剛纔才害了我的寶貝孫子,現在又想來破壞我們的家庭,你最好滾出去,不然我叫警察了。”
莫易森並沒有理會這兩個人,他看着失神地坐在地上的唐
麗雅,心裡有些難受。他慢慢地蹲了下來,對唐麗雅說:“胡太太,你的女兒沒有死,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她一直都好好地活着。她也遇到了好人家,這些年來一直都健康快樂地成長着。”
莫易森的話讓唐麗雅徹底地崩潰了,她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緊緊地握住了莫易森的手,她抽泣着說:“原來我的感覺沒有錯……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催眠自己,說我的女兒沒有死……爲什麼,爲什麼我現在才知道……是她!一定是她!我上次在醫院裡見到一個女孩子,她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可能她就是我的女兒……嗚嗚……我的女兒……”
哭着哭着,想到胡廣全竟然騙了她這麼多年,她只覺得胸中有一股火氣正在熊熊燃燒。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胡廣全撲了過去。她用力地揪住了胡廣全的衣領,聲嘶力竭地說:“胡廣全,你做了些什麼!你告訴你那時候究竟做了什麼!你明明告訴我,我的女兒生下來就夭折了。現在卻有人告訴我,我的女兒還好好地活着!你究竟做了什麼啊?你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啊!”
胡廣全很清楚,事情發展到現在在這樣的局面,想要隱瞞已經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了。他也很清楚,二女兒的事情一直都是妻子心中的傷。不過,他卻不願意就這麼承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他說:“別人隨便說一句你就相信了,你怎麼那麼好騙啊!”
唐麗雅一把推開了胡廣全,她的目光變得冷漠起來了,她說:“我就是因爲太好騙,所以才被你騙了這麼多年!事情都到了今天這樣地步了。你還想瞞着我嗎?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跟我說,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會跟我說女兒已經死掉了?”
此刻,她只覺得萬箭穿心。想到女兒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想到自己這二十多年來始終都沒有盡過當母親的責任,她只覺得自己像被凌遲一樣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