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節體育課之後,於源主動申請了換位置,因爲沒人願意和她同桌,她又恢復到了何志柒來之前的樣子。
還記得三月份開學的第一個星期,在打瞌睡的於源被班主任的聲音吵醒,不耐煩的擡起頭便看見一個穿着白T恤牛仔褲白球鞋的男孩子走進來。三月的風並不是很暖,吹動着那個坐在窗邊少女的髮梢,也吹動了講臺上的男孩和臺下女孩的心。
何志柒介紹完後,看着對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個笑容很溫暖,他笑起來也很好看,和小時候一樣。
於源一眼就認出了他,何志柒也是。
她沒有迴應那個笑容,又重新趴到課桌上打起瞌睡來。
等到放學鈴聲響,她醒來起身時被身旁多出的桌子和男孩嚇了一跳。
何志柒擡起頭期待的看着她。
“讓開,我尿急。”對方說了這麼句話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之後的幾個月相處,於源在何志柒的多種暗示下都沒有提起小時候的事,看着於源在學校的一舉一動,以及校外的一舉一動,何志柒才發現她真的變了很多。
七年前他想保護她,現在他依然想保護他。
何志柒陽光帥氣成績又好,可於源抽菸喝酒打架放錯。
那樣的他讓於源不敢提以前也不敢想以後。
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能習慣有他也不能和他有太多的快樂,那樣她會捨不得死去的。
剛剛還在抽着煙幫襲瑤看店的人再一次被送進了醫院。
病牀上的於源沒有了耳上的那些配飾沒有了平日的高腰衣沒有了平日的脂粉口紅,更沒有了氣色。
“於小姐,爲了自己的健康不能再抽菸了。”帶着黑框眼鏡的主治醫生看着對方擔憂的開口。
“現在是幾個月發病一次,以後的發病次數會越來越頻繁,於先生已經通知我們爲你安排化療了。”
醫生說着,於源從始至終都是望着窗外。
“謝謝醫生。”一旁的襲瑤開口準備送醫生出病房。
“齊教授,我還有多長時間?”病牀的人開口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這個...”
“希望你如實告知。”
“一年多,如果接受化療的話兩年到三年。”齊教授說完徑直走出了病房。
襲瑤聽見早就開始掉眼淚了,只是不敢哭出聲。
她來到牀邊握住那雙蒼白的手,“源源,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你別信他說的話。”
於源轉過身來看着眼前這個爲自己難過的女孩,伸手拂去她的眼淚“你哭什麼?沒必要爲我難過。”
“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襲瑤說的哽咽。
於源再也忍不住,淚水從眼角滑落到白色的枕上。
她知道襲瑤沒開玩笑,一個重度抑鬱的人和她一樣早就不在乎生死了。
於源怎麼捨得襲瑤去死。
身患絕症是沒有希望的,可襲瑤不同她有希望,她只是還沒找到那束光。
“如果我死了。請不要告訴任何人。”
“包括何志柒嗎?”
“嗯。”又一行淚從眼角滑落。
於源的這次離開是整整一個星期,何志柒看着窗邊的座位掏出手機再次撥打號碼,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個聲音他在這個星期已經聽了101次。
何志柒開始打聽之前在食堂外面的那羣人和於源的關係。
他要保護她就必須弄清她經歷了什麼和正在經歷着什麼。
晴天酒吧,一個白體恤的少年揹着雙肩包穿過舞池站到一女孩身前。
蘇黎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這位帥哥找我什麼事?沒有微信號我有男朋友了。”
何志柒看着對方全然不顧對方身邊人的起鬨,“於源在不在你這?”
“誰?”蘇黎提高音調。
“於源!”
“別給我提她。”
“到底在不在?”何志柒聲音冰冷帶着幾分怒氣。
“長得帥又怎樣,信不信我揍你。”蘇黎說完,她身邊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看着眼前的少年。
“於深呢?”
女孩聞言笑出了聲,“忘告訴你了,於深那慫包已經不是我男朋友了。”
蘇黎說完,一個身形高大卻有點肥胖的男子起身站到了身旁並把滿是刺青的手放在她的肩上。
“這纔是我男朋友。”沒等蘇黎說完,何志柒早已消失在舞池中。
“她說的於源就是前次在十九中對你動手那個。”
“嗯,我早就想搞她了。”
“那剛剛那個是?她小男朋友?”
“我怎麼知道,看樣子是十九中的。”
“你想怎麼搞她?”
“要你幫我。”
“包在我身上。”